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說老實話,”律師德雷對他的當事人說,“如果不是碰上現在這種時候,如果沒有停戰,我可以保證你頂多也只會被判過失殺人。可是照現在這個樣子……”他把疲倦的手擱在年輕的當事人麥卡利斯特的肩上,對方毫無反應,簡直像個木頭人。
“到底會怎樣呢?”麥卡利斯特痛苦地說,“他們會判給我最重的刑罰嗎?”
“請你理解法官的思想感情吧,”律師說,“經過這場戰爭,人口減少了90%。更糟糕的是,女人和男人的比例差不多高達800∶1,而且還沒有一點好轉。”他揚起一道眉毛,接著說,“法律上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如果你那次吵架殺死的是個女人,判決不會是這樣苛刻。現在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孩子,這就是我們面臨的情況。”
“那么,我就沒有一線希望了嗎?要受最重的刑罰?”
“那當然要看陪審團的意見如何,不過,我事先要提醒你下一次出庭要做最壞的準備。”
門開了,法警的四方臉露面了,他說:“陪審團在那里,來吧,麥卡利斯特。”
律師擺擺手,沒說話。
定下的罪狀是最嚴重的謀殺罪,法官立即宣布判決,以便馬上執行,不浪費一點時間。
第二天,面色慘白、牙關緊閉的麥卡利斯特按照世俗儀式,和被他殺死的人留下的十幾個妻子結婚,使他的妻子又增加了許多。
(張巧摘自2004年10月10日《生活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