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必游伊瓜蘇

南美洲的伊瓜蘇瀑布曾被《國家地理雜志》評選為“人生５０個必游之地”的第２６名。除了滔滔的水勢、震耳的巨響以及聲色皆具的姿態，它的獨特之處在于，同一瀑布群卻橫跨巴西和阿根廷兩國，依據各自的民族特性呈現不同妝容：一個是愛熱鬧的巴西艷女郎，一個是自然平凡的阿根廷小婦人。在澎湃的洪流之下，南轅北轍的風景給了游人截然不同的魅力感受。

發音同為“伊瓜蘇”，但伊瓜蘇瀑布有兩個相近的名字：一個是巴西葡文Ｉｇｕａcｕ，另一個是阿根廷西班牙語名字Ｉｇｕａｚｕ。夾在兩國中間，其實除了名字不同，伊瓜蘇瀑布連風光也迥然不同。

瀑布群寬度最大的伊瓜蘇瀑布，與水量最多的北美尼亞加拉大瀑布、落差最大的非洲維多利亞瀑布同被譽為世界三大瀑布。近３００個大大小小的伊瓜蘇瀑布，加起來共長３公里，而巴西、阿根廷瓜分伊瓜蘇瀑布的比例是“巴二阿八”，看起來似乎阿根廷更占優勢，但事實并非如此。當地人有句話是這樣說的：巴西有景，阿根廷有水。只因為從巴西一端可以遙望到阿根廷對岸的連綿瀑布陣，而阿根廷占據大部分的伊瓜蘇河流域，也就得到落差最大的“魔鬼喉”。游人要穿梭于巴、阿兩國，才能將其美景看得全面。

在巴西：瀑布上的嘉年華

由巴西圣保羅飛往邊境的伊瓜蘇瀑布市，滿以為會看到大片自然綠色景象，誰知道走進市中心，展現在我們面前的是車水馬龍、高樓林立，百分之百的城市化。聽說近段時間連亞馬遜都開始受到文明人的入侵而“熱鬧”起來，那么發展得更早的伊瓜蘇瀑布市當然逃不了。這種文明所帶來的喧囂，一直延伸到瀑布所在地——占地１７萬公頃的伊瓜蘇國家公園。

公園一派嘉年華氣象：巨型的入口前有長長的人龍、放滿紀念品的精品店、３米高的巨型布浣熊……一看就知道巴西政府在這公園里投放了不少資源和熱情。但是，有了景致卻輸了地利，位處只占“兩成”景色的巴西，要一睹瀑布的風采，游人得登上公園的專用巴士，再花２０分鐘走過一段蜿蜒山徑才能到達。其實，從山徑起點也可以眺望到瀑布，但只是一鱗半爪，要看全景非得走上一條悠長的路。通常，游人走到一半就會萌生倦怠之意，但瀑布擊出的轟隆水聲、陣陣水花以及樹影間的朦朧瀑布影像卻又會引誘大家，激起大家的斗志，發誓要在摩肩接踵的濕滑小道上向美景挺進。

在山徑上起起落落十幾分鐘，來到最接近瀑布的據點——橫跨瀑布陣的中段、水面上建成的一道以鐵網造成的長堤。瀑布陣傾瀉而擊起的水花，在堤上造成一場小小暴風雨，但是要飽覽阿根廷的“八成”瀑布全景，就要敢于冒濕身之險走到長堤上，闖進“風雨”中。一般而言，用眼睛看到的瀑布只會覺得“雄壯”，但這次走在長堤上，我們連腳也感受到了水力的震撼，聽到震耳欲聾的狂流聲，我們才知道何謂“澎湃”。

在大瀑布中，男女老幼都忙著拍照、相擁、眺望、熱吻、玩耍。玩得興起，還會有人乘著快艇在瀑布底狂飆。禁不住誘惑，我們也決定去試試，短短１５分鐘，我們就在顛簸的巨浪中任由水花打撞，舵手還頑皮地把快艇駛進瀑布中，打得我們全身都濕了，瘋狂到極點。近兩個小時的激情，換來的是里里外外一片濕，不過之后大家在烈日下排了一個小時的隊等候回程巴士，衣服又大致都干了，我心想：難道這是公園精心算計的嗎？除此之外，公園前的直升機場每１５分鐘就有一班直升飛機，載著游客鳥瞰瀑布。

在阿根廷：享盡慵懶恬淡

如果說巴西的伊瓜蘇瀑布市是個都市麗人，那么阿根廷的伊瓜蘇港就是個連口紅都懶得涂的村姑。從巴西過關到阿根廷，游客可會有走進時光隧道的感覺，仿佛從文明回到了自然原始。路是塵土飛揚的赤褐泥路、建筑物是高不過３層的平房，但見得更多的是樹木、晴天和太陽，一派小鎮風情；街上露天的咖啡座，坐滿了懶洋洋的游客，呷著散發淡淡香草味的名茶ｍａｔé。

阿根廷不足７萬公頃的伊瓜蘇國家公園也充滿了當地人“慵懶”的態度。躲過了過分現代化的命運，從１９３４年開始至今，這里依然是綠葉成蔭的保育地，最重大的改動也不過是１９７５年建成的一道３公里長的步行道。這段曲折的步行道，讓我們可以走過川流滔滔的伊瓜蘇河，穿越蝴蝶經常飛舞其中的叢林，引領我們達到落差最大的“魔鬼喉”。雖然沒有巴西的遼闊瀑布陣，但一看高近百米、每秒傾倒５０００立方米水量的“魔鬼喉”，我已經目瞪口呆，導游催促我向前走，說：“去吧，很過癮的大瀑布！”可我有些膽怯，洪流只離我兩米遠，濕身是小事，一下子把我吞噬才是大事呢。

與巴西致力推廣的昂貴直升機團不同，阿根廷這邊認為在密林休養生息才是長遠之計。于是游覽這邊的伊瓜蘇國家公園，都是以生態游覽為主，例如劃著橡皮艇游河谷沼澤、坐大貨車游走森林地域等等，讓大家有更多時間和機會了解流域上的動植物生態。而我們誤打誤撞，參加了一個探訪原住民的半日團。這個瓜尼拉印地安人的村莊，位處國家公園的邊緣，他們的祖先已經在這里生活了超過千年，捉野兔、種甜薯。在游人參觀村落時，原住民小朋友會拿起吉他木笛，唱起充滿原始風味的民謠，而婦女們就會擺賣她們親手造的工藝品，以幫補一下家計。（李兆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