8月8日上午8時。番禺某鎮一紙品公司內,上班鈴聲準時響起,禮二組組長阿凡照例開早會,當點到女工小麗的名字時,下面無人應答。不知誰嘀咕了一聲:“小麗該不會出事了吧?”一語點醒夢中人,阿凡頓時有種不詳的預感:小麗已經3天沒來上班了,按理說,她即使打算自動離職,也應該領了上個月1000多元工資再走人啊,因為廠里10號按時出糧。莫非小麗真的遇到了什么不測?這個問題在阿凡的腦海里不停地盤旋,問號越打越大。她安排好組上的生產事宜,匆忙向寫字樓走去。
小麗是個活潑可愛的湘妹子,長得很漂亮。進廠一年多來,小麗工作積極,人緣也不錯,喜愛文藝的她綽號“百靈鳥”,經常哼幾句老家的山歌,講一段笑話,逗得姐妹們捧腹大笑,活躍了車間沉悶的氣氛。在去年年底工廠舉辦的春節晚會上,小麗以一曲《一封家書》博得了滿堂彩,最后被評為一等獎,拿到了500元獎金,她還請同宿舍的姐妹嘬了一頓。小麗從不早退、遲到,這次卻幾天不見人影,確實有點反常。
人事部的張經理聽完阿凡的匯報后也感到事情的嚴重性:不管什么原因,一個活生生的女孩子在工廠失蹤,怎么向她的家人交待?事不宜遲,張經理了解到8月5日全廠休息,小麗跟另外一位女工到鎮上逛街,兩人分手后,當晚小麗沒回宿舍,那女工還打了她的手機詢問,當時小麗回答:“我還在鐘村?!本痛掖覓鞌嗔穗娫?。哪知,第二天,第三天,小麗仍沒回廠,再撥打她的手機,語音提示卻是:“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后再撥?!睆埥浝砻碱^緊鎖,果斷地撥響了“110”。
然而,茫茫人海,要找一個人無異于大海撈針。接下來幾天,警方與廠方的調查毫無進展。小麗像從人間蒸發了似的,電話也處于關機狀態。
紙品公司背后是一座峰巒起伏的大山,綠樹成蔭,灌木叢生,彌漫著一縷陰森的氣息,雖然四周被廠房包圍,但人跡罕至。8月13日下午4時,本地的一個女清潔工下了班后順便到林中查看自家承包的一片山林長勢,走著走著,她轉過一棵枝葉繁茂的白楊樹,突然,一陣惡臭撲鼻而來,令她翻腸倒胃。女清潔工停住腳步,循著臭味望去,“哎呀!”一聲尖叫,接著撒腿向山下狂奔,驚惶失措地叫喊:“快來人啊,有人被殺了!”她一口氣跑到廠門口,語無倫次地向保安講述了目擊的一切。幾個膽大的保安結伴去看個究竟,在那棵白楊樹旁,一具女尸已經開始腐爛……
警車呼嘯而至。女尸的身份很快查清,居然是失蹤多日的小麗。小麗渾身傷痕,死前顯然與人搏斗過,是被人卡住脖子窒息而亡的,而且下體留有精液。奇怪的是,她的右手緊拽著一張工卡,上面寫著××公司保安員吳××。這條線索太重要了,次日,已躲藏在鄰鎮他姐姐的出租屋的吳某被“請”進了派出所。他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
原來,吳某曾在紙品公司做過保安,因跟小麗是老鄉,又是工友,兩人早就相識。吳某對清純靚麗的小麗垂涎三尺,多次表示要與她確定戀愛關系,無奈,都被小麗以各種理由拒絕了。一次,小麗還當著許多工友的面,挖苦他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這讓心胸狹窄的吳某覺得很沒面子。他表面上像沒事一般,照常跟小麗打招呼,暗中卻想方設法伺機報復。其實,吳某跳槽到另一家公司當保安只不過是為了將來掩人耳目罷了。
機會終于降臨。8月5日這天黃昏,小麗正準備坐公司的通勤車回廠時,碰到也在街頭閑逛的吳某。小麗不好意思一下子拒人以千里之外,答應同吳某再去逛逛。不知不覺就是晚上10點,小麗只好搭摩的回去。吳某獻殷勤地說:“你一個人不安全,我送你一程。”也許是沒想到大大咧咧的吳某會想得這么周到,當吳某提出到后山再玩一會兒時,小麗只是猶豫了一下,還是應允了。兩人靠得那么近,小麗少女的體香一次次撩撥著吳某的心緒,和小麗談著談著,他突然一把摟過小麗,兩只手開始剝小麗的衣服。小麗驚叫了一聲,無奈,一個女孩子哪是大男人的對手,她在反抗中將吳某抓得渾身是傷,但仍被吳某粗暴地強奸了。出生農家的小麗憤恨地對吳某說:“我要去告你!”這還了得?吳某不斷地哄著小麗:“你現在是我的人了,告我又怎么樣?你一個女孩子還要不要名聲?”哪知,心直口快的小麗仍哭泣著表示要告發他。吳某預感到事情不妙,如果小麗真的把他告到法院,他就只有坐牢的份了。冷汗從吳某的額頭往下掉,為了永遠封住小麗的口,他決定送她上西天。想到這兒,吳某窮兇極惡地撲上去,緊緊卡住了小麗的脖子。小麗開始還猛烈掙扎,慢慢地就一動不動了。驚恐萬狀的吳某連夜逃到了在鄰鎮做工的姐姐家。
花一樣的小麗就這樣命赴黃泉,多少人在感嘆。如果她有一點防人之心,不跟吳某去偏僻得連呼救也徒勞的地方;如果她明知自己身處險境不是色狼的對手時能忍辱負重,穩住吳某的情緒,然后拿著相關證據去報案,結果會是什么樣呢?或許,小麗失去年輕的生命能讓我們反思,尤其是身單力薄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