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6年1月9日,浙江省杭州市中級人民法院依法對江西省人民檢察院原檢察長丁鑫發受賄、挪用公款案作出一審判決,以受賄罪、挪用公款罪判處被告人丁鑫發有期徒刑17年。
2005年12月15日上午9時,離西湖僅步行十分鐘路程的杭州市中級人民法院門口呈現出少有的神秘和莊嚴。自從2004年鳳起路延伸段改造拆除了杭州市中級人民法院高高的門樓后,站在寬敞的馬路上就能看到院子里的動靜。此時,比往日增加的警車和部分警衛人員,讓人覺得有些異常。
確實,這是建國以來杭州市中級人民法院所開審的第二位省部級高官。第一位是浙江省原副省長王鐘麓,第二位就是現在正在里面受審的我國首名落馬于任上的省級檢察長——江西省檢察院原檢察長、大檢察官丁鑫發。
有意思的是,由杭州市中級人民法院負責審理的這兩位高官,互相之間還真有些“牽連”。這真所謂:一根“褲腰帶”,拴了倆“螞蚱”。
香港商人潮州腔一口咬出倆高官
2004年6月30日,浙江省原副省長王鐘麓涉嫌受賄罪、徇私舞弊造成虧損罪案在杭州市中級人民法院開庭審理。王鐘麓被指控因利用職務上的便利,為他人謀利,非法收受他人賄賂39萬元人民幣及在參與有關項目決策中徇私舞弊,造成公司虧損4440萬余元人民幣。
王鐘麓的兒子王偉明,在上海開拓業務,除了上海是中國經濟大都市外,另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的老婆是上海人。王偉明結婚后,夫妻二人都把戶口遷到了香港。當然,他們的業務主要還是在境內,在浙江和上海。
當王鐘麓案發時,消息靈通的王偉明很快在境內消失,據說已逃往他國。盡管王鐘麓的許多問題都牽涉到他的兒子王偉明,但中紀委專案組只能找到他的家人,無法找到王偉明本人,從而大大影響了辦案進度。好在王鐘麓的兒媳在入境探親時被抓捕,后被中紀委帶到北京,交代出了其夫王偉明替老子收受好處六百余萬元的違法事實。
深圳科技園區某公司總經理張某,極善于鉆政策空子,善于與境內高官子女打交道,并進而結識了一批境內黨政高官。在他向中紀委專案組交代了與王鐘麓進行權錢交易并送給王鐘麓兒子王偉明好處的事實后,專案組還要求他交代與其他一些領導干部(包括子女)權錢交易的問題,為了立功贖罪,張某獻給專案組的重要“禮物”就是江西省檢察院檢察長丁鑫發兒子收受其好處的問題。“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中央紀委在2003年掌握這一重要線索后,經過一段時間的初查初核,取得了一些實質性的進展,2004年7月,丁鑫發被正式立案審查。
一張赴港單程證 斷送檢察長前程
要說起張某和丁鑫發之間的牽連,真有些奇巧。而堂堂副省級高官丁鑫發的落馬,也純屬偶然。要知道,在王鐘麓案發前,中紀委根本就沒有把注意力放到丁鑫發身上。
俗話說: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時候一到,自然就報。這話用在丁鑫發身上,是再貼切不過了。
中紀委在調查王鐘麓和其兒子王偉明違法違紀案件時,發現他們與香港老板張某關系密切。前浙江省副省長王鐘麓曾任浙江國信公司董事長。而位于杭州市延安路上的浙江國信大裝修工程,就是張某的公司負責做的。因此,專案組要查清他們之間的不正當經濟往來并且固定證據,就務必找到關鍵證人張某。
2003年夏天,中紀委專案組成員悄悄來到深圳,查找在深圳科技園區經商的某公司總經理張某。
調查發現,張某原系廣東潮州人,早些年即已通過潮州籍香港人的關系遷往香港,現在深圳經商。但是,他的妻子和兩個孩子,戶口已經遷往江西贛州。辦案人員納悶了,一個香港客商,老家在廣東潮州,為什么要把妻兒的戶口遷往經濟條件相對落后的江西呢?這其中有什么緣由?
專案組馬不停蹄,立即從深圳轉道前往江西贛州。到贛州公安機關一查,事情更怪了。張某的妻子和兩個兒子到當地登記戶籍沒幾天,即已辦好了赴港單程證(即可永久定居)。要知道,辦理單程證是非常困難的事。更何況,按照有關規定,只有在本地定居三年以上者,才有資格申報。張某的妻兒連最起碼的申報資格都不具備,更不用說公安機關控制極嚴的單程名額了。那么,張某的妻兒是如何辦成這樁難事的呢?
初步調查還發現,張某在贛州還是個紅人。他投資興辦了多個項目,其中就包括贛州大酒店。不過,這家酒店因種種原因未順利辦下去。但通過辦這家酒店,他結識了更多的社會關系,其中包括江西省原公安廳廳長丁鑫發的兒子丁少華。富有職業敏感性的辦案人員馬上意識到,張某妻兒的赴港單程證,很可能不僅與贛州市公安局有關,而且還與該省公安廳廳長丁鑫發有關。辦案人員一個個都興奮了起來,恨不得馬上找到張某問個明白。
經當地公安機關的配合,張某很快被找到了,并被帶回中紀委設在杭州的辦案點。
被帶到辦案點的張某態度強硬,一口潮州腔的他脾氣火暴,不肯配合辦案。但是,經過中紀委專案組辦案專家的政策宣傳和心理疏導,張某最終還是緩了一口氣,竹筒里倒豆子般向專案組交代了與境內高官的種種經濟往來關系。
這里,我們暫且撇開王鐘麓父子,單說他和丁鑫發父子間的事。早在1994年,頭腦精明的張某就來到贛州尋找商機,在一個偶然的機會里,他認識了江西省贛州地區(當時未撤區設市)下屬的縣級贛州市的副市長朱賢平(另案處理)。朱賢平告訴他贛州市飲食服務公司下屬的一家飯店要出讓產權,可以將其改造為大酒店。張某覺得這是個不錯的賺錢機會,便以260萬元的價格買下該飯店。他之所以有這個膽拿下飯店,原因是他剛剛認識了丁鑫發的兒子丁少華。有“丁衙內”替他撐腰,相信事情會很順利。不料,到了1995年,由于張某與出讓方飲食服務公司就飯店改造事宜發生意見分歧,最后經過協商,飲食服務公司決定退回張某的全部投資款。但飲食服務公司一直不執行協議,直至1999年4月才歸還張某80萬元。盡管丁少華也作過努力,但飲食服務公司確實拿不出錢來,余款只得延付。后來,張某又請朱賢平出面打招呼退還余款。同時,還于1999年5月新申辦“贛州金三元裝飾材料有限公司”時,拉朱賢平的妻子黃某入股。有了這層關系,朱賢平很舍得出力,終于幫助張某討回了飲食服務公司所欠余款。張某為感謝朱,送給他10萬元。為了這筆賄款,后已調任地級市贛州市財政局副局長的朱賢平于2005年2月被贛州市中級人民法院終審裁定判處有期徒刑10年。當然,這是后話了。
且說1994年后的張某,自結識了丁鑫發的兒子丁少華后,總體上稱得上是生意興隆,財運亨通。到了1997年,當雙方的關系到了一定的火候上的時候,張某便將自己家中的這點困難透露給丁少華,請丁少華幫助,在其父親丁鑫發面前說說話,讓他老人家出面打個招呼。
丁鑫發不愧是“護犢情深”,兒子的話果然管用。丁鑫發在給江西省公安廳出入境管理處領導打了招呼之后,張某的妻子和兩個孩子赴港定居的申請破格獲得批準。為了感謝丁少華的幫助,張某于1997年6月送給丁少華人民幣20萬元,丁少華收受后將此事告訴了父親丁鑫發。
兒子被抓妻病倒 證據鎖定自難保
2004年春,中紀委杭州專案組在結束浙江省原副省長王鐘麓案子后,立即將精力投入到江西南昌。經過一番初步調查,專案組發現丁少華與其岳父張良琛在經商過程中涉嫌多起經濟犯罪。這年5月,專案組中的公安小組遂以此理由將丁少華及其岳父帶往北京審查。

丁少華案發時年33歲,他是丁家的長子,曾在武警九江消防支隊服役,1993年轉業到江西省進出口公司。
丁少華被抓引起了江西省官場的強烈震動。社會上很快傳言,丁鑫發也即將落馬,甚至有謠傳說丁鑫發已經被抓了。身為江西省檢察院檢察長的丁鑫發,位居江西省反腐戰場的第一線,深知腐敗與反腐敗的艱巨與復雜。畢竟他有豐富的經驗,陣腳不能自亂。然而,他的妻子章斌卻沒有他的定力強。就在寶貝兒子丁少華被抓后,章斌迅速感覺到丁家問題的嚴重性。要知道,許多錢都是丁家這母子二人親手收下的,母子“連心”,接下去的事可想而知。因此,章斌一時氣急暈倒,很快住進了醫院。
丁鑫發在前往醫院安慰了一番妻子后,很快出現在辦公室和有關會議上。他要讓機關干部和廣大群眾知道,他丁鑫發并沒有出事,不能再讓這種傳言繼續散布下去。為此,他刻意安排了幾次重要會議,并在電視里露臉。6月28日,他在全省檢察機關反貪局長會議上部署反貪工作,并在當天的江西衛視新聞里露面。同時,還在幾次小范圍的座談會上,他強烈重申“兒子的事是兒子的事,別往老子身上瞎扯!”7月1日晚上,他還同其他省領導一起,在省藝術劇院觀看\"七一\"文藝晚會。第二天,報紙上出現了他的名字,但正是這一天,他自己也被中紀委帶走了。
他的妻子章斌從醫院里出來不久,也緊跟著被中紀委“兩規”。
丁鑫發夫妻之所以被中紀委“兩規”,是因為他們的寶貝兒子很快向中紀委交代了他及母親章斌利用丁鑫發的職權牟取私利的事實。要知道,中紀委是不會隨隨便便帶走一位省部級高官的,除非掌握了確鑿證據,而且涉及的經濟數額必須達到一定的數目。
到了北京的丁少華知道自己終于犯事了,但他不知道中紀委究竟掌握了他哪一筆問題,因為他犯的事的確太多了。中紀委也始終沒有明說,而是旁敲側擊地要他端正態度,如實講清自己的問題,爭取從寬處理。至于大致的范圍,就是如何利用父親丁鑫發的權力,替人辦事,收人錢財。
有了這個大范圍,丁少華開始搜腸刮肚地回憶。很快,他就說出了幾筆重要的權錢交易案。其中時間最早的是1993年9月,當時其父為江西省公安廳廳長。江西中聯進口汽車維修中心承包人祝建華因為走私問題被南昌市公安局查處,其親友找到丁少華,想讓他幫忙放人。丁少華讓父親向南昌市公安局打了招呼,致使涉嫌走私案最終未進入立案程序。為此,祝建華在丁少華的介紹下,將10萬元感謝費送給丁鑫發本人。
再一筆就是深圳某科技有限公司總經理張某了。丁少華承認自己收受了張某的20萬元好處費并將此事告訴了父親丁鑫發。
第三件事可能更嚴重了。此事不僅與父親有關,而且也將母親章斌卷了進來。章斌于1998年2月任江西省公安廳交警總隊副總隊長,后任江西省交警總隊調研員。其間,章斌主要分管該總隊科研裝備科等工作,其中包括江西省交警系統統一規劃開展數碼照相制證技術與微機系統管理業務。經丁少華介紹,章斌認識了香港壕興發展有限公司江西總代理秦某。2000年6月至2003年3月間,章斌先后在其辦公室等處,10次收受香港壕興發展有限公司江西總代理秦某的賄賂,共計港幣116萬元、人民幣28萬元,為此,章斌利用職務之便以及其丈夫丁鑫發時任公安廳廳長的職務之便,為壕興公司承接交警總隊合作數碼照相制證業務的合同簽訂以及在合同執行時間、照相設備安裝、擴張業務范圍等方面提供幫助。
第四筆發生在丁鑫發擔任江西省檢察院檢察長期間。2001年6月至2002年2月,江西兆豐物業有限公司法定代表人鄒建豐因涉嫌偷稅犯罪而被南昌市公安局刑事拘留。為此,其親友請丁少華出面幫忙。后丁少華讓父親丁鑫發向南昌市公安局打招呼,將對鄒的強制措施變更為取保候審。為此,丁少華先后四次收受鄒所送人民幣145萬元。事后,丁少華、鄒建豐均將送錢一事告知了丁鑫發本人。
第五筆是2003年9月初,江西省吉安市恒榮房地產開發公司董事長羅邦明、總經理羅邦平因涉嫌受賄被檢察機關查處。身為其友的珠海市頤亨隆貿易有限公司副總裁龍建芳通過丁少華提出的請托,經丁鑫發過問后,該案被撤案。期間,丁少華收受龍建芳所送港幣30萬元,并于事后告訴了丁鑫發。
第六筆發生在2003年10月,江西省神通實業有限公司法定代表人王曉東因涉嫌合同詐騙犯罪被檢察機關查處。為了不被檢察機關起訴而找到丁少華幫忙,丁鑫發在得知王已送丁少華人民幣10萬元后,表示會過問此案。
此外,丁少華還交代了其父丁鑫發挪用公款的事實。1998年4月,丁鑫發時任江西省公安廳廳長。丁少華的岳父、江西贛州威遠實業有限公司股東張良琛請丁鑫發幫助解決資金110萬元,丁要求省公安廳基建辦給予解決。4月28日,基建辦將省公安廳基建款110萬元匯入張良琛提供的賬戶。之后,張將110萬元歸還。
在被中紀委“兩規”期間,丁鑫發與妻子章斌均承認上述事實。由此,丁鑫發于2004年12月被開除黨籍,并正式移送司法機關查處。
經最高人民檢察院指定,由浙江省檢察院偵查,丁案于2005年5月27日交由杭州市檢察院審查起訴;期間,曾被兩次退回補充偵查。10月28日,杭州市檢察院再次提起公訴,由杭州市中級人民法院審理。
2006年1月9日,杭州市中級人民法院依法對江西省人民檢察院原檢察長丁鑫發受賄、挪用公款案作出一審判決,以受賄罪、挪用公款罪判處被告人丁鑫發有期徒刑17年。
經審理查明,1993年9月至2003年10月,被告人丁鑫發利用先后擔任江西省公安廳廳長、江西省人民檢察院檢察長的職務便利,為鄒某某、張某、秦某某等六人謀取利益,單獨或者伙同其子丁少華、其妻章斌(均另案處理)收受上述六人給予的人民幣195萬元,港幣76萬元,共計折合人民幣275萬余元。丁鑫發還利用擔任江西省公安廳廳長的職務便利,于1998年4月28日挪用公款人民幣110萬元給他人進行營利活動。案發后,丁鑫發和其家人積極退清了全部贓款。
杭州市中級人民法院認為,被告人丁鑫發身為國家工作人員,利用職務上的便利,為他人謀取利益,單獨或伙同其妻章斌、其子丁少華非法收受他人財物,其行為已構成受賄罪,受賄數額特別巨大;丁鑫發利用職務上的便利,挪用公款人民幣110萬元供他人進行營利活動,情節嚴重,其行為構成挪用公款罪。鑒于丁鑫發認罪態度較好,能積極退清全部贓款,法院遂依法以受賄罪判處丁鑫發有期徒刑15年,并處沒收個人財產人民幣45萬元;與挪用公款罪兩罪并罰,決定執行有期徒刑17年,并處沒收個人財產人民幣45萬元。
夫妻前后同受審 錢財莫為子孫謀
宋朝林逋在《省心錄》中曾指出:“為子孫作富貴計者,十敗其九。”事實上,以非法手段為子孫謀利的人,“敗”得更慘。大檢察官丁鑫發夫婦的犯罪事實,再一次昭示了這一點。
2005年12月15日,在杭州市中級人民法院一間不足20平方米的小法庭內,幾乎與犯罪分子斗爭了大半輩子的丁鑫發,卻因涉嫌犯罪而在這里接受審判。
之所以選擇小法庭開庭,也是不想讓這一大要案受到更多的干擾。可是,有的新聞媒體還是提前得到了這一消息,但是,法庭外的兩名法警整裝以待,攔住了所有欲踏其門的“無關人士”。最多容納30人的小法庭只坐了一半人,到場者都是相關辦案人員及政府官員。公訴人案前,擺放著厚厚四疊案卷。
62歲的丁鑫發身著黑色毛衣,外套棕褐色休閑裝,捧著幾張自己書寫的材料,在庭審中不時大聲地為自己辯解。庭審一直持續到當日下午,沒有當庭宣判。
讓丁鑫發感到悲哀的是,就在半年多前的2005年4月29日,他的妻子章斌也在這里受審。他妻子章斌因嫁給丁鑫發而成為官場上的貴夫人。同時,又長期在丈夫身邊工作,占盡天時地利。在職務方面,先是擔任江西省公安廳交警大隊副總隊長,后升任正處級調研員。公訴機關指控她利用其本人和其丈夫丁鑫發任江西省公安廳長的職務便利,幫助香港壕興公司承接數碼照相制證等業務,單獨或伙同丁鑫發多次收受秦某某賄賂港幣116萬余元、人民幣28萬元。指控受賄時間集中在2000年6月至2003年10月,共10次,最大一筆30萬港元,最小一筆3萬元人民幣。收受賄賂地點,有9次在章的辦公室。在偵查階段,章承認上述事實并交代說:“秦是一位法院退休干部,應該懂法,送來的錢應沒問題,但隨著錢送得越來越多,我自己心里感覺越來越不踏實。”
但是,到了法庭起訴階段,章斌聽完起訴事實后,表示自己根本沒有收受港幣和人民幣,而秦送錢為其提供方便的事實也根本不存在。“數碼照相業務的具體合作事項,是領導定了合作后,才叫我負責的。這個是我的工作,后來作為調研員,就去了各個省份考察數碼照相業務”。章斌當庭翻供,令全場嘩然,檢察官隨后翻出了一份調查筆錄,與其對質,章表示,筆錄上說的都是違心承認的假話,“為了在中紀委面前保持好的態度,在辦案人員的啟發下,編出來的,如果可以的話,我愿意承擔這部分責任。”她說,在工作的時候只和秦接觸過一次。自己生病時,秦送了點小錢,除了數碼相機和打印機沒還外,其他都是有送必還,包括向他借的20萬給兒子買店鋪的錢。“如果我收了那么多錢,那又到哪里去了呢?”章斌反問法官。而對自己買房置業的幾百萬,她交代都是向親戚朋友借來的。“我和老公這輩子省吃儉用積蓄了四五十萬,過年過節單位福利幾十萬、親戚朋友會孝敬幾十萬、部下會孝敬幾十萬……”她一筆筆地把賬算給法官聽。就連主動歸還的錢她說也是向親戚朋友借來的。“我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作了不實的供詞,主要是想保我兒子和老公,希望能從寬處理我的家人。”章斌帶著哭腔說。
盡管章斌努力翻供,但最終還是于2005年6月29日被杭州市中級人民法院一審判處有期徒刑14年。
《戰國策·趙策》提出:“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要從長遠著想解決根本問題,不應為眼前的蠅頭小利所左右。元代無名氏《漁樵記》一再規勸那些一心為子謀取財富的癡心父母:“兒孫自有兒孫福,莫為兒孫作馬牛。”《梁書·周舍徐勉列傳》則明確地提出:“人遺子孫以錢財,我遺子孫以清白。”
但愿丁鑫發夫婦的犯罪事實進一步啟發我們的黨員領導干部,如果你們疼愛自己的孩子,就應該把全部的愛傾注在培養子女具有高尚的思想品德上,使他們成為一個品德高尚的人。只有清清白白做人,才是為人處世的根本,是終身受用不盡的寶貴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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