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吻,西班牙語叫“貝索”。在西班牙求學期間,最令我大開眼界的就是親吻了。
第一次按西班牙人的風俗行吻頰禮是在我住的學生公寓里,確切地說,那一次是被人行禮。那天我到一個西班牙學生的房間里玩,門一開,就被一個不認識的女孩親了兩下,親完后她才自我介紹叫艾瑪。
老師們知道中國人不習慣被人親,更不習慣親別人,所以相處了三個星期還未與我行過吻頰禮,但公寓里的西班牙學生卻沒有這一認知,于是,我有機會得以練習一下了。不就是右臉親一下再左臉親一下嗎?還用得著練習?錯了,殊不知西人那熟練的吻頰功是打小就開始練的。這禮節看著簡單,做起來卻不易,最初幾次,我不是吻了個空就是吻到人家的頭發上,總結起來是距離沒有掌握好。
習慣行吻頰禮之后,倒發覺這一禮節讓人與人的距離在第一次接觸時就被拉近了,雙方心里所感受到的那份友好真的不是握手所能夠傳達的。
我參與過的場面最宏大的一次吻頰禮是在暑假過后開學的第一天。我們26個學生和8位老師在教學樓里相聚,每位老師把26個學生一一親過來。此外,老師之間還要互相親吻一番。也就是說,每位老師要親33次。計算一下,10分鐘內共產生了264個吻!只看老師們樂此不疲,吻得熱火朝天。
西班牙人行吻頰禮最講究的是聲音響亮,親吻時發出的聲音越響表明感情越真摯。另外,激動的時候,男性之間也會互吻,而女性之間在表達親密時也常常親觸對方嘴唇。
在一個東方人眼里,“貝索”在西班牙已到了“泛濫成災”的地步。有一次在地鐵里看到幾對男女投入地接吻,人家倒是旁若無人,我卻覺得極不自在。對此情景習以為常后,我又替人家著急起來:再不住嘴要錯過站啦!
西班牙人熱愛接吻,也熱愛跳舞,而舞會進行到后半程一定會變成接吻大賽,這是我在參加了幾次舞會以后找出的規律。
西班牙的舞會都是通宵進行的,到了凌晨兩三點,跳累了的男男女女紛紛捉對親吻起來。第一次見此奇觀,我還頗覺新鮮有趣,但第二次參加舞會時,眾青年皆在忙,惟我無所事事,便倒頭呼呼睡去。一覺醒來,發現還有不知疲倦者在伴著輕柔的音樂相擁而吻,此時,天已微亮。
(摘自《世界報》 原標題為《熱吻王國西班牙》 本刊有刪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