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說謊的世界
□文/馬尚龍
據說有這樣一個調查:英國有1/4的人說過謊,說不定在另外3/4的人中間,還有人謊稱自己沒有說過謊。
說謊多了,誠信差了,識別謊言的機器陸續被發明登場。比如測謊的手機,據說它能夠通過偵測聲音的震蕩程度,來判斷說話的人是否是在說謊,有80%的準確率。據說,這東西有兩種測謊方式,第一種是偵測手機中的聲音,另一種是直接偵測普通的對話。
這東西好啊,情侶之間的一聲“我愛你”,再也不必擔心是真是假;生意之間是誠意還是欺詐,邊應酬邊打打手機,就可一目了然;還有朋友之間,總之,反正是用得了人際關系的場合,只要是可以攜帶手機,那么世界就是一片清澈,民風想不純樸也難。
還猶豫什么,趕緊托人帶一個吧。但是誰需要?誰敢說自己需要?帶著一個測謊手機去約會,男朋友見了不僅不怕,還先下手為強:你為什么要用這種手機,你不相信我!?女孩子當然支吾著搪塞,還沒有來得及測出對方的真情假意,自己就已露出一臉說謊者的尷尬,測謊反被測謊誤。
雖然這是搞笑式的推理,但也說明了這種東西大家無法使用,也說明了大家其實并不需要它,盡管它很先進。這就像足球比賽上的裁判,雖然電子裁判的水平早已獲得公認,但足球界一直拒絕它,而寧可讓傳統的人在飽受抨擊中繼續吹哨子,因為人吹哨子有人吹哨子的樂趣,人吹哨子可以引發爭執、辯解、誤判,只有這樣才能維持住足球的趣味。
世界需要趣味,需要像下棋一樣地去捉摸人際關系;世界也需要懸念,所有的事情不能從一開始就像一盆清水一樣,沒有變化;世界還需要私密,每個人的心底總有一個密碼箱,生帶來死帶去,什么鑰匙都無濟于事—卻能被一個測謊手機輕巧地打開。
謊言沒有了,最受傷的卻不是謊言,而是實話—當謊言絕跡的時候,這世界,就無所謂什么是實話了—連實話都沒有了。
謊言當然是令人痛恨的,就像老鼠一樣,痛恨它卻滅絕不了它。美國有科學家得出結論,有著撒謊習慣的人,尤其是那些擅長撒謊的人,在大腦中有更多的撒謊的“配線”,這樣他們就能夠更快地決定是否要撒謊、或者是怎樣撒謊—這下就完了,從好里說,人家是天才,從壞里說,人家還是生理問題,還得照顧他。心理學家解釋道:“懂得在適當的時候撒謊或扭曲事實,是待人接物的技巧。”—這下更完了,還是技巧呢,先天缺少人家的撒謊的配線,后天又缺乏待人接物的技巧,見人都矮三分。突然就有高人邊教訓邊安慰道:真傻呀,這種發現,本來就是謊言,怎么就信了呢?
(李洪娟摘自2005年11月20日《新聞晨報》,張敏杰圖)
60等于8?
□文/那家倫
如果有人對你說:一個活了60歲的人,其實他僅僅只生活了8個年頭,這會不會讓你大吃一驚?
然而,這是真的。
一位科學家做過這樣的計算:一個60歲的人,除去20年的睡眠時間,以及打扮著裝、上下班、文娛活動等時間,上帝只給你8年零285天做有用的事情了。
時間殘酷而緊迫地擠壓著我們的生命。
我們擁有時間。但是,我們不可把握它,只能感知它。
因此,聰明的人,極為注重從事工作的時間的質量。哲學家賽納卡最先理解了時間的價值。他想馴服時間,了解它的本質,給時間戴上籠頭:“對自己的每一筆支出都要記賬。我不能說我一點也沒有浪費,但我總是心中有數,我浪費了多少,是怎么浪費的,為什么浪費的。”
幸福的人是不看表的,反過來說,不看表的人是幸福的。
但是,昆蟲學家亞歷山大就自愿地擔當起“看表”的苦差事。從1916年開始,25歲的他便實行一種“時間統計法”,每天都核算自己的時間,一天一小結,每月一大結,年終一總結,直到1972年他去世那一天,56年如一日,從不間斷。正是時間,使他取得豐碩成果,發表了70多部著作,寫了12500張打字稿的論文和專著。
(周紫英摘自2006年4月10日《文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