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仰無愧天地 褒貶自有春秋

丙戍春(3月12日至5月13日)，我應安徽#65380;福建#65380;山東朋友之邀，去了蚌埠#65380;合肥#65380;宿 州#65380; 滁洲#65380;鳳陽#65380;廈門#65380;濟南#65380;煙臺#65380;萊蕪#65380;章丘#65380;泗水#65380;曲埠#65380;鄒城等地進行了長達兩月之久 的學術訪問#65377;在萊蕪期間，著名書法家#65380;畫家李寶璞(響天)先生贈給我一幅字:“俯仰 無愧天地，褒貶自有春秋”，我很喜歡#65377;這是對正直之人的一種寫照，也是對良知之人的一 種心慰，在此我借用過來做為評論當代詩詞家趙世貴先生的新詩詞《感記人生》之題 真是再恰當不過了#65377;這其中，真是蘊含了多層的意義#65377;在趙世貴的這部詩集中，我們不僅感 覺到了詩人某種極為微妙的心理暗示的意識在流動，而且還注意到了詩人那種心智層面不斷 醞釀的情感主題;同時，我們既感受到詩人在人性境界的自覺營造，而且，還看得出詩人在 完善人格的著意追求;并且，我們不僅想像詩人為什么對生存環境有如此的人文關注，而且 還想知道詩人是如何體現生命的價值……

一#65380;意識的心理暗示與心智的主題醞釀

“意識”是“思想”被“綜合建構”的方式所“暗示”的一種復雜的文本，對于這 個“文本”的闡釋解讀不可避免地要關聯于其中縱橫交錯的種種“軌跡”，并且通過“放大 ”#65380; “累積”#65380;“補充”等方法，去一層層地揭示其各方面的相互聯系和相互作用，且進一步講 ，“意識”作為一種極為特殊的文本，最終將圍繞其與心理暗示的某種原型有著密不可分的 關聯，從賦予這一象征以某種建設性意義出發，順應精神的自然趨勢，把源自最原始的自然 之本性表現出來，而呈現出來的意識則是心理暗示的結果，這種“結果”在當代詩詞家趙世 貴的詩中得到了充分的體現#65377;

“隔世無情怎賦詩，文人意興何抒長#65377;辛勤詞客辛勤得，勞苦書家勞苦香#65377;自 古 凸凹生感受，生平坎坷涌激昂#65377;酸甜苦辣拾新意，喜樂哀悲著俊章#65377;”——《誰著 俊章》

在這首《誰著俊章》中，“著俊章”是其“結果”，而得到這個“結果”，卻經過了心 理暗示，而在意識的流動過程中經歷了凸凹坎坷，辛勤勞苦#65380;酸甜苦辣#65380;喜樂哀悲才得到“ 俊章”之“著”#65377;這個過程很重要，如果沒有這個過程，何有“俊章”之“著”呢?往往是 很多人都忽略了這個過程，正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意識的形 成是被“心理”長 期“暗示”的結果，如果詩人沒有“著俊章”之想之奢之癡，怎會經受得住那種凸凹坎坷#65380; 辛勤勞苦#65380;酸甜苦辣#65380;喜樂哀悲之過程呢?!能夠執著地走完最原始的自然本性自然的表現 出來，因此，我們才有機會看到詩詞家趙世貴先生順應精神的自然趨勢而得到的結果#65377;可以 說，我們在讀趙世貴之詩的同時，不僅享受到這樣一個令人興奮的結果，同時還體驗了一個 令人感慨的過程，這是一首“感悟人生”之作，透過詩的字里行間，我們看到了詩人為了著 就“俊章”而寧可辛勤和坎坷，他認為“自古凸凹生感受”，這是煉其意志#65380;勞其筋骨之舉 ，他很看重這個過程，因此，他說“勞苦書家勞苦香”，他的成功靠的是“勞苦”，而經過 “勞苦”得來的成果，才是可以品味出其中的“香甜”#65377;其實，這是一種情操和修養#65377;“立 德踐言，行全操清，斯則富矣;高尚其志，不降不辱，斯則貴矣#65377;”〔1〕，葛洪認 為，一個人具有高尚品質，言行一致，不斷完善 修養，立身清白，這就 是最大的富有;有崇高的志向，不卑躬屈膝，不屈辱茍活，這就是最高貴的#65377;顯然，詩人趙 世貴看重的就是“立德踐言，行全操清”的“斯則富矣”和“高尚其志，不降不辱”的“斯 則貴矣”#65377;否則，他也不會數十年如一日地堅守著“亦余心之所兮，雖九死其猶未 悔”〔2〕的格言，他認為他所追求的那些美好的品質，雖然身死九次也 決不放棄 #65377;因此，他就在詩中大聲地疾呼:

“待我不公人未問，與人盈善怎成仇#65377;”

——《寧神淡泊》(頷聯)

“意亂神搖邪患顯，貪奢欲旺病疾興#65377;”

——《七情六欲》 (頷聯)

“恒心應必合實際，諱忌圖強付妄勞#65377;”

——《適當定位》( 尾聯)

“急求名利積辛苦，渴攢錢財受洗磨#65377;”

——《善能舍棄》(頷 聯)

“驅蜂引禍曾蜇己，以卵擊石反害身#65377;”

——《爭強好勝》(頸 聯)

“逐權追夢轉成苦，害理傷天余致空#65377;”

——《誰解人生》(頷 聯)

“龍伏渦淺盤屈住，養銳蓄精待俟出#65377;”

——《屈伸能自》(首 聯)

“狹途揖讓雙通過，路撞扶持兩順心#65377;”

——《笑泯恩仇》(頸 聯)

“吃虧坦蕩常無悔，上當無憂仍豁然#65377;”

——《人生幸福》(頸 聯)

“路窄人多擁塞擠，識狹才淺力難伸#65377;”

——《巔云問鼎》(頷 聯)

讀罷當代詩詞家趙世貴的詩，讓人感到蓄積在心域許久的心理暗示，在主題醞釀的過程 中，終于完成了“心智”的“文本建構”，從中我們即可以看到詩人之志的高遠#65377; “詩者之 志之也，在心為志，發言為詩#65377;情動于中而形于言，言之足故嗟嘆之，嗟嘆之不足故永歌之 ，永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65377;”〔3〕#65377;“詩言志”是我國 文學史上 對詩歌的一種較早的認識#65377;所謂“志”就是內心的激情，當時雖未能說明這種“志”與“情 ”都是人們對客觀事物的反映這一點，但“詩言志”#65380;“詩寓情”的說法還是能說明詩的實 質問題的#65377;詩要言志，若無志可言，就等于強學他人說話#65377;同時，詩不但言志，而且志要精 誠，志不誠，就不能感動他人#65377;只有發自自己內心的東西，才能以自己的火去點燃別人的火 ，才能產生共鳴#65377;更重要的是首先感動自己，試想一下自己都不感動的詩，能感動他人嗎? 絕對不可能!我們在讀趙世貴的詩時，首先被他的精誠所感動，讀了他的詩，就感覺到你走 進了一團火，一顆真誠摯誠的心向你展示著，這是許多人不能做到的，而作為一名政府官員 ，他能夠坦露心支，尤其可貴#65377;這樣，只是在一瞬間，他拉近了與讀者的距離，這種相寓相 融的舉止，真是難能可貴，這也是我們喜歡趙世貴之詩的原因#65377;其二被他感動的是他的詩自 然流暢，沒有矯揉造作之感，既沒有技巧的著意玩弄，又沒有詞句的著意生僻;既沒有意境 的唐突，也沒有意象的怪異，而是樸實無華，這也是他的詩令人喜歡的原因之一#65377;如果說一 個人寫詩，就是為了給自己，給圈內的幾個人讀，那么，就永遠不會成熟，更別想成為大家 了#65377;的確，詩言志言其睿智，但其志與其智也必須符合人們意愿，符合歷史發展的規律，符 合人的情感走向，任何一種旁門左道的“志”與“智”，最終都會走向“聰明反被聰明誤” 的下場，認識這點很重要，這也是一個真正詩人修身善心的最佳選擇#65377;

二#65380;人性境界的營造與完美人格的追求

我覺得最理想的詩，應該是主題突出，意境深邃，情感豐富，通俗易懂，內容上力 求景 #65380;情#65380;理的統一，景是情理之中的景，是客觀存在的一種事物;情是心靈深處的情，主要是 指匿隱在心靈禁區的那份真情，是一種積極向上的精神;理則是一種人文的規律，一種不可 主觀逆轉，不可主觀抗拒的規律#65377;我反對那種形式上的刻意復古和內容上的無病呻吟#65377;寫詩 是寫給別人看的，如果別人看不懂，則證明還沒寫好;如果寫詩是給自己看的，我建議一是 別寫出來，就直接放在心里，既丟不了，也不會讓人看到;二是既然寫出來，也別讓人看， 永遠別讓人看，這才是寫給自己看的詩#65377;既然準備讓人看了，就必須力求讓人看得明白，那 種故意弄玄弄虛，矯揉造作，生僻怪意，玩文嚼字者，都是那種令人作嘔#65380;孤芳自賞#65380;夜郎 自大#65377;然而，在當代詩人趙世貴的詩中，我們卻感覺到了那種來自心底的摯誠，雖然他是政 府官員，但沒有仕途之人的官本思想和官腔舉止，他用一種平常人的平常心態，寫他鐘愛的 詩，抒他心宇的情，他用一種近似心靈寫真的筆，寫下他心宇中那份最真實的心語#65377;這一點 是我們每一個讀他的詩后而產生的共鳴#65377;

“自古當官本不易，忠奸逆忤難分析#65377;岳飛報國黃泉赴，蘇武忠貞蜚語欺#65377;苦累清 官輸狡詐，辛勤廉仆負勞疾#65377;為民但只遵奉獻，褒貶嫌冤勿怪奇#65377;”——《 自古當官》

“功成源自眾施恩，承露如常卻忘真#65377;妙手回春因眾病，澤群濟世始由民#65377;讀書讀 者恩情在，官宦隨俗感事親#65377;位有高低應克己，為人早晚戒驕矜#65377;”——《 人應知己》

在某種意義上說，詩歌是語言的原始沖動#65377;“語言是人的此在的最高事件”(海德格爾 語)#65377;語言是一種符號化的社會契約，是人們在交際中賴以實用的不可缺少的重要手段，而 詩歌則是這個手段最俱品味的載體和符號#65377;通過詩歌，人們在相互的認識中，讓人感到有一 種純凈純潔的感覺，讓人驚叱，讓人肅然起敬#65377;讀詩歌會讓人的靈魂得到凈化和洗滌，而寫 詩歌則讓人的情感得以升華，在《自古當官》一詩中，詩人更看重的是“頸聯”的“苦累清 官 輸狡詐，辛勤廉仆負勞疾#65377;”和“尾聯”的“為民但只遵奉獻，褒貶嫌冤勿怪奇#65377;”這與“ 俯仰無愧天地，褒貶自有春秋”#65380;“心底無私天地寬”等大有同工異斧之功效，雖然，古有 “岳飛報國黃泉赴，蘇武忠貞蜚語欺”，但他還是堅定地相信，只要“為民但只遵奉獻”， 就真的會“俯仰無愧天地”了#65377;也只有這樣，才能得到人民的愛戴和尊敬#65377;詩人趙世貴先生 在“情感”中所呈現出來的一種人性境界，則是一種人格完美的追求，這種感覺在他的詩歌 中隨處可見，俯首可拾#65377;

“十月懷胎承困危，數年呵護始成犢#65377;管教瀝血認人事，培育嘔心使問書#65377;”——《為母一生》(頷聯#65380;頸聯)

“樸簡平安敷所愿，衣食溫飽是宏圖#65377;鞠躬盡瘁為家計，勞作成疾競富足#65377;”——《為父一生》(頷聯#65380;頸聯)

這份親情在詩人趙世貴的心中，固定成為一個永遠永恒的主題，這是情操之謂，這是道 德之謂，這是正氣之謂#65377;俗話說“君子修其身于暗室屋漏之地，而聲流于四方萬里 之外#65377;”〔4〕#65377;也就是說，一個有正氣#65380;有道德#65380;有情操的君子，應該悄悄 地完善自身的品德，而他的名聲就會傳播到遙遠的四面八方#65377;這里的“暗室”是指別人看不 到的地方#65377;漏，指窗口漏進陽光的照射處#65377;屋漏，指臥室內的小塊地方#65377;《禮記#8226;中庸》有 “尚不愧于屋漏”句，均指此#65377;其實，君子的可貴之處，就是在于對自己的欲望知道節制， 但如何節制，那就是只要有效地約束自己的欲望，包括各種各樣的私心雜念，感覺和欲望就 不會成為思想負擔#65377;詩人趙世貴先生不僅僅在親情上如此，而且在友情上亦如此#65377;在他的筆 下，父親#65380;母親的勤勞樸實，嘔心瀝血#65380;無怨無悔#65380;鞠躬盡瘁的形象，躍然于紙上 #65377;他寫出了許多人的共同心愿#65377;

“痛苦追源多嗜欲，艱難問底常奢酬#65377;”

——《人生切記》(頷 聯)

“錢權鬼使埋天理，名祿神差撒禍瘟#65377;”

——《人心若此》(頸 聯)

“香艷不曾經世故，思明行慎避災星#65377;”

——《思明行慎》(尾 聯)

“彎眉笑語換今日，冷面凝眸為往時#65377;”

——《驚奇異變》(頷 聯)

“幸福本自緣相比，愉悅從來在自足#65377;”

——《何謂幸福》(尾 聯)

“自足”是人獲得“愉悅”的極為簡單而平常的方式，這種“方式”就是“幸 福”#65377;其 實，幸福的概念有許多注釋#65377;對于乞丐而言，能吃上一頓飽飯就是最大的幸福，這是生理需 要，生理需要雖然是最基本的，卻不是人類惟一的需要#65377;對人而言，幸福的概念是有階段性 的，你總不能讓一個乞丐去欣賞古玩字畫，吟詩賦對吧，當一個人的情感層次置位于吟詩賦 對等能為自己的特別嗜好開始投資時，他已經脫了“需要”的第一層次了#65377;美國著名哲學家 #65380;人本主義心理學的主要創始人，被譽為“人本主義心理學之父”馬斯洛說:“如 果一個人 極度饑餓，那么，除了食物外，他對其他東西，毫無興趣#65377;他夢見的是食物，記憶的是食物 ，想到的是食物#65377;他只對食物發生感情，只感覺到食物，而且也只需要食物……”這就是馬 斯洛“需要層次論”的第一層次——“生理需要”(Physiologicalneed)，食物對“第 一次層次”者，是最幸福的追求和享受了#65377;當人一旦滿足了第一層次，接下來就會有更高的 層次，那就是第二層次——“安全需要”(Safetyneed);接著就是第三層次——“歸屬與 愛的需要”(Belongingnessandloveneed);然后就是第四層次——“尊重需要”( Esteemneed);最終達到第五層次——“自我實現的需要”(Self——actualizationn eed)，這五個層次是從低級向高級不斷遞進的過程，詩人趙世貴先生之所以寫詩，是他“ 情感”的特別需要，他認為寫詩是他最快樂最幸福的事，詩人在其他需要獲得滿足之后，動 機的發展就會進入到最高階層——“自我實現的需要”，關于這一需要的內涵，馬斯洛認為 :“它可以歸入人對于自我發揮和完成的欲望，也就是一種使它的潛力得以實現的 傾向#65377;這 種傾向可以說成是一個人想要變得越來越像人的本來模樣，實現人的全部潛能的欲望#65377;換句 話說，一位作曲家必須作曲，一位畫家必須繪畫，一位詩人必須寫詩，否則他始終無法寧靜 #65377;一個人能夠成為什么，他就必須成為什么，他必須忠于他自己的本性#65377;”這一需 要就是自 我實現的需要#65377;詩人趙世貴先生雖然是一位政府官員，但他的骨子里蓄存了文人特有的潛 質，不管他的仕途如何，他最終必須成為詩人，這也是他的最終歸宿，而他最大的“愉悅” 就是“自足”#65377;當他看透人世間那些層層疊疊，碎碎雜雜的關系后，他終于在詩的園地找到 了他的情感園地，這是一塊可以寄托他情感的凈土，因此他才會流連忘返，他才會樂不思蜀 ……

其實，這兒也真是他實現人性境界的營造和完美人格的追求

三#65380;生存環境的關注與生命價值的體現

其實，有一點應該肯定，那就是詩人趙世貴先生的憫人之心，他既沒有高高在上的優越 之感，也沒有事不關己的冷漠之心#65377;他站在“人在人心上”的人性角度，來看待現實生活中 的人和事，這讓人敬佩#65377;更值得稱道的是他對“生存環境”的人文關注，這種關注，不是為 自己，而是他將眼光放平，去關注他身邊的平民百姓#65380;尋常人家，這是很難做到的#65377;如果沒 有一顆仁德之心，仁愛之心，是不會有這樣的舉止，這在他的詩中有著明顯的體現，如:

“官煤勾結祭災星，千百礦工年喪生#65377;官為謀財偷入股，煤求護佑買橫行#65377;權錢交 易欺枉法，蒙昧民工作獻牲#65377;礦底安全難確保，揭開黑幕現澄清#65377;”——《 官煤勾結》

在詩人趙世貴的筆下，我們讀到了詩人的立場分明的愛與憎，他痛恨社會上的不正之風 ，他為礦工們的不幸和蒙昧而鳴不平，而“揭開黑幕”之句，則說明了詩人的“膽量”，這 是許多官員做不到的，在人民的眼里，許多“麻木”的官員們，并不是肉體在麻木，而是靈 魂上的麻木，精神上的麻木，他們并不是不清醒，而是不愿意清醒，他們之所以視“礦工” 生命如草芥，是因為他的心是被金錢“熏”黑了，而“官煤勾結”的后果，則是“蒙昧民工 作獻牲”#65377;其實，當“官為謀財”與“煤求護佑”一拍即合之時，就給“礦工”們掘下了一 個“死亡”的“陷阱”#65377;這是一個必然的結果，詩人站在“人民”的立場，真真切切地為百 姓說話，為百姓鳴不平，僅僅這一點，他就會成為人民愛戴的詩人#65377;

“晨起支撐作遠行，為求糊口充瓦工#65377;一刀一板一泥抹，一步一搖一叫聲#65377;扒炕能 值米幾碗，抹墻換得解腸清#65377;全家老小饑寒耐，忍餓號寒步仍雄#65377;”——《 晨起支撐》

在詩人趙世貴先生的筆下，我們看到這樣的一個極為普通的勞動者形象，這樣一個“瓦 工”，為了“糊水”，每天都這樣很早地起床，去做很臟很累，在一些人眼里看上去算是很 低賤的“活”兒，詩人寫到的“扒炕”#65380;“抹墻”極具北方特色，“炕”是北方特有的“火 炕”，而這一切均為了“全家老小”不再忍受“饑寒”的窘境，然而，還是“忍餓號寒”， 這種情況，讓詩人心痛心疼#65377;在這里，當我們讀到頷聯“一刀一板一泥抹，一步一搖一叫聲 ”時，為詩人細致入微的觀察和真實準確的呈現而感動#65377;這一聯對仗工整，而“一”字的六 次出現不僅起到了遞進的作用，同時，還給詩意增強了“升華”的感染力#65377;當然，作為一種 藝術手法，詩人在許多詩中均有運用，每每讀后讓人心存敬意和感動，說到底，這不僅僅是 手法的作用，而是情感中的著意滲透和意識影響的沖擊，如:

“百怪千奇人世路，五門八道布乾坤#65377;”

——《生機萬象》(頸 聯)

“八十余次親談訪，九百多篇舉諫言#65377;”

——《耄耋反腐》(頸 聯)

“千古風云飛眼底，九天廣宇近身棲#65377;”

——《心靈域野》(頷 聯)

“百萬英靈雄劍死，千十厲鬼腐錢析#65377;”

——《千秋追問》(頷 聯)

“山水千容呈夢幻，風塵萬里顯離奇#65377;”

——《江山南北》(頷 聯)

“假假真真假對假，空空滿滿空對空#65377;”

——《世間真假》(頸 聯)

“豺狼腹滿尋歇止，虎豹胃足轉覓求#65377;”

——《人多奢欲》(頸 聯)

“施設陰謀奪厚祿，編排詭計獵高官#65377;”

——《貪焚自苦》(頷 聯)

“運行塵上翩翩舞，得道仁途步步高#65377;”

——《此一毒梟》(頸 聯)

“淺酒杯杯敷笑語，長歌曲曲逐愁詩#65377;”

——《心舒意遠》(頷 聯)

對仗，系指詩中的對偶句式#65377;仗，儀仗#65377;古代的儀仗是成雙成對的，故取之以為喻，或 稱對偶，這種修辭格，是指互為對偶句子，字數基本相等，句型大體相同，表達相對#65380;相反 #65380;相近或相關的語意#65377;這是漢語特有的簡潔明快，鮮明生動的一種表達形式#65377;總的來說，除 了字數，句式方面的要求對稱而外，在詞性和平仄方面都要基本相對，如實詞對實詞，虛詞 對虛詞，嚴格說來，名詞#65380;代詞#65380;動詞#65380;形容詞#65380;數量詞#65380;副詞及連詞#65380;分詞#65380;助詞#65380;語氣 詞等虛詞也都要各個相對，以上例舉的前五聯則為對仗之類#65377;而例舉的后五聯則是“疊印” 句，疊印又稱為“疊映”，疊印乃是將兩種或兩種以上在不同時間#65380;不同空間出現的而彼此 間又有著某種互相關聯的意象(包括物象與事象)或場景，作縱向的(從時間上)#65380;橫向的 (從空間上)或縱橫交織(時空交錯)聯系，把它們巧妙地組接在一起，從而提出其間相承 或相似，相迅或相抗的關系，以產生鮮明強烈對照的特殊審美效應#65377;

讀趙世貴先生的詩，可以看出詩人在“對仗”和“疊印”上運用極為嫻熟，其實，在詩 作中，能夠運用好“對仗”#65380;“疊印”也的確有巨大無比的魅力，它為我們提供了無限的馳 騁想象的藝術空間觸發人們設身處地地展開遐想，其韻外之致遠，其味外之旨高是一 言難盡的，大有只能意會，不可言傳之功效#65377;

在趙世貴的詩中，我們更多地讀到了“生命價值”，而體現在詩中則是對人生的思考， 對生存的關注，對生命的感悟，他是用一顆真誠的心來詮釋人生，感悟人生，這也是他在人 性境界的營造中，努力追求完美人格的塑造，他有勇氣來改變可以改變的事，有度量接受不 可以改變的事情，并且他能夠用他的睿智來分辨這些的不同#65377;他相信“自己的豐富 ，才能感 知世界的豐富;自己善良，才能感知世界的美好;自己坦蕩，才能逍遙地生活在天地之間#65377; ”〔5〕，由此可以看出，詩人趙世貴先生是用他的一顆真誠的心贏 得了朋友 的尊敬和愛戴，這一點是十分難得的#65377;當然，如果你能讀到趙世貴先生這部詩集《感悟人生 》(210首)時，也許你也會有我這樣的感覺，也許與我相悖，也許會有其他感覺#65377;因為， 在這部詩集中，詩人趙世貴所呈現出來的主題是多元的，所體現出的內容是多側面的，所展 現出來的意象是多方位的，所表現出來的思想是深刻的，這些你都可以在詩中讀到#65380;體會到 #65377;當然，單從哪個方面來品評，都可以成其一篇#65377;但愿我這其中的一篇能夠帶給你一點感受 ，一點啟示，僅此而已#65377;

[參考文獻]

〔1〕〔晉〕葛洪.抱樸子#8226;廣譬〔M〕.

〔2〕屈原#8226;離騷〔M〕.

〔3〕毛詩序〔Z〕.

〔4〕〔元〕歐陽玄.芳林記〔Z〕.

〔5〕王蒙.逍遙〔Z〕.

〔責任編輯:華 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