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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上海

2005-04-29 00:00:00
上海采風月刊 2005年1期

新年,上海人早早提議:“走!我們離開上海!”遠方在他們心中,成了可以擺脫羈絆的瑰麗的代名詞,足以使之振奮。

“離開上海!”響亮的口號,是每個生活在上海的人心中的夢想。

“離開上海?”,卻略過些許遲疑,是每個生活在上海的人成熟理性的思索。

我們為什么要離開上海?我們離得開上海嗎?離開上海后,我們去哪兒?上海,真的那么讓人愛恨交織嗎?

不說張愛玲的上海,也不說李歐梵的上海,只說我們身邊蕓蕓眾生的上海。上海,不再僅僅是文化的符號、時尚的符號,而是一種生活狀態的符號。

“離開上海?”,是新年伊始大眾對這種生活狀態的思索。無論選擇離開上海或是回歸上海,完成這番歷程,或僅僅只是心路歷程,就是選擇了一種更貼近自我的生活方式,在即將到來的2005年。

愛恨上海

沒有在上海生活過兩年以上的人,實在沒有資格對上海指手畫腳。

而他們,或者是土生土長的上海本地人、或者是上海第二代、第三代移民,他們在這座東方大都會里生活,感受著其中的愛恨交織,同時也徘徊甚至掙扎在是否“離開上海”的情感天平間。

上海是一鍋腌篤鮮

文 張祝其

逃離指數:70%

有朋友想到上海觀光,我對他說“歡迎來上海”。有朋友想到上海生活,我卻又說“千萬別來上海”。擺出兩張嘴臉,只是為了不讓自己覺得虛偽。

海納百川但看不見海——似乎什么東西放在這個城市都不會顯得突兀,什么事物在這里出現都顯得那么自然。這就是“海派”。它可以代表創新、代表包容、代表融會,但也顯出些許妥協、些許無奈、些許讓步。它不是渾濁的江水,也不是澈藍的海水,它只是一鍋濃湯。就如上海人家中的一鍋“腌篤鮮”——鮮陳并入猛火翻騰而出的濃白的湯,迸發而出帶著沖擊的味道。

空間廣闊但來去匆匆——上海是“灘”不是“城”,沒有城墻,沒有局限。所有的一切都是匆匆地來,又匆匆而過。想到的或者未曾想到的都在眼前手中一閃而過。機遇、潮流、人群、時間,所有的一切在并不寬闊的高樓縫隙之中穿梭。一切顯得唾手可得,但又似乎永遠把你甩在身后。你可以找到夢想中的水晶鞋,但往往你還在隔著櫥窗欣賞他的晶瑩華麗,卻已經有一只手將它帶走。這里幾乎沒有現在式,一個將來式轉身就已經變成了過去式。速度是生存的關鍵詞,永遠要保持百米的沖刺感。匆匆,還要更匆匆。上海,歡迎挑戰,但不容于安逸。

生活便利但壓力巨大——這一刻喝完熱豆漿,下一刻也許就徘徊在法國時裝店。一切都由你選擇,只要你有時間有心情。物質化的城市造就便利的生活。永不休業的便利店,總在翻新的櫥窗——一切的物質需求都能在不同的層面得到滿足。但,便利不等同于輕松。衣食住行,喜憂參半。即便只求衣能遮體食可果腹,卻逃不出只求一屋一車的自縛手腳。只能舉首仰望的房價,只能一聲嘆息的交通。追趕夢想和機會的路上,要面對的不僅僅只是幾張賬單或幾個紅燈。等同于生命的時間,究竟有多少可以在此消磨?

易于相處但未必相融——商業氣質城市中的——上海人。他們干凈、溫和、感性、洋派、安分守己。總是恰到好處地扮演著自己的多重角色,有意識或者無意識地維護著自己和他人的利益。生活在這些人之中,大可以懶得逞能,甚至懶得說話。因為他們精明,對于聽說之類,他們更愿意相信看見的東西。但也因為他們精明,所以他們心中永遠都劃著一條“一米線”,永遠和你保持著一段安全距離。“精明”、“現實”、“自我”,不斷地被使用在他們身上。但這就是他們生活的個體準則。上海人,易相處,但難相融。

上海,深深為之浸潤,卻仍舊不斷掙扎。不論是因為喜愛還是習慣,要踏出這座城市多少有些失落。不論是因為厭煩還是思變,呆在這座城市里又難免心生厭倦。

愛上上海,不可抗拒的宿命

文 沙然

逃離指數:20%

四歲那年,第一次到上海探親。坐在巨大的客船上,猶如鐵達尼號起錨一般新奇。到吳淞口已是第三天的清晨了。半空中紅霞滿天,彼岸的高樓、洋房,哥特式、洛可可式、羅馬式的建筑,像歐洲各國大婚慶典上的王子,威風凜凜神采奕奕地矗立著。眼前的一切,仿佛藝術大師的油畫布被“嘩”一下地拉開來——劈面驚艷!

第一眼就愛上了她。我的故鄉,我的上海。

時至今日,如果讓我在記憶里細細搜索一下,那時的上海其實就像一個被人丟在角落里的洋娃娃,盡管漂亮得無以復加,但是,在黃浦江氤氳的霧氣蒸騰之下,仿佛永遠洗不干凈似的,陳舊、滯重、灰敗。外婆家住在南碼頭,我常站在江邊聽那一聲聲沉悶的汽笛,仿佛一曲《悲愴》;聽雙手像棗樹皮似的阿婆越劇唱腔似的叫賣:“梔子花,白蘭花”、“赤豆糯米粥,火腿粽子啊”,蒼涼疲憊的聲音,用張愛鈴的話說,“唱走了板,跟不上生命的胡琴。”

20多年的歲月里,我常常往返于上海和居住地,若即若離間,始終對她保持著一份清醒的激賞。

愛過一個北京男人,當年聽說上海美女如云,竟舍了辛苦賺得的家業,跑來上海打拼。一年下來大呼上當!“哪兒有什么美女啊,就沒看見一個絕色的。哪像北京,好家伙,賽特、燕莎、時代廣場,一會兒轉出一個。”我不服,偏要和他爭個山高水低,連忙分辯道,那些美女多半是演藝界的,基本上是從外地來京的。雖然上海女子未必如她們那般天生麗質,卻個個會打扮,待人接物落落大方,兼具一種知性美,整體看上去賞心悅目。他想了想說,就算上海女人好,上海男人總略遜一籌吧。我不響,猶如點中死穴。眾所周知,北方身形高大、棱角分明、慷慨豪闊的帥哥多如過江之鯽,這是事實,輪不著我翻案。不過轉念一想,還是頂了句嘴說,上海酒吧、飯店里的服務生個個清秀到俊美,白衣黑褲黑領結,眉目如畫,好似從齊藤千穗的漫畫里跳出來的人物。北方找得出來嗎?話還未說完,我忽然發覺原來我這么地愛她——上海,容不得別人,即使自己最愛的人說她哪怕半點的不好。

我的北京男友,粗疏曠達,放浪形骸。開口閉口就是“你們上海人”,不屑兩個字寫了滿臉。倘若不拘小節的地方被我抓住把柄不放,狠狠教訓一番,惱羞成怒之余便會悻悻地還擊:“那我一大老爺們怎么能跟你們上海小男人一樣呢?”北京男人務虛的多,卻不知道過日子必得精細踏實,他每這樣說一次,我心里就涼一次。

他來我家吃便飯,最看不慣的是我外婆從櫥里端出來的——“那是什么呀,一小碟一小碟的。花生米、醬瓜、貓魚兒,那也叫菜?你到北京來,看我媽給你做什么,雞鴨魚肉都是斗大的海碗。”我一聲嘆息,終于明白,習慣這個東西,地域的差別涇渭分明。

那時他要我跟他走,我幾乎沒有猶豫地拒絕了。愛極了上海熱辣辣的城市生活的我,決定就此安居。一生,一世,甘心為她而舍棄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么。就像問過很多朋友,你愛上海什么,他們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說,這里是我的家,我能不愛嗎?

我有一位同事,平生最引以為傲的就是自出生至今三十多年來,搬過六七次家,把靜安、黃浦、徐匯的上海最熱鬧繁華的城廂街市住了個遍。但凡說到住宅小區,她總能如數家珍:“附近一定要有至少兩家大超市和大商業城,人氣旺盛的菜市場,還要有學校、書店、咖啡館和電影院,不然怎么生活?!”現今,她住在華山路,閑來無事,去安福路看話劇,到衡山路泡吧,在番禺路上軋林蔭道……她一臉幸福地說:“真是愜意啊!”

我遠沒有她那么愜意,住過的地方都是上海的邊邊角角。我做夢都希望能在最具人氣的城市腹地安居,下了樓我就能吃到最正宗的生煎,買到新鮮便宜的小菜……聲光色影,交錯紛雜于這個美好的物質的世界,這個泛濫的光輝的城市。我有多么地熱愛她,迷戀她,這是我生活和為之奮斗的全部理由!

浮生若夢,陽剛缺失

文 何菲

逃離指數:60%

朋友小馬前不久從北方出差來上海。共進晚餐后,我們沿著西區那些樹影婆娑的寧靜馬路邊走邊聊。然后去“香樟花園”喝東西。在香樟花園,小馬問我在上海這種夜環境下,他是不是一定要點伯爵香茶或雞尾酒什么的。我笑著說什么都行呀,哪兒有那么多條條框框。他說夜上海在他們外地人心中,就是個符號,舉首投足要當心,一不留神就會被人恥笑了去。

在拋棄了所謂的“符號”后,小馬放心地用大杯的德國黑啤配香草冰激凌。他坦然地說自己小時候很艱苦,父母都是軍事院校的教師,工資不高,常常是一個雞蛋他和姐姐分著吃。我突然想到上海男人恐怕很少有那么真實的:沒錢的恨不能個個把自己裝成貴族出身,有錢的則愛過分夸大自己曾遭遇的苦難,以突出自己經歷的傳奇。

逛到“巴黎春天”,我就有點心不在焉了。小馬看出了我的心思,索性陪著我逛,時不時低聲對那些衣服細軟作些小評價,周到熨貼得像個上海男人。試穿一件毛衣時,我突然想起來慫恿他,“給你女朋友也買一件回去吧,這件衣服那么漂亮。”他端詳完說,她穿不一定好看,她皮膚黑,人又粗壯。這種衣服還是適合這兒的女孩穿。

小馬還是打了電話給遠在北方的女友問她的衣服尺碼,語調輕快,笑容溫存。他的女友在電話里說,什么也別買,上海的衣服好貴,也不太好看。你早點回來就行啦。

小馬最終在體育用品商店給女友買了一套護膝護腕。白色,簡單結實。價錢不貴,也不便宜。挑選得很仔細。他說,在他的城市的夜晚,他和女友常去汾河邊走走。約會時,逛得最多的就是書店和大學。他們在書店里看書一看就是半天,然后去大學體育館打羽毛球。這套護膝護腕就是為她打羽毛球準備的。

回他下榻的酒店時,在出租車上,小馬感慨:上海真是個好地方,繁華,小資,一路上看到數不盡的養眼的女子。走在上海的馬路上都會有一種浮生若夢的不確定感。

然而白天,小馬還是得過著最務實的生活。回到北方,與他淳樸實在的女友談踏實的戀愛,然后有一場時效為一生的婚姻。讓他心猿意馬的是上海,讓他收心隨后整裝待發的,也是上海。

近日,小馬寄來明信片,邀我春天一定去他的城市同登華山,看蒼茫的天空,吹凜冽的風。他說,那是最美的山崖,有著最驚險的棧道,每一瞬間生命都在盛放,在陽光燦爛的山頂,會忘記曾經有過的陷落。

蒼茫、凜冽、山崖、驚險、盛放……我想,這一切屬于自然的、陽剛的、氣勢浩瀚的、狂放肆意的元素,是我深深迷戀而不得的,在上海這座以《故事會》和《新民晚報》代表閱讀品味的、居然還自以為是的“小資”城市。

愛你恨你都那么深

文 劉麗斌

逃離指數:40%

喜歡上海的理由成了滬上房價大漲的理由。N個家庭為此蠢蠢欲動要把終身繼續投入深不見底的樓市;又有N個下崗未就業家庭為此痛心疾首沒有在從前的“好辰光”給兒子預備一套婚房;更有N個家庭終日奔走于各個房產展銷會和房產中介,日日盤算著怎么在當下的“亂世”發上一筆橫財。整個一幅上海小市民拜金的百相圖。世俗!上海,教我如何不恨你?

喜歡上海的理由成了滬上戶口難進的理由。上海人有多排外恐怕曾經是或者現在是“外地人”的都深有感觸,而那些所謂的“土著上海人”雖然本身就是“鄉下人”,但是他們從來瞧不起“鄉下人”,更恨不得把“上海以外的人”都稱之為“鄉下人”。從前上海人還是曾經擺出過一副貌似“海納百川”的姿態的,說是本科生經單位人才引進可以獲得上海pass,為了推動樓市也曾經想出過“藍印戶口”這種已經湮沒的詞匯。然如今,有關部門規定:研究生以上學歷的外地人戶口才可能進上海。哦?生而為上海人,如此尊貴?呱呱墜地的嬰兒也勝過外地哪怕是嘉興寒窗苦讀十年的本科生?笑話!上海,教我如何不恨你?

喜歡上海的理由成了上海永遠人頭攢動的理由。沒錯,世界只有一個上海。但是,故宮人頭攢動可以理解;夏威夷人頭攢動可以理解;麗江雪山人頭攢動可以理解。可相比紐約、香港,上海作為一個公共配套設置并不十分完善的城市,她仍舊吸引著世界各地的冒險家來一探究竟。沿街的乞丐幫(大多騙人的)、游僧幫(肯定騙人的)、小偷幫(不用騙人的)還是很倒人胃口。在上海,大家該上車時一擁而上;該讓座時昏睡百年、該募捐時作鳥獸散;該見義勇為時鴉雀無聲;該服務于人時,生意頗不錯的店家、服務員總是趾高氣昂,千呼萬喚不出來。大家的熱情到哪里去了你知道么?君不見,保佑升官的玉佛寺、保佑發財的龍華寺香火正旺。君不見,人情冷漠如此,但上海佛教協會的年收益達三億元之多!空虛!上海,教我如何不恨你?

愛也好、恨也好、哭也好、笑也好,明天,我們還是一起蠅營狗茍在這個城市。誰讓他這么眼花繚亂、這么溫馨精致,讓我難以割舍呢?唉!真是賤。

上海殺不出傳媒黑馬

文 左丹

逃離指數:80%

我是從事媒體工作的,一個很明顯的感覺就是,上海作為一個具有國際大都市向心力的城市,她的媒體力量和其經濟地位極不相稱。上海的媒體做得很差,這是全國公認的事實。報紙上除了領導開會就是講吃講穿。上海文化自身的保守性更是妨礙其發展,這或許跟上海人謹小慎微的中庸性格有關。滬版書在全國市場上真正的暢銷書很少。上海的媒體在全國的影響力很低。在這點上,上海遠比不上廣州、北京、南京,甚至重慶、成都。

上海的傳媒集團很多,人才也很多,但在上海媒體中,因為平臺好,又是全國的最大的城市,因此媒體的生存都還不錯,記者編輯的小日子也過得可以,有時還能撈個把小紅包,所以缺少改變的動力。期望上海能出現一份有深度、不浮躁、有公信力的媒體去真正體現這個城市。

作為媒體人,我當然希望離開上海,有機會去南方發展。說穿了,在上海的和風細雨里,是殺不出一匹有真性情的傳媒黑馬的。

很多人說,上海姑娘的皮膚白白凈凈,比西北地區的姑娘們好上千倍萬倍。然而在我遇見的上海,空氣狀況差強人意。車多樓多廢氣多,這就造成了人們臉上的小痘痘泛濫成災。如果正巧出差幾天去外地,說不定你的痘痘就完好復原了——可是請你相信,人一回來痘痘也會立馬跟你回來。你說氣人不氣人?

再說說交通問題。新加坡的人口密度比上海還高,為什么卻從來不堵車?究其原因,是上海的路況設計不完備不科學——盡管頭頂上有那么多立交高架,照樣能堵得跟停車場似的。“時間就是金錢”這句至理名言用在經濟城市上海身上立刻站不住腳——每天上班下班堵車浪費時間,還哪來的效率和效益可言?

光就這兩個原因,絕對會使得我等愛美、惜時的女性下定決心離開上海。離開上海去中國的其他城市,能不花錢治好我滿臉的小痘痘,又能避開困擾了二十幾年的堵車之苦,何樂而不為呢?

不過很多土生土長的上海人離開上海后去的并不是國內的其他城市,而是美國紐約、英國倫敦、澳大利亞悉尼、加拿大多倫多等國外著名城市。

去還是留,“上海作女”每天思考的問題

文 孫雪婷

逃離指數:20%

騎著自行車在汽車尾氣中穿行的日子里,每天在腦袋里跳動的三個問題就是:會不會鉛中毒?我憑什么要和“鐵包肉”搶跑道?天空怎么又是灰的?我給出的第一個答案是:鉛停留在空氣下部,我處的位置夠高,而且事實證明我也沒有變成癡呆兒童。我給出的第二個答案是:就算社會主義也會有貧富差異,所以我買不起四個輪子的車,所以只好用肉包著鐵。我給出的第三個答案是:我之所以離不開這片灰色天空的唯一原因其實很簡單,因為我離不開上海。好了,前面的一切問題都成了傻問題,于是繼續騎著車向前行。

這就是上海的生活軌道,有的是理由讓我抱怨,卻沒有理由讓我離開。外地來的朋友可以對上海作出公正或不公正的評價,可是我卻不能夠了。愛是愛的真、愛的切,恨卻已然變味了,變得軟綿綿的,有幾分曖昧的嬌嗔了。

有時候真成了“祥林嫂”,怨來怨去都沒創意,房價太高了;交通太堵了;天空被劃破了;月光被剝奪了。房價高了,你也是抬價的一分子,內蒙古倒是大片免費的空地,怎么也不見你去種苜蓿。交通堵了,那你能不買車嗎?甘心情愿被堵在高架上耗時間、費汽油,邊上就是輕軌。金茂拔地而起時,城市霓虹炫目而耀時,你怎么沒想起自然景物的好呢?

一切的一切都是惘然,就憑著兒時在長風公園劃船的回憶,就憑著沈大成最好吃的條頭糕,就憑著飛機降落在浦東機場時的那一份心安理得。我就愿意留下來,留下來享受上海女人有點唧唧咋咋的“作”,享受上海男人有點瑣瑣碎碎的“溫”,享受興國路的幽靜茂名路的吵,享受上海給予我的一切可享受的享受,就比如騎著三個輪子,惦著四個輪子。

只有上海,將學來的都變成了自己的

文 舒婕

逃離指數:50%

很少聽說上海男人打老婆的。我不覺得不打老婆就是軟男人,打老婆倒成了男子漢了。北方那些胳肢窩火臭,韭菜塞牙縫、張口就是國家政治的糙老爺們才叫人煩。

很多城市學上海,只有她是將所有的東西學來都變成了自己的。但呆在上海久了,會覺得非常非常壓抑,想離開。但離開了,去外地兩天,就想回來。還是上海好啊。

上海的缺失為什么要巴巴地來當上海人?

文 張帆

一個精神缺失和粗疏的城市,一個文化貧困和單調的城市,一個境界庸俗和貧乏的城市,是無法成為世界級城市的。上海的建設者恰恰忽略了這一點。現在的上海就像一個華麗的大舞臺,擁有所有最好最貴重的裝飾品,讓每一位過客來表演,而自己僅僅是孤零零、默默無聲的觀眾,沒有參與,沒有共鳴。

二十世紀七十年代,父母聽從號召支援邊疆建設,從上海來到了荒涼的大西北,在那里成家立業,辛勤耕耘。我出生之后,就開始漸漸接觸上海,了解上海。記得那時候什么東西都是從上海帶的,大到電視機、縫紉機、收音機、手表,小到白糖、奶粉、手紙,父母都是不辭辛苦地一趟趟當著搬運工,從遙遠的東部帶到貧瘠的小山村。生活與物質的優越讓同齡的朋友們掩飾不住對我的羨慕,我也從此得意洋洋,不止一次地對他們吹噓:“我們家的電視機是從上海帶來的,飛躍牌;縫紉機也是上海的,蝴蝶牌;我媽媽的手表是上海牌的,走得可準了……”那個時候的上海,是讓所有人羨慕的,那個時候的上海,是中國的NO.1。

我上學、工作,從小山村來到父親生活過的大上海,親身體驗之后,發現,現在的上海跟我小時候的上海有那么一點兒不對勁兒。我認為非常有經歷有見識的邊疆生活被上海人嗤之以鼻:“你竟然在那么鄉下的地方住過,你怎么受得了哦!”曾經引以為傲的飛躍、蝴蝶都飛走了,飛進家門的是東芝、夏普。生活在上海卻沒有被上海認同;生活在上海,包圍著的卻全是舶來品;生活在上海,卻總覺得缺少了點什么。上海,究竟是怎么了?上海到底缺失了什么?個人認為,上海缺失的是自我。

“自我”是包括自己本身以及個體對自己各種身心狀況總和的意識。在心理學中,“自我”,也稱“自我意識”或“自我概念”。上海所缺失的自我,一是上海本身所擁有的東西,二是自身對自身的評價。

自我的表象缺失

上海無疑是中國引進外資最早、最多的城市,可是,引進外資的后果導致上海固有品牌消失。正如我們現在所看到的,全國市場上所謂真正的上海貨,寥寥無幾,以前紅極一時的上海品牌似乎都不見蹤影。問問新一代年輕人,大多報上的都是麥當勞、阿迪達斯、西門子等等。上海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工業大城市,取而代之的是國外品牌的國內經銷地。上海的本地企業開始萎縮、消失,上海已經不是那個有著眾多優秀品牌符號的上海了。早在好多年前,外地人還在集貿市場和雜貨店買東西的時候,上海就有了自己的大賣場:家樂福、易初蓮花、樂購、大潤發,可有哪一家是上海本地人開的?但是大多數上海人還記得曾經有的輝煌,偶爾還拿出來自我陶醉:“七十年代,結婚四大件哪一件不是我們上海生產的?”“是啊,可是現在你們有什么?”外地人反駁一句,上海人啞口無言。沒有固有產業和品牌的上海,寂寞且蒼白無力。

精神缺失和文化貧困的城市

評判一個城市的標準,不僅僅在于它的商業價值和經濟利益,更重要的是這個城市包含的文化內涵。

二十世紀二三十年代,中國文化形成了“京派”、“海派”并提相峙,以傳統文化為代表的“京派文化”受到以西方文明為代表的“海派文化”的沖擊,有學者論證:“上海在那時發展成為中國文化中心,主要表現在文化事業眾多、文化人才密集、文化發展的導向性和文化鑒賞的權威性等方面。”那個時候的上海,經濟昌盛,資訊先進,文化繁榮,百花齊放,凡是載入中國現代文學藝術史的大師,幾乎都在上海這方寶地奮斗過。而現在,上海固然仍有自己的文化氛圍,但這些氛圍比起北京等地,顯得軟弱而沒有創造性,歷年的文化大獎,也鮮有上海的人或作品。

上海的歷史性造就了上海的文化個性,上海是在歐美的影響下成為近代都市的,從與傳統文化的關系來說,“海派文化”的重要元素就是現代性,因而“海派”也有“洋派”的含義。自晚清以來,上海就是西方人文社會科學在中國傳播的最大中心,現代西方的各種思想學說大多是由上海傳播出去而影響全國的,上海一直都履行著自己的使命,傳承著這個優良傳統。但是,吸收之后消化成自己的東西那才能真正富有營養,目前的上海已經落入了這樣一個迷茫的心態:只知道盲目地吸收外來的東西——甚至僅僅是形式,而不把這些東西通過器官的消化留下精髓。

上海人的優越感持續了一代又一代,“東方的巴黎”、“亞洲的紐約”,上海人給上海的定位和目標便是:國際化大都市。與國際接軌,成為躋身國際空間的都市,是上海發展的夢想。上海也不遺余力地努力著,目前上海已經有了第一流的國際化硬件設備。可盡管這樣,上海看上去似乎還離國際化差那么一步。國際大都市除了經濟發達外,還應該是一個充滿朝氣活力,人文氣息濃厚,具有競爭合作精神,適宜人們生活、居住、學習和發揮才能、發展事業的地方。

一個精神缺失和粗疏的城市,一個文化貧困和單調的城市,一個境界庸俗和貧乏的城市,是無法成為世界級城市的。上海的建設者恰恰忽略了這一點,在硬件逐漸國際化的同時,自我內涵的修養并沒有提高。現在的上海就像一個華麗的大舞臺,擁有所有最好最貴重的裝飾品,讓每一位過客來表演,而自己僅僅是孤零零、默默無聲的觀眾,沒有參與,沒有共鳴。

自戀而偏執

我們將上海這個概念演化到個人身上,那就形成了現在的上海人,上海人在全國各地人的眼中評價顯然是非常不高的:“上海人眼里,除了上海以外的中國其他地方都是鄉下,他們眼里只有紐約、巴黎……”聽過一個故事,說上海的一群機關人員到外地某城市考察,說起國外的首都來頭頭是道,但當問起中國城市的省會時,沒有幾個人能回答上來。當然這只是一個故事,不能當真,但從另一方面,成為外地人調侃上海人的笑柄。上海人崇洋,而上海的這種崇洋,也僅僅是崇拜歐美,對于亞洲以及非洲國家,在上海人的眼里也只不過是些外國鄉下罷了。上海人的崇洋心理,造成了外地人的集體抵制,“上海人”就像是一個怪物,“上海人”這個符號也成為形容一個人的貶義詞,“你真像個上海人”這樣的話無疑是對一個人極大的諷刺,所以,上海人和上海經常是孤立的。

孤獨的人往往都很自戀,而自戀常常伴隨著自卑。上海也是自戀的,自卑的自戀只能是自嘆自憐、孤燈只影,80年代中后期對于“海派文化”的討論就反映了這一點。當時上海有位學者指出:“為什么是在80年代,為什么又獨獨在上海本地,才有這種‘海派文化’的哄談。這其實本不是個學術問題,而是交織著這個城市里這一代人的理想、愿望,以及看來不甚健康的憤懣、孤獨、自慚自憐和自尊,是心態問題。”

是的,這是心態問題,上海將對自己的愛挪到了一條偏執的道路上,而且越走越遠,越走越偏離正軌。由于自身精神的缺失,上海更加使它驕傲的堅固自己的表皮,只是為了給世人一個表象,它,已經缺失了自我。

為什么要巴巴地來當上海人?

何謂“海派文化”,何謂“自我”?其實也沒有什么定論。

一個非常具有“上海情結”的上海朋友,經常會把上海怎么樣怎么樣掛在嘴邊,雖然她并沒有刻意去貶低其他地方,可每每說話都會露出這種天生的優越感。一位山西朋友來上海發展,娶了上海媳婦,生了大胖兒子,這個“上海情結”便說:“你這下可走運了,自己當了上海人,以后兒子也是上海人,不要再回山西了,上海多好啊!”結果這位外地朋友莫名于她的言論,奇怪地回了一句:“為什么要當上海人?我兒子無論生在哪里肯定都是山西人嘛。山西才是他的家鄉,我肯定要經常帶他回去看看。”

說得多好,那位上海朋友無話可說。對她來說,她之所以愛上海,是因為這里是她的家鄉。而那位朋友自然也對自己的家鄉有著偏愛,為什么要巴巴地來當上海人呢?中國人是最注重家的觀念的,只有自己的家才是最好最溫暖的。上海的家就是中國,上海不是上海人的上海,而是中國人的上海。沒有中國這個家,沒有那么多中國人的支持,上海的存在也就沒有意義。

縱觀歷史,上海一直以來都是一個“移民”城市。所以上海對更多的人來說,并沒有很大“鄉土依戀情結”,所謂的“海派文化”,其實就是上海這個“移民城市”的文化。不要強調地理上的“上海”,而是要以人為本;不要沉溺于過去的輝煌,而放眼看到現在的上海;海納百川,找準上海真正的定位,那樣才能找到城市真正的自我。

身雖在心已遠

文 施駿

我愛上海,她的味道就像盤大色拉——這味道一方面叫人垂涎,一方面叫胃泛酸。這個城市里各色人等的移民,帶著叫全國人民不順眼的味道。未必是驕矜未必是軟弱未必是精明未必是瑣碎,但可能叫北京人不屑又不安叫廣東人不安又不甘叫香港人想忽視也沒有辦法無視。

她愛慕精致的享樂,崇尚理性的感性。崇美的北京人覺得她太陰柔、崇日的臺灣人覺得她太精明,哈韓哈日的孩子白眼向青天,最后法國式的審美契合了上海,上海大劇院、浦東大道、浦東國際機場像法國的香水的氣息氤氳在浦江兩岸。

上海最叫人不能接受的可能也就是她的氣息,開闊中有些居高臨下;謙遜中有些掩飾不了的優越感,用商業法則考量人生的意義,用東西合璧掩飾沒有歷史感,用游走天涯代替城市的局促。

17歲的時候,看到一句話:人有多大能力,就能走多遠,從此就一心想遠走海角天涯。少年人總是想用什么來驗證自己的成長。

每一個在上海的人,他或她的身體都在呼吸著想像的空氣,那空氣不是上海的空氣。

我恨上海,在這塊人情的大沙漠,軟化的是堅持,凝固的是冷漠,沒有誰離不開誰,也沒有誰不是渴望擁抱的豪豬,我們就這樣彼此希望汲取溫暖又彼此傷害。

這里的空氣潮濕陰冷,是最江湖的氣息。煙花女子是冬雨中凄冷的梔子花香,暴走族是夜色里的悸動,莊家可能會變成大莊家,癟三可能會變成大流氓。一點鐘就有活雞活鴨被運進菜場,三點鐘就可以聽到送牛奶的車聲,四點鐘就有老人晨煉,六點鐘孩子起床準備上學……市井的生活周而復始。張愛鈴的花樣年華、新天地的歌舞魅影、譚氏官府菜里杯來盞往,一個階層的人可能永遠不能想像另外一個階層的人生活是什么樣子。這個就是傳說中的江湖,活色生香又冷血無情。

20歲的時候,看到一句話:穿雙好鞋,走得更遠,從此走路的時候常常留意腳掌與鞋子的對話。青年人看重自己的感受甚于對愛情的向往。每一個愛上海的人都希望這種愛像一雙好鞋子能叫自己自由呼吸又妥帖熨熱。所以,即便走到海角天涯,也會發現上海是腳底新生的三顆痣。

誰妖魔化了上海?

文 張祝其

不知何時開始,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熱衷于一種不明出處的“城市比較游戲”。并且借著因特網的種種便利,迅速形成了一股勢不可擋的風潮。于是乎男女老少們磕著瓜子,啃著鴨脖,抽著中南海,喝著龍井茶,扯著閑篇,翻著舊賬,煞有介事,熱情高漲,一絲不茍,意猶未盡地用放大鏡、顯微鏡、照妖鏡招呼著那些大大小小的城市。

北京、上海、深圳、廣州、香港……甚至紐約、巴黎、東京等等等,一概被不分新舊不分地域不分時區不分重量級地推到臺前,結結實實地捉對廝殺了一通。結果,就在眾說紛紜之中,上海竟脫穎而出,獲得了一塊“最佳標靶城市”獎牌。

于是,所有或冷或熱的目光開始聚焦到一處——一個幾乎徹底乏善可陳的妖魔般的上海。

上海妖魔化了自己

有人說“上海灘”應該叫“上海攤”。因為開埠之后的上海,最忙的事情就是“擺攤子”——招商局、跑馬場、交易所、西菜館、拍賣行……反正都是那時候的中國人沒看到過沒聽到過,甚至想都沒想到過的。城墻都拆了,還有什么框框?新行當新職業源源不斷地冒了出來——經理、職員、會計、買辦、記者……還有工人。新攤子擺開來,上海當然也隨之搖身一變成了一個新世界,一個必定要與眾不同的“上海灘”。

不論這些解釋是不是合情合理,反正“上海灘”不論形式上還是本質上已經徹底成了當時中國的一個異類。

開埠百余年之后,整個中國經歷了一次翻天覆地的變化。全國一盤棋,經濟全部劃入計劃統籌。上海自然也不例外,老老實實地和其他城市一起排排坐分果果。這似乎是上海第一次顯得那么不扎眼。如果說此時的上海在自我妖魔化,那其他城市呢?

果果一分又是幾十年,雖然也冒出來幾個特區,可上海還在坐板凳。一直到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又像是一夜之間,上海開始“額頭出角”——浦東一下子冒了起來。并且自然而然地帶動整個上海活動腰肢,重新邁起大步走到了其他城市之前。哈,難道此時的上海已經下定決心不但要做回原來的那個異類,更已經決定要徹底地自我妖魔化一番了嗎?

結果似乎又不是如此,而且從開埠那天起好似就不是如此。很長的一段時間里,甚至可以說直到今天,到上海出差或旅行的人,往往還是會大包小包地帶回去各種各樣的上海產品,好像只有如此才顯得不虛此行。尤其是在那段分果果的年月,全國人民好像都對上海貨有一種超越其他地方產品的寵愛。就算上海成為“標靶”之后,如果要某人到上海,也好像極少有死活不愿意的。

另一方面,似乎全國又源源不斷地在建造著“小上海”、“小浦東”。并且不是以之為恥而是以之為榮。從這個意義上說,“上海”好像又不是那么地不招人喜歡。反倒變成了一種目標一種標準,一種先進和優越的標準。

既然如此,那上海又何來妖魔化?但是為什么她又確確實實地成了“標靶”?

被妖魔化了的上海人

是不是上海人在妖魔化上海?人是城市的主體,那么上海人當然就是上海的主體。真的是上海人在妖魔化上海嗎?或者說根本妖魔化的就是上海人本身?

如果說對上海人的反感和討厭似乎已經變成了一種本能好像也并不算十分夸張。只要一提到“上海人”這三個字,很多人就好像見了老鼠,不是避之唯恐不及就是恨不得踏上幾腳。更奇怪的是其中還有些從來沒有去過上海,甚至于根本沒有和上海人打過交道,而這些人的口氣又往往比其他人來得更肯定更堅決。難道上海人真的已經“做坍了牌子”,妖魔化到了這個地步?

小氣、精明、虛榮、市儈、排外、小心眼、難相處。只要提到上海人,這些“關鍵詞”好似自動就會蹦出來。每一個詞都好似和中國傳統美德相背離,可好像又都說到了點子上。原因呢?

上海人從小就生活在一個物質的城市里,所以要懂得賺錢也要懂得花錢。何況,隨著這個有限空間中所容納人口的不斷增長,生活成本的不斷提高是不可避免的。故而,除了“開源”,更簡單的就是“節流”。“省下來的就是賺的”,這是上海人經常用的一句話。因為在他們看來,浪費是一種愚蠢的行為。因為你浪費的正是自己辛苦勞動的成果。誰愿意沒事自己累著自己玩?可也正是因為上海人“會省”,常被其他地方的人當作是“小氣”和“精明”。

中國人說“大方”說“豪爽”,于是有人覺得像上海人這般“斤斤計較”是“掉價”,是“丟份”。但是這一套在上海往往又行不通。

上海人要面子是眾所周知的。但是這個“面子”又不是靠錢砸回來,也不是靠吹牛吹出來,而是要靠所做的事情來表現出來。拿請客吃飯來說,講究的就是賓主盡興但又毫不浪費。如果真用錢砸下一桌怎么都吃不完的大魚大肉,反倒未必討得到好,說不定背后還讓人議論成“沖頭”、“暴發戶”之類。相反,如果盤子見底大家都還未咂出什么滋味,那無疑就是摳門小氣了。所以,上海人注重的是怎樣拿捏好一個“分寸”,怎樣掌握好一個“度”。

上海沒有城門,誰都可以來,但能否立下足,就全得看自己的本事。她不是選擇讓誰進來,而是選擇讓誰出去。上海的這種“淘汰制”,要求在這里生存的人必須看清現實,也要尊重現實。所以上海人崇拜的是能力,是本事。會賺錢是本事,會省錢也是本事,能很好地拿捏分寸更是本事。一旦有了這樣的共識,很快它就變成了一種規則。

這種規則,因環境而生,又貫穿于整個環境。在上海生活工作的人自然已經適應。可初來乍到的外來客就未必能夠適應,更不用說嚴格遵守。對于已經習慣于這種規則的人來說,這自然是難以容忍的。所以才有了“排外”一說。不過反過來說,只要有不同的環境就有不同的規則,上海,并不算是一個特例。

除了排外,不少人認為上海人不好相處,不容易交朋友。或者說上海人交朋友的準則是“對自己有沒有用”或者“有沒有利用價值”。這一點其實前頭已經說過。上海人尊重和看重的是能力,故而說朋友要“有用”自然也沒有什么不對。但這個“有用”未必一定是物質利益角度上的,有時候更可能是需要認識和態度能夠達到一致的。“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也因為這樣,上海人從某些角度來說也更獨立,個體意識更強。這好像又和向來強調的“集體意識”背道而馳。但如果稍加思考,就不難發現這種“個體意識”反而能更好地保護集體的利益。

就像上海人所說“關儂啥事體”,上海人無時無刻不在維護著自己的利益。恰恰如此,無論有意無意,這也保護了他人的利益。上海人的規則是“我不占你的便宜你也別占我的”。相對地就在保護了自己的同時,也保護了他人保護了集體。故而不知其究竟的人往往就以為是難以相處,斤斤計較。

而由這個特性所決定的,則又有一種責任感。如果答應了別人什么,就一定會做到做好。否則就是“砸自家招牌”,不但對他人沒好處,對自己也有損。而這,又難免讓上海人給人留下“不熱情”的感覺。

這就是上海人,一個以因這座城市而生的邏輯制定并遵守著這個城市的規則和標準的人群。

當然,這里也有些小市民,或者說有些混跡于其中者。但是哪里不是這樣呢?人類的生物多樣性也就是如此被表現出來。只不過如果一定要用放大鏡找蒼蠅的話,也許看到的就是一部戰斗機了。

如果說上海人遵守自己的生存規則就是自我妖魔化的話,那也許就應該給“妖魔化”這個詞再多加一條注腳了。

至此,究竟誰妖魔化了上海,或者誰妖魔化了上海人都已經不重要了。上海還是上海,上海人也還是上海人。

那些或笑或罵可以當成鞭策也好,當成謠言也罷。何況,明天,還照樣有人要到南京路上來買東西的。

上海的“禽獸”生活

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豬差,干得比驢多……最近,這類的話聽得越來越多,仿佛適用于這種比喻的上海人很多。仔細想想,我們上海人的生活真的很像某種動物,生活得很辛苦,也很墮落,但并不妨礙每個人想離開上海的心。

像豬一樣懶

文 何菲

邱路,女,廣告公司文案

道具:方便面、利華快餐訂餐卡、零食、同樣懶惰的另一半

宣言:努力工作是我的天敵;舒服自由是我的要求;好吃懶做是我的目標。

隨著“哎喲”一聲,身體和背包一起摔進了沙發,五天的辛苦工作終于結束了。已經先一步到家的老公正捧著電話仔細詢問著利華快餐的菜單,最后,我們還是直撲樓下的火鍋城。雖然我和老公一個不會做飯一個不愛做飯,但我們卻有著共同的愛好,就是吃。老公的理論是,肚子好比保險箱,只能把最好的放在里面,對此我一萬個贊成。

按程序,每周末我們都要洗衣服。黑色衣服是我和老公的最愛,別人都說我們夫妻倆總是一副酷酷的模樣。其實,禁臟才是最大的目的。洗衣服對我們家來說可是件大工程,因為總是要攢到一起才洗,5.2公斤的洗衣機得連續工作大半天。有時還得開幾個“專場”,比如襪子專場,有一次共洗了29只襪子(還有一只實在找不到了),在朋友中一度被傳為佳話。我們輕易不邀請朋友來家作客,倒不是因為嫌人多太亂,而是怕朋友們嫌我家亂。舉目望去,基本上算是平面的地方東西都早已摞滿了。老媽把我家視為豬窩,從不登門。其實,我覺得家里挺好。被子疊它干嗎,反正晚上還要接著蓋;報紙收它干嗎,看時還得再去找;零食放在茶幾上多好,想吃就能直接夠到。每每舒服地窩在沙發里看碟,不必為那些家務所累,真想大喊一句:“我愛我家”。

工作中,我是個很鉆牛角尖的人。正是因為這樣,生活中我特別特別懶。真的,當廣告文案非常苦,我的頭發越來越少就是這個原因。努力奮斗為了什么?升職加薪又為了什么?不就是為了能生活得有品質一點嗎?真的,我想離開上海。離開上海去任何一個地方,我都會是最好的家庭主婦,每只襪子都用手搓,每件襯衫都買白的。

像貓一樣隨性

主人公:Vivian,女,自由撰稿人

道具:黑夜、化妝包、溫暖的床

宣言:生活,要精致不要精密;愛情,要快樂不要執迷。

睜開眼睛,外面的天黑黑的,已經是晚上7點鐘了,我整整睡了12個小時。剛剛領了一筆稿費,所以我現在還不想工作。

靠在沙發里,思考著今天該做些什么。一周前從宜家采購來的東西還沒有拆包裝,不如收拾一下家里吧。說干就干,把壁燈掛上,壁毯也掛上,地毯鋪好,客廳和臥室的燈統統換掉,兩個小時以后,我就像有了個新家。房子雖然是租來的,但生活是自己的,不裝飾怎么可能有味道?

晚上9點,夜幕降臨,我的每個細胞都開始興奮,難怪朋友們都說我是夜的精靈。洗個臉,化上我喜歡的精致妝容,今晚我要去迪吧活動一下筋骨。12個小時前,我已經51小時沒睡過覺,在鍵盤上敲擊,趕一個劇本。除了吃飯和上廁所的總共3小時,我已整整干了48小時活。48小時,6個法定工作日工作時間的總和。

回到家,鎖好門,關掉手機,我松了一口氣。躺在自己溫軟的床上,我翻了個身,睡死去了。

今年春節過后,我打算去麗江生活一年,帶著我多年寫作的全部積蓄,什么也不干,只是享受那里的一米陽光。

像狗一樣規律

劉大羽,男,外企職員

道具:作息表、有伴侶的家

宣言:有了溫暖的家、規律的生活、穩定的事業,就有了幸福。

“TOM,看看你們部門這個月的業績!你怎么連手下都籠絡不住?這個月的獎金別要了!”老板把一沓報表扔在我面前。公司這幾個月被對手搶去了幾個大case,發薪水都有點困難,還走了幾個業務骨干,難怪老板心情不好。我沒說話,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點一支煙,想著公司怎樣才能脫離目前的困境。

手機鈴聲打斷了我的思緒,“喂,我是肖風,出來一起吃個午飯吧?”肖揚是我大學校友,也是我們對手公司的策劃部經理。“好。”我倒要看看他要搞什么名堂。準時坐在約好的地方,幾句寒暄后,他單刀直入:“我這次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請你到我們公司。我們會給你很好的條件,你的職位、薪水都在這份合同里,好好看看吧。”天哪!開出的所有條件都比我現有的好一個層次,對手好像很清楚我們公司的內部情況。難道,公司有內鬼?我將計就計,答應他考慮考慮。肖風很高興地掏出錢包結賬。忽然,我發現錢包里照片上那個人我很熟悉。張慧,沒錯,就是她,我們老板的助理。商業嗅覺敏銳的我當然不會放過這個線索。回到辦公室,打電話給幾個朋友,讓他們幫我搞清楚肖風和張慧的關系。搞定了這個,相信公司可以很快走出困境了。

終于把眼前高高的一摞文件處理完,看看時間快7:30了。糟了,忘了答應老婆要去接她下班的話!趕緊打電話說SORRY。

離開上海?是的,我希望。我想和老婆出去度假,在西湖邊騎雙人自行車,把所有的煩惱都拋在腦后。

像蜜蜂一樣奔忙

安文,女,文員

道具:手表、備忘錄、中國英才網、制服

宣言:認真有自信,勤勞又努力。

每周一、周三、周五,18:00~20:00公司組織培訓英語。周六、周日,早5:00出發趕火車,20:00進家門,去蘇州上知識產權專業課。僅剩的周二、周四,還要溫書、復習。

《白天不懂夜的黑》,熟悉我的朋友都說,你最沒有資格唱這首歌,因為你根本就看不見白天。可不是嗎,望著每天排得滿滿的日程表,掰著手指數數,我的生活更像一只上了發條的小蜜蜂,從早忙到晚。星座書上說,白羊座的代表昆蟲就是蜜蜂,對此我深信不疑。

公司里免費為員工培訓外語,但一聽說要占用下班時間,同事們都興趣索然,在少數幾位報名者中就有我。大家都很驚訝:“你英語這么好,為什么還報名?”“可以和老外練練口語,反正回家也沒事。”我為原本就很緊張的生活又加上了一個砝碼。

我的工作是核實案卷中的疏漏。“之所以把這項工作交給你,就是因為你很細心,也很負責。”每次想到領導的重托,就顧不得因長時間盯著電腦而發花的眼睛,和坐了一天而麻木的腰椎而愈加拼命工作。雖然職位和工資都在上升,但我仍然不能滿足現狀。

如果離開上海,我希望去蘇州,在那個我永遠舍不得住宿的城市,在那兒最好的酒店,住上十天半月。

上海有多少細節有待雕琢

雕琢上海

文 張祝其

2010上海申博主題:城市,讓生活更美好。

我很喜歡這個主題。相較而言,曾經的那個“一年一個樣三年大變樣”的一喊,多少有些躍進式的味道。大刀闊斧之后,還是需要一番精雕細琢。畢竟上海,是一個精致慣了的城市。因為細節,所以精致。

如同衡山路兩側的雕花露天長椅,城隍廟里的碎石彈格路。一點點復古一點點懷舊,上海在這種追憶的情結中一路精致過來。可是,對今天的上海而言,這些已經遠遠不夠了。

上海曾經被指為“小資”最大的大本營。不僅是因為曾經有過的那段資本主義背景,更是因為上海人骨子里那種對逝去輝煌的戀戀不舍,對曾經淪于泛泛的不平和痛惜。但,“小資”情結至多只是一支麻醉劑,卻不是鎮靜劑。如果不能冷靜下來重新由細節做起,上海只能是鋼筋水泥加玻璃堆砌而成的一座生硬的城市。

二十年間,上海的整體高度不斷攀升。2100多幢高層建筑,超過140幢百米以上的超高層建筑,幾乎把上海裝點成了一座玻璃之城。中心城區的天空被割裂成碎片,抬頭也無法看見完整的天空,只有從樓宇縫隙間艱難穿過的陽光,和在玻璃幕墻上肆虐的輻射污染。也是這些看上去精神矍鑠的建筑,卻阻止不了能源從其體內緩慢流失。這或許只是一個小小的細節,但將這種浪費總和起來,卻將是一個天文數字。

與此相關的,是生存在這些高樓之間的綠地。當我們正歡呼城市中又多了一塊“綠肺”的時候,卻很少有人想到這片綠色真正的生存狀態。相對“綠肺”這種近乎自慰的稱呼,它更像是城市里一塊不得不打的補丁,而且是一塊以人工方式維持著生命的補丁。顯而易見,在無法享受充足和純凈的陽光雨露的條件下,這只“肺”怎么能正常地呼吸?如果綠地只是城市細節,那如何讓這個細節真正為城市服務那才是重中之重。

相對于這些“硬”細節而言,“軟”細節則更能體現城市的生活質量。

“人性化”和“素質”這兩個詞語已經被越來越多地提及。甚至“素質”兩字已經替代了傳統滬罵出現在各種適用或未必適用的場合里。似乎如果不用上這兩個詞語就意味著不夠與時俱進沒有時代精神。然而,說到就真的能做到嗎?

耐著性子熬過了一個漫長的紅燈卻過不了馬路,為什么?因為有一溜同樣耐著性子熬過了一個漫長的紅燈的汽車正要拐彎。于是,人流照樣在車流間穿梭,車流照樣和人流爭分奪秒。如此“自暴自棄”,需要的是更多的“人性化”還是更高的“素質”?

孩子在父母的教導下把垃圾丟進了垃圾桶。孩子不知道,可父母也好像沒有發現垃圾桶上還標著“可回收”和“不可回收”。講衛生要從小抓起,環保意識應該從誰抓起?不能說這就是沒有“素質”,只能說也許就差那么一點點。

在車廂里遇到了熟人,正巧有人下車騰出個空座。兩個人謙來讓去,禮數到家。可就是誰都沒有想到身邊還有不少人也一路站到現在。破壞公物是素質低下,但如此“軟占用”呢?也許,“素質”還需要更多的注釋。

細節不少,一言難盡。但是有一點卻毋庸置疑,只有“軟硬兼施”“精雕細琢”才能使之更加完美。

因為細節讓城市更美麗,所以城市讓生活更美好。

上海,美則美矣,精致不夠

文 孫雪婷

女人要美麗容易,要美得精致就難了。美麗的涼鞋,粗糙的腳踝;潔白的面龐,黝黑的脖子;誘人的吊帶,腋下的毛毛。都說上海像個女人,以女人的眼光審視女人,這是再毒辣沒有的了。

關鍵詞一:快樂。熱辣的迪廳太多了,優雅的舞池太少了。什么叫己之瓊瑤,彼之砒霜,用在這上面再沒更合適的了。哪天試著把媽媽帶進爆棚的迪廳,她一定會被“噪音”震暈過去的。她渴望三十年代的上海,三十年代的舞池,三十年代的優雅。可是,現在連進出百樂門的都是下崗工人,那些有點小資又不是“資本主義”的老年、中年、青年同志們,上哪兒去尋找一種屬于中產階級的快樂消費呢?上海好像忘了這批還蠻有上海味的中流砥柱了吧。

關鍵詞二:方便。半夜的便利店太多了,白天的公廁太少了。聽說過一個超級搞笑的真實事件,說是有某某先生到某處找人,結果不幸碰上了“人間三急”。他站在一個十字路口,把東南西北四個岔道口的一千米范圍內都搜索了一遍,結果經過計算,一共有11個便利店。經過打聽,附近人根本沒聽說過還有公廁這東西。由于人民不斷地努力,上海繁榮地段的公廁數逐年遞增,但是更多地方讓人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說來有點惡心,但是最后,無奈的某某先生,只好選擇了其中的一家便利店,在他買完了57元的商品后,總算有勇氣開口了:“能不能讓我方便一下……”

關鍵詞三:美麗。不剃頭的發廊太多了,會審美的發型師太少了。我曾經很懷疑上海真的有那么多頭會造成理發行業如此之興盛?不過,話說回來,這關鍵倒也不在于頭。記得曾經有個同學,剪了個絕世難看的發型,當大家責問他為什么要找那么個發型師來糟蹋自己時,他委屈的一句就讓大家都癟掉了:“嗯,嗯,那個理發店里只有一個理發師,其余都是女的。”噢……原來是這樣,BINGO!后來,有一個同學,也剪了超級毀容的發型,她給韓國人做家教時,那個老外倒是很爽:“你新剪的?好難看,在上海剪不好頭。”一句話,搞得很沒有民族榮譽感。抱怨什么,找不到出路都跑去剪頭發了,沒有審美觀的人都跑去審美了,美麗自然都跑去躲起來了。

也許,是骨頭里挑刺。但是,女人的高貴就是這么來的,不是嗎?

證件的冷漠玩笑

文 何菲

現代上海人,擁有證件的種類越來越多。商場購物,收銀員會問你,“付現還是刷卡?”錢包里有多個不同的銀行卡,是財富的一種聚積。日常裝的是身份證,看病是社保卡,出行坐公交有交通卡。

也有這樣一種證件,政府頒發的“殘疾證”,是對特殊群體的關愛,他們可以享受相關的待遇,可是這種證件卻與某些規定相悖。就在前幾天看到一條消息,說上海某聾啞學校的一群師生去參觀某館,在門口遭到拒絕,工作人員要求他(她)們出示殘疾證明,而他們多數人沒有帶。學校老師上前交涉、解釋原因,工作人員還是一副木然、公式化的臉孔。雙方僵持了半個多小時,后來多方交涉下,勉強只同意一半的學生免費入內。看到隨機拍到的學生們不停地上車下車,一張張被陽光烘紅的臉,眼中透著茫然。采訪其中一個同學,她用手語告訴記者,“我很失望,在門口看到醒目的‘博愛’,可他們卻沒有發揚這種精神。經過這樣一番折騰,我們已經沒有參觀的心情了。”

想起看到劉墉先生寫的一則短文。一個朋友去應聘,其他的條件都符合,就是身高不符合,為什么?因為自薦證明上這位先生不小心把自己的身高寫成了1.60米,而公司需要的是1.70米以上,實際上他的身高足有1.75米多,招聘方抱歉地聳肩,很遺憾地拒絕了他。公司嚴謹到只相信證件上的數據,而不愿意相信自己眼前的事實。我想該館的工作人員同樣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學生乘坐的有明確標志某聾啞學校的校車她們不看,學生走路的姿態、說話的手語她們也不看,不過她們需要的是正確的紙上證明,不能像劉墉筆下的糊涂先生,跟自己的前程開了一個黑色玩笑。通常她們只在“12.3”助殘日這天藝術地呈現、成就自己的愛心,只有那天她們才用心呵護自己那顆跳動的心,提醒只有今天才屬于奉獻愛心的節日。這一天,她們不會缺少什么,在節日的輝映下,她們只會擁有得更多。

生活在別處

文 何菲

生活在上海,一點也不能讓人有所喘息。許許多多上海人或新上海人難以在現有狀態里體味到真正意義上的自由、無法安慰和滿足那顆被慣性和高壓生活磨礪得麻木的心。他們心中的故鄉,不是戶籍上明明白白寫著的上海,而是那回不去的遠方。

在城市中艱難奔跑

陳盛,29歲,報社記者

我是湖南農民的兒子,華師大中文系畢業的。讀大學的錢是父母在村子里四處去借和賣掉家里兩口母豬才湊齊的。新生報到時,我身上唯一一樣新的東西,就是一雙六塊錢的解放鞋。

大二時,父親給我送來縣民政局開的特困證明。我們一起去找學院的一位領導,父親很客氣地給領導敬煙。煙是“前門”,父親特意買的,因為父親平時抽的是幾毛錢一包的,那么好的煙,父親從來舍不得抽。那位領導瞅了煙一眼,同樣很客氣地對我父親說:謝謝,我不抽煙。

那句“客氣”的拒絕,傷害了我,也傷害了父親,以及跟父親一樣一輩子守著貧窮的農民的心。那位領導是老煙民了,我是知道的,但我不能把真相告訴千里迢迢趕來的父親。那晚我難過得徹夜未眠。

不過,我是以勝利者的姿態走出校園的:我自己掙錢交清了拖欠的學費,而不像寢室里有些同學,不得不用畢業證和學位證作了抵押。

來上海之前,不識幾個字的母親給我“畫”了一封信,大概只有我能夠看懂。母親在信里說:“媽一直覺得對不起你,幫不上你什么忙。我們家里又無錢又無權,不管什么工作,錢多錢少,都要好好地干……”

這封信帶在身邊很多年了,我一直放在包的最里層,每天背它上下班,但不常看,怕打開信的同時也打開淚眼。一位生活在鄉下的鄉下母親,和一位呆在大上海的鄉下兒子,其實都有顆同樣在掙扎的心。

這幾年我在上海的一家報社當記者,收入從二千元漲到了現在的五千元,應該說還不錯。兩年前報社買了塊地皮建房子,首付只要幾萬元,月供我也并不是無法承受,可是我放棄了。跟我年紀相仿的同事,跟我拿著差不多的工資,輕描淡寫地選面積選戶型,我只能落寞地離開。我身上有比他們重得多的擔子!那晚,我在人民廣場坐了整整一晚。上海是如此繁華,我是如此孤獨,雖然跟我一樣的人還有很多很多。

我這個年紀,在農村早該結婚了,每次在電話里,母親念念不忘的也就這事。知道在城里沒有房子要娶媳婦會艱難些,他們也只有嘆氣。我也只有安慰他們說:“爸媽,別急,我30歲的時候就會有錢了。”

可距離30歲只有一年了。很多人說男人30歲結婚并不晚。30歲的成功男人會是搶手貨,而我的明年就像今天的股市一樣,會定位在哪里呢?

生活在上海,能看到最繁華的景色,但景色不是你的。我時常在想,如果沒有肩負著鄉親們對我的期望,我會立馬辭職去大西北支教。在那種地方,復雜的心會變得單純,而在上海,單純的心會被欲望和生存壓力弄得面目全非。

曾經游離

李可,33歲,電臺DJ

隨性、散漫的李可原來的理想只是想做一名音樂老師,可命運卻讓她成了這個城市的金牌電臺DJ。她用7年時間將《時尚點歌臺》節目做到了巔峰。但到1999年底,李可突然產生世紀末的厭倦,青春沾染了灰。當她停薪留職準備去歐洲遠游時,隨手打開收音機,《時尚點歌臺》的開始曲還是原來的,主持人的聲音卻已不是她。

李可不無感慨地想:任何人都是可以被替代的,就像自己也可以替代任何人一樣。

在國外的兩年半,李可一邊學語言,一邊四處游歷。除了聽音樂,她還聽國外電臺的許多流行音樂節目,揣摩國外DJ在話筒前那種“我心對我口,我口對我心”的松弛心態,漸漸地她對廣播的熱情又被重新點燃了。

現在,“游離”在外的那顆心終于重新安定在話筒前,但李可的心態已今非昔比了,所有這些,當然是她曾經游離的最大收獲。花掉的是金錢,走向的,是一個未知的更OPEN的世界。

家園在我荒涼的心中

嚴瑋,男,37歲,外企市場總監

薩莎,每個周末晚上我都會去坐坐。天好時就坐在小花園里,喝杯酒,聽聽歌,吃盤通心粉。午夜開車回我陸家嘴的單身公寓。望著窗外,吹吹風,看看衡山路的紅男綠女和高架上永遠輝煌的燈光,覺得生活在這個城市很恍惚。

是的,我想念日本,想念新宿的那個酒吧,想念跟了我六年卻最終分手的女友。我是個沒有家的人。生在大連,在北京清華讀的大學,工作兩年后,去了日本。在日本我呆了8年,讀碩士、讀常春藤的MBA,后來進了東芝公司。去年10月我來了上海,在一家歐洲企業做市場總監……有時回想起那一個個城市、一個個曾在我生命中出現過的人,仿佛真是前生今世了。沒有一個地方能稱之為家,沒有一個人,可以為我也讓我停留。

男人到了我這歲數,或許都會想有個孩子。過去我特別討厭小孩,覺得煩人,覺得束縛,可現在卻愛和孩子在一起。沒有歸屬感的男人其實很寂寞,渴望依戀的感覺,需要依賴和被依賴,尤其在歲月流失,落寞浮出水面時。我不缺錢,卻太缺少可以取暖的感情。

那年,當我執意要回國發展,而女友卻執意要留在日本時,我確實感覺六年異國的相依為命,剩下的只是親情和隔膜了。我必須逃離,于是親手斬斷了我和她的一切。那天,她送我去了機場,過安檢長廊時,隔著玻璃,她向我揮手,流著淚還掛著笑。我也流淚了,閃過一絲后悔,腳步卻沒有停留。我們都清楚,斬斷了,就永遠容不得回頭。

我現在晚上特別愛去那些樸素的居民區逛逛,看著萬家燈火,聞聞飯菜飄香。那時,我會想,何處是我家園?也許,在繁華的陸家嘴,也許在遙遠的北方,也許,在我荒涼的心中……

離開上海?早晚的事,沒有一個城市,我會有沖動為它停留很久,也許就是你們文化人所說的“無根之恨”吧。

貴州才是我的家

方翔,男,42歲,學術雜志主任編輯

方翔是復旦歷史系畢業的。從前是個風一樣的男子,熱愛攝影和徒步旅行。兩年前在貴州采風時,他邂逅了當地一個漂亮的白族女孩。女孩比他小20歲。青山秀水間,方翔瘋狂地迷上了她。并為了她在小鎮做了大半年的鄉村教師。

方翔最終還是放不下上海的紅塵滾滾。回來以后輾轉了好幾個工作都不順利,但還是每月寄給女孩800塊錢零花。后來他把這個小學都沒畢業的女孩接到了上海,養在家里。

偶然一次聚會,我見到了那個白族女孩。她臉色疲憊,神情滄桑得像個中年婦女。往日如罌粟花般野性嬌艷的女孩,在上海卻像一株沒有被移植好的經濟作物。

她說方翔待她并不好,日子過得拮據不說,關鍵是不讓她出門,也不帶她逛街。她每天唯一的活動路線就是菜場和家的兩點一線。有好幾次她偷偷跑去遠一點的地方,回來后就被他很兇地罵。她說她不認識路,跑不遠。她沒有錢。在上海,她不認識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

方翔說他的白族女孩當然不了解他。因為她不了解上海。一個只在貴州山區才顯得瀟灑倜儻的男人,在注重仕途經濟的物質的上海,他的窘迫失意無處遁形。

“我沒有勇氣讓她出去見識這個都市。五光十色的上海會讓女孩眼花繚亂,然后相形見絀,然后欲望膨脹。對現狀的不滿、攀比心理、甚至對我的鄙視將會不斷滋生壯大。”方翔說他太需要這個22歲女孩所給予他的英雄感。

“有朝一日,我還是會帶她離開上海,我們仍然回貴州去,那里才是我們的家。”方翔說。

采訪手記

在上海地鐵里,我們總能見到衣著光鮮卻一臉倦容的白領;在寫字樓中,我們經常聽到這樣的話:“昨天又加班了吧?”最近的一項調查讓人們再次關注起加班的話題。

調查顯示,在上海每周加班3至5小時是普遍現象,甚至還有14.49%的人平均每周加班時數在15小時以上。工商顧問業、IT業、咨詢會計業、傳媒業、廣告業的加班情況相對嚴重。而且職務階層愈高加班時間愈長。在經常加班的情況下,大部分上班族已出現了食欲不振、記憶力減退、失眠等癥狀。雖然上班族如此賣命工作,但近六成公司沒有“加班費”制度。

近日東方網上一項調查顯示:上海白領平均月薪3600多元,想必這個數字與不少人真正的付出不成正比。很多人說,上海的生存壓力太重了!

打拼在這座城市的艱辛,也許樂觀的你只有一笑而過了。生活中,或許辛苦是不同的,快樂卻是一樣的。離開上海,成了大多數生活在上海的職場中人內心隱藏的一塊糖果,累了,倦了,拿出來舔一舔,樂一樂,然后繼續在上海,生存下去。

離開上海有多少城市值得奔赴

離開上海,總得有個去處,當然還是城市,而且是大城市。一來鄉村與城市難以平行比較,二來住慣上海的普通人,真的讓他去敦煌、甘孜生活一段不短的時間,他恐怕呆不滿一周就深刻懷念起上海。本文所討論的城市,僅僅是指中國大陸適合人居住的城市。

蘇州、杭州、南京——愛情串起三座城

文 沙然

對于女人這種愛情動物而言,一定要在最美麗的年華里,和相愛的人一起走過這三座城的每一道城墻,每一條河,仿佛驗證愛情的三個階段。蘇州是初戀時的含羞半斂眉,杭州是熱戀時的相看兩不厭,南京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定情處。

記得那年初到蘇州,正是仲春時節,蘇州城里幾十座大大小小的園林,紅桃綠柳在粉墻黛瓦映襯下,越發低眉順眼,有如小女兒的純純心事。不由想起了瓊瑤的歌詞,“猶記小橋初見面,柳絲正長,桃花正艷……”一顆心也柔軟飄蕩起來。

去杭州,沿著蘇堤走了一個鐘頭,天空藍得仿佛要滴出水來。我卻沒有“西湖山水還依舊”的感慨,卻總生出此西湖不是彼西湖的幻覺,總覺得自己錯走在另一個畫面里。不是西湖不美,正相反,她美得讓人不敢逼視。晚上在西湖邊泡吧,湖光山色,鴛侶雙雙,情調遠勝茂名路,人氣更令今日的衡山路難以與之比肩。我最喜歡澄廬,據說是蔣介石與宋美齡度蜜月的地方,背依湖水,心境悠然。

去年三月去的南京。那晚的天空墨色漆黑,坐船游覽秦淮河,周圍空氣濕潤,漿聲燈影,耳畔傳來渺渺茫茫的笙歌,船娘說旁邊的石頭房子是李香君住的桃花塢,還有朱雀橋,是戀人相會的地方。幾百年的風霜吹打之后,已經和南京城一樣斑駁遲暮了。南京在我看來,根本是一座“傾城”,我趕緊抓住身邊人的手,好共同抵御無法預知的未來。

三座城都美,那是一種素面朝天的純凈與清透,與上海完全不同。上海是另一種摩登的、性感的、時尚的風情,精致到無懈可擊的妝容,只是稍嫌濃艷了些。 有時想,如果某一天在上海打拼得倦怠了,就在這三地住下來,順便炒炒樓盤也不錯啊!

廈門、成都——浮生偷得半日閑

文 水火纏綿

忽然之間,我發現廈門是個比上海“腔調”更足的城市,尤其是鼓浪嶼。

這個在廈門西南海面上佇立著的小小海島,常年無落雪,四季有鮮花。每當黃昏,夕陽西下之時,被落日余暉籠罩著的小島,會從一扇扇窗口傳來悠揚的鋼琴聲,伴著海風,輕輕飄蕩在小巷深處。必定有許多美麗的曲子,出于同樣美麗的女子的彈奏。鼓浪嶼就仿佛這樣一個優雅到極致的女子,光彩照人的眼神中隱隱散發著絲絲縷縷的落寞。

住在鼓浪嶼,聽一樣的琴聲,看一樣的旗袍與風韻,但是,她的寧靜、平和、與世無爭,卻能讓你做一個與活色生香的上海女子完全不同的寂寞美人。

成都真是一個適合居住的好地方。尤其像我這種不思進取、胸無大志又想過上稍稍有點質地的生活的人,成都是天堂。

成都人的消費觀念和大多數城市的人不一樣,他們掙錢而不攢錢,只是為了吃好、玩好,愛惜自己、善待自己。

成都有數不清的小吃,大排擋,街邊攤一家挨一家。最齊全的是“高家莊”,20元一份套餐,就有20種鮮香美味的小吃呈上來。火鍋、川菜,天下揚名,更不消說了。

上海的餐飲業甚至一些咖啡館午夜兩點全都打佯了。而成都的“鬼飲食”卻剛剛開始。好吃貪玩的成都人偏偏到深夜還在娛樂,累了餓了,熱氣騰騰的蓮子羹、老媽蹄花以及5毛錢一個的金黃可愛的蛋烘糕、品種齊全的燒烤、麻辣燙、串串香應有盡有。

成都人喜歡喝茶的時候打麻將,也喜歡打麻將的時候喝茶。百花潭公園里有五六家茶社,各家茶社都“嘩”地開了一百多桌麻將。慧園里,就在巴金塑像的眼皮底下,斗地主、推牌九的也有五六十桌。對于在快節奏的上海生活慣了的我來說,平生第一次看到如此壯觀的“集體休閑”場面,驚得合不攏嘴。

對于外地人而言,很難理解成都的這種閑散,整個城市仿佛遛鳥似的,放慢了腳步在林蔭道上悠達。成都人白天工作,晚上還有充沛的精力去泡吧:陶吧、水吧、書吧、酒吧、咖啡吧、玩具吧……什么都不耽誤,什么都玩得認真而且浪漫。

成都的陽光就像成都的女孩一樣溫柔,即使是夏天,也是懶洋洋得讓你想打盹。即使你放肆地笑,痛快地哭,也沒有人會在意,他們全都沉迷在自己的喧囂里。

這是一個自由而包容的城市。真希望,上海每一條地鐵通道口,趕著朝九晚五的人們,也能在某個特定的時間段放慢腳步,偷得浮生里那半日的空閑。

我們心中的城

張祝其(影視編劇)

心中的城 :北京、西安、昆明、成都

去北京喝一杯藝術的茶

相對于上海而言北京的藝術氣氛好似更純粹。純粹,但不是固步自封的缺乏交流,只是一種基于感觀便可察覺的忠實。沒有過多的商業包裹,一切更顯得隨性率直。曾經在798工廠里消磨掉一個下午,喝著水果茶琢磨著似懂非懂的藝術品,那種閑逸讓人徹底遺忘新天地里的鋁合金桌椅。

去西安訪一回悠遠的古

1998年克林頓在西安的鐘樓上說“要了解一個民族就要了解這個民族從哪兒來。”秦陵、大雁塔、華清池,周禮、秦制、儒學,泡饃、秦腔、唐三彩……每一個詞都讓人覺得這是一座整個從黃土中發掘出來的城市;每一個詞都讓人覺得熟悉而又陌生。想要探尋找遠去的神秘歲月,只有帶上放大鏡去西安。

去昆明采一朵常開的花

春城,一座充滿自然享樂主義的城市。不但四季都能在柔和的陽光中喝著普洱溫潤自己的腸胃,還能順理成章地省下三個季節的置裝費。或者在吞下一碗加了辣子的米線之后,溜去麗江、大理或者西雙版納開幾天的小差。并不需要太過如何的精致,在這樣的城市生活,需要的只是學會如同孔雀般自我欣賞。

去成都出一身麻辣的汗

吃過麻辣燙卻沒去過成都,總覺得像有一身汗悶在腔子里無處釋放。無論是七碟八碗的川系大宴,還是街頭巷尾的小吃串串香,總要設法在這片盆地里逼出混著辣椒花椒味兒的汗來才是正道。然后一路欣賞著川妹,溜達著去茶館擺擺龍門陣。看看熱鬧的變臉,扯幾聲爽脆的川腔。這才是成都該有的酣暢淋漓。

劉麗斌(公務員)

心中的城:北京、南京、拉薩、呼和浩特、桂林

走在上海鋼筋水泥的森林里,走在人潮擁擠來勢洶洶的街頭,每個人都產生過逃離的念頭。于是胡涂的腦子里冒出很多糊涂的念頭——假使明天開始放年假、假使有一份SOHO的工作、假使有一個養我一輩子的老公、假使時空停滯唯我獨行,那么離開上海又有多少個難分伯仲的選擇呢?

轟隆隆,去北京——

踏上北上的火車,馬上就會被京腔京韻的列車員包圍。北京和上海是完全不同的兩個城市。只有在北京這樣的城市才能找到老舍的《茶館》,才能找到茶館門口兩分錢一碗的大碗茶,才能找到羊蝎子火鍋的迷人風味,才能找到清華的荷塘、北大的曉月,才能找到長城上汗流浹背的男女老少……北京好像是吉普車,上海就像是小轎車。坐慣了小轎車,吉普的視野有多寬廣!

嘀嘀嘀,去南京——

不知道閣下如何,我身邊自駕游的朋友大多選擇南京作為第一站。上海周邊的江浙城市,都自詡為“上海后花園”,但我個人認為,唯有南京這座古城有這樣的資格。秦淮河畔、夫子廟里、雞鳴寺中、莫愁湖上、中山陵里、雨花臺上,去了就知道,最迷戀還是雨中的金陵。

嗡嗡嗡,去拉薩——

到世界屋脊去,只有乘飛機了。雖然筆者認為不安全得很。但是,你要問我為何要擔這樣的風險,我只能告訴你,神秘的拉薩在那里,布達拉宮在那里,清湛的青海湖在那里。那里離天最近、離太陽最近、離家夠遠、離世俗夠遠。就算缺乏氧氣,大家也要拼了老命“援藏”——支援西藏的旅游事業。

駕駕駕,去內蒙——

茫茫戈壁、策馬揚鞭。那里有成片的白樺樹,樹上有一個個洞悉人事的眼睛,如果你在樸樹的白樺林里沉醉過,那么在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內蒙疆界,做個尋夢人,或許那就是你夢開始的地方。

咿咿咿,去桂林——

不管是沒錢還是沒時間,都該早日徜徉在漓江山水里,你在江中走,恍若畫中游。張藝謀的《漓江印象》強化了人們對這個年紀頗大的旅游城市的印象。乘一葉扁舟,迷離在漓江山水光與影的梵婀鈴中,輕誦著歷代文人騷客留下的千古佳句,這樣的意境想必人間少有。

陸漪(文案)

心中的城:深圳、西安

深圳:我從來不諱言自己對金錢的喜愛,所以深圳這個物欲橫流的城市也會是我逃離上海的另一個選擇。又聽朋友說,深圳很干凈,是那種汽車開過去都不用眨眼睛的干凈。而且,深圳很溫暖,植物茂盛,風從海洋上吹過來,太好的感覺。

西安:如果恰好遭遇失戀,或者其他方面的重創,我會選擇去西安。這是一座有深厚底蘊的城市,每個去過的人都會把自己的過去留給它,然后讓身體重新輕巧起來。如果可以,我寧愿嘗試一次失意或者痛苦,走過去之后,又是另一片艷陽天。

劉志春(大學生)

心中的城:大連、北京、臺北、烏魯木齊

大連:從小向往著自己能在那兒的海邊租上一間小屋,看夜晚繁星點點,聽海濤陣陣。走在大連的路上,你很難找到即使是紙屑小的垃圾,市民們的這種環保意識使我更為之贊嘆。

北京:去北京,去看從薊到北平的歷史變遷;去看從老舍的四合院到《城南舊事》的民俗民風;去看從秦長城到明長城我們所應扛在肩上一份重任的理由。

臺北:說到中國的城市,怎么能漏了臺北呢?作為一位愛國份子,堅決支持一個中國的原則,我要去臺北,反對臺獨。在街上,舉起牌子,高聲吶喊“支持中國,反對臺獨!”當然去臺北也為了碰碰自己的運氣,說不準哪天就在小攤上碰上林志炫,商店里遇到張清芳。

烏魯木齊:雖說那里距草原還有些距離,但卻具備了草原與城市共有的氣息,讓你不至于立即有身陷草原或是沙漠的尷尬,同時又能滿足你揮起馬鞭,大喊一聲“駕……”的快感。

孫雪婷(記者)

心中的城:深圳、三亞、昆明、西安、延邊

大家都會為了吃而選擇成都,但我不要,也許是我討厭香料。我寧愿選擇一些沿海城市,比如深圳。那兒有吃不完的便宜海鮮,廉價閑散的夜生活,可以穿著拖鞋買幾串烤韭菜,吃完了就跳進海里,游困了就在沙灘上睡上一覺。

或者再往南走點,雖然我不喜歡三亞有一點點墮落的生活氣息。可是那里沒有冬天,我再也不用過那些蓋兩條鴨絨被、開著電熱毯、沖個熱水袋還會瑟瑟發抖的日子了。可能我更該選擇南沙群島作為我的居住地吧。

其實我沒那么喜歡海濱,如果要做一個四季如春的夢,我會去昆明。只是因為爸爸從那里抱回了中國最美、最低價的紅玫瑰。我說我要生活在那兒,過上滿屋子鮮花的日子。在雨季中去麗江串門,一定會引得“詩興大發”。

哪天買了車,我就去西安,那兒有筆直寬廣的大道,兜風都有皇家氣派。不用再為在雞腸子里的塞車而困擾,從漢朝開到唐朝,說不定都用不上二十分鐘,這叫什么感覺,豈是一個“爽”字所能概括。

我對延邊的憧憬完全來自于一個女友的描述:冬天沒過膝頭的積雪,夏天來回長白山只需一天的路程。一個小城,和這城里彼此相識的人。朝鮮族和漢族混居,石鍋拌飯和東北餃子同時盛行的日子里我會不會想念南翔的小籠包?

黃振耀(出版商,常務副總)

心中的城:昆明、廣州、桂林、蘇杭、珠海

昆明:年輕時曾支教云南版納,進一次省城不容易。

廣州:頗有南國風味、海鮮多,大塊朵頤,就是女人外貌太惡劣。

桂林:在桂林當過半年導游,在七星巖洞里鉆進鉆出。

蘇杭: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珠海:寧靜、干凈,相比其他東南沿海城市,有一點寂寞。

STEVEN(外企總監)

心中的城 :從渤海到南海的著名海濱城市。

大連、煙臺、威海、青島、廈門、珠海、三亞:因為有海,所以喜歡。

深圳:年輕有活力。

不喜歡現在的蘇州杭州,那么有底蘊的靈秀的城市弄得太商業化。特別不喜歡北京,在我眼中它是座中庸的老城,除了些遺老遺少。飛機降落時望下去一片灰蒙蒙。

何菲(本刊記者)

心中的城:蘇杭、寧波、廣州、三亞、長沙

蘇杭:夢里水鄉,自不必說。這一帶的大閘蟹最好吃,肉有靈氣,和人一樣。蘇北蟹、安徽蟹就難吃了,木腐腐的,嚼蠟一樣。

寧波:本人三代以前祖籍地。海鮮多,甚合我胃口,驢頭馬面的,好多都不太認識。

廣州:頗有南國風味,盡管人長得難看,但東西是好吃的。

三亞:畢竟在島上,有點被放逐的感覺。海景很美。還有中國獨一無二的含氡元素的天然溫泉,泡過以后皮膚很滋潤。

長沙:城市氛圍不錯,收入不高但崇尚消費。另外本人嗜辣,可大塊朵頤。

編輯手記

城際微妙關系

文 何菲

離開上海后,還有哪些中國城市值得奔赴?這的確是個見仁見智的問題。每個上海人都有著屬于自己的城市情結。為此本刊對一百個25-50歲的上海人作了一次“若離開上海,你心中最想去的五個城市”的調查。調查顯示:鄰近的蘇州杭州、南方的廣州深圳、北方的大連青島、西南的成都昆明、首都北京、古都南京西安、還有海南的三亞是上海人最想奔赴的中國城市。八成以上云集在中國三大城市群中:長江三角洲、珠江三角洲和環渤海三角洲。經濟發達、景色優美、特征明顯、氣候宜人、底蘊深厚是上海人選擇這些城市的主要原因。

北京是上海的情敵

北京申奧、上海申博,兩個中國最大城市這幾年一直在較勁。其實無論北京還是上海,兩者原本是都不屑于向對方較勁的。北京人看不起上海,上海人也看不上北京。但資本從茅屎坑石頭搖身變為香餑餑時,這兩個城市就成了情敵。有人在討論北京與上海誰更國際化時說,北京像沉穩的華盛頓,上海像繁華的紐約。繁華久了,上海人自然想去沉穩處熏染一下。但北京過于干燥的氣候和粗壯飲食讓上海人呆不了多久必逃回來。在北京人眼中,上海人是“強生”,華而不實,在上海人眼中,北京人是“大寶”,土里土氣還自以為是。

廣州是原配,上海是新歡

在小資眼里,上海就像是一劑春藥。只要和上海擦了點邊,立即就平添了風情。和上海那種攝人的艷光比起來,廣州就是一個低眉順眼的原配。上海的冷艷會把初來乍到的人震住,只能讓人穿著華服在她的舞臺上打個呼哨,灰灰收場;初見廣州,可能嫌它粗糙平庸,但它卻像熬過的老湯,住得越久,滋味越醇厚,讓人潛移默化地愛上這個適宜人居的城市。

一個廣州小資仰慕上海,結果在上海住了兩個禮拜就連滾帶爬地回去了:還是廣州好啊,那里人人都是小資,我連屁都不是!一個上海小資利用培訓的機會去廣州呆了一個月,小腰板卻越發挺得直直地回來了,她說,我在上海什么都不是,可在廣州,儼然一個名媛!在上海,人人必須衣冠楚楚。而廣州,整個就是菜市場,這是個平民的天堂,可以混水摸魚。

端久了衣架子,自然想奔著穿褲衩拖鞋的地方去。褲衩拖鞋穿久了,自然又想著那些衣服細軟。

蘇杭是上海的閨中密友

蘇州是最先嘗到上海甜頭的城市之一。而且蘇州有更為明顯的自我氣質,它在向上海靠攏的過程中找準了屬于自己的位置。在城市現代化建設、利用和吸引外資等方面做得相當成功,全球新興科技城市的定位也沒有影響她對自己同時作為旅游城市的宣傳。2004年成功舉辦的世界遺產大會又使它名聲大噪。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上海人這樣評價它。這么一個與上海僅相距八十公里,氣質截然不同但生活又絕對便利的城市,滿足了愛“作”的上海人上午想逃離上海去園林里“洗心”,午后又想回上海喝下午茶的浪漫主義內心需求。

上海人也愛杭州,杭州人似乎也喜歡上海,但總表現得有點“疙里疙瘩”,不夠爽氣。可能是自恃有西湖美貌撐腰,可能自古杭州屬于越國,而上海和蘇州同屬吳國,也可能杭州嘗到上海的甜頭沒蘇州多,有點心理不平衡。但總之,這些影響不算大,頂多是女友之間的小心眼。上海與蘇杭,算是閨中密友了,上海人也最樂于奔赴去蘇杭小歇。

無論是何種微妙關系,只要是與上海扯上關系,就讓上海人不能小覷,因為她們在上海人心中,盡管不相融,卻是值得奔赴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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