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像等車

有一個很經(jīng)典的比喻：“愛情其實好像等車，這輛你嫌沒有空調(diào)，不想上；那輛你嫌人多，也不想上；好不容易等到一輛人少的，你又嫌不能直接到達你要去的地方。于是錯過了一輛又一輛可以搭乘的車，等到你著急了，想著隨便上一輛車吧，卻發(fā)現(xiàn)大多的車已經(jīng)滿員了，已經(jīng)沒有你的位置了……”

愛情最美好的時光好像就是在這樣的等來等去中失去的。

那時有個男子深深地愛著我，買了紅色的摩托車送我。我們的愛情就像這輛摩托車，美好、新鮮、刺激。愛著的時候我們說了很多天長地久的傻話。他說，我愛你。我說，我也是。以為這樣的情話可以說很久很久。可是，在摩托車行駛到１０００公里的時候，他忽然不說了。我們總是爭吵，我知道他不愛我了。然后，摩托車總是壞，騎到半路忽然就熄火了，修理的師傅說，你應(yīng)該徹底地大修一次。我說我離不開它，我天天得用。于是，湊合修好，沒多久，又壞掉。我是真的煩了，對這摩托車，也對他。我說，分手吧。他說好，你向左走，我向右走。沒有再重逢。

可是愛情還是留下了后遺癥，不是說扔就能扔掉的。就像那輛摩托車，他走后我依然在騎，曾經(jīng)珍貴的愛情就像這輛曾經(jīng)花了很高價錢買的摩托車，對我仍是重要的。愛留下了很多的習慣。但是這樣的習慣后來成了我的負擔。那個風雨的傍晚，摩托車再次壞掉，我推著它走在積得很深的水里，長靴和裙子全部濕掉了，冷讓人脆弱，也讓人清醒。我說我要賣掉這輛摩托車，隨便給多少錢。拿著那張嶄新的１００元人民幣出去時，我臉上的淚水比天空的雨水下得更猛烈。我忘不掉的愛情終于像這輛摩托車一樣賤價丟掉了。

后來遇到了私家車男人。我整天穿著美麗的高跟鞋和他約會。亦舒曾經(jīng)說：“女人的墮落是從高跟鞋開始的。因為穿著高跟鞋就不方便使用公共交通工具，她們只好打私家車的主意。”

這段感情在愛的高速公路上飛快地行駛。我們忘了太快的速度會讓愛太快到終點。

那天像往常一樣，當我坐進車里時，忽然聞到了一種女人香，不用問，我也知道是誰。因為我同他在一起從不用香水，他怕他的妻子聞到除她之外的女人香。我似乎感覺我坐的那個副駕駛的位置仍有她身體的微熱。

她是他唯一說愛的女人，我忽然覺得自己身份的委屈。同私家車男人的愛就像一份不系安全帶的愛。

在車里我反復地聽零點的老歌《愛不愛我》，一遍又一遍。他沉默著，不知所措。

他竟然不懂，我只不過是想問他，愛不愛我。

我跟他說停車。臨下車時，我輕輕地吻他的臉頰說：“我們不再見了。永遠。”

他說，至少讓我載你出了高速公路。我搖頭，我要自己走出這段感情。

我又開始了等車的日子，車里擠，永遠是腳尖挨腳尖的，我覺得自己就像這個城市這個車廂里的罐頭魚。我想在我的青春還沒有過期前，遇到一個好的男人，談一場我想要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