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歐洲

男人的西藏 女人的歐洲

很早的時候，西藏是男人心靈的歸宿。

那座雄渾的，讓一切野心匍匐的高原，成為所有在都市中疲憊不堪的男人的“麥加”。想象西藏的風(fēng)割在自己的臉上，煢煢獨(dú)行于高原之巔。但那種男人之間特有的邂逅，像山一樣遙遙地相望，最終一定是沉默。

歐洲也是安靜的。但是它的安靜與西藏卻是完全不同。西藏是一種安詳和默然，歐洲是安逸和寬厚。很多從歐洲歸來的男人在提及歐洲的場合里，表現(xiàn)得猶豫不決，而涇渭分明的女人卻將興奮溢于言表。

歐洲的空氣適合女人的生存。甚至在印象中，似乎歐洲的一切對女人都極富吸引，意大利的建筑、英國紳士風(fēng)度等等。在歐洲，女人會有一種被環(huán)境擁抱的感覺，從東方來的女人就顯得更加柔弱。歐洲向女人們袒露出來的笑容在印象里，與李察·基爾很相似，迷人但不安全。女人有時候很喜歡不安全的感覺。俾斯麥、尼采已經(jīng)安靜地遠(yuǎn)去。今天，讓女人感到性感的歐洲是什么？

記憶中清瘦的騎士？還是紅磨坊中SHOW？

文◎徐 曼

9月8日 威尼斯

世界上最浪漫的事情莫過于由英俊高大的意大利小伙子執(zhí)槳，同船泛舟于著名的威尼斯彎彎曲曲的水巷中。

當(dāng)我們坐著月牙形翹角貢多拉(小船)在古老斑駁的石橋和水巷中穿行，耳邊除了“嘩嘩”水聲，就是意大利小伙子音階亂蹦的情歌。

但誰也說不清那個老沖我們打各種漂亮口哨的威尼斯小伙子想說什么。

這個古老的水上之都，是一座看不見車的城市。停船上岸后，吸引我們的，是街頭頗具14世紀(jì)復(fù)古風(fēng)格的美麗面具。那些面具色彩奇幻，夸張神秘，多用彩色羽毛、金屬亮片，鏤金彩繪而成。注視良久，不禁幻想夜幕降臨某座古堡，燭光美酒之間，舞會開始，無論有沒有面具之后那雙一見鐘情的眼睛，那些美麗的面具最后都將是華宴之上的真正主角。

9月11日 萊茵河

任何一個有幻想的女人都會在萊茵河的水面上驚訝時光倒流。

黃昏的時候，我們被與賓館相鄰的社區(qū)搖滾樂團(tuán)吸引，人們拿著啤酒、糖果和冰淇淋，衣著隆重地參加社區(qū)嘉年華。一個搖籃里的baby，也跟著姐姐和媽媽來看演出。小家伙呆在最前排的手推車?yán)铮牬笃恋乃{(lán)眼睛，安靜地看著臺上。一曲終了，戴墨鏡的黑衣主唱背著電貝司跳下舞臺，用手擁了擁胖胖的妻子，轉(zhuǎn)身推起小推車，一家人說說笑笑地回家了。

夜色更深的時候，我們沿著河岸散步。那些低矮的樹陰在涼涼的晚風(fēng)中沒有一點聲響。第二天，乘船去游著名的萊茵河，晨光中的河岸，花香撲鼻，恍若春天降臨。我們在露天的甲板上站著、坐著、吹著混著鳥語與葡萄樹香氣的風(fēng)，任心情在小麥色的亞麻帽檐和鑲白邊的太陽鏡下跟兩岸的風(fēng)景捉迷藏。船在行進(jìn)，而神思卻老水車般地瘋狂倒流。

光陰就是這樣被忘卻的，包括一個人內(nèi)心的傷痛和孤獨(dú)。

9月15日 圣馬力諾

黃昏未竟中，我們一行人匆忙趕往圣馬力諾，這個在意大利境內(nèi)的歐洲小國。

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聳立在山頂?shù)某潜ぃ钢环葜惺兰o(jì)的沉重，待到走近，這份沉重卻蕩然無存了。堅實整齊的石塊砌成的城墻，被順著墻角盛開的各色鮮花點綴，花的多姿抹去了城墻的古老歷史，我們眼中的古城堡充溢著一份嫵媚的風(fēng)情。

繼續(xù)前行，城堡開始變得立體起來，不同的小巷子交錯而過，恍若我們蘇州老城，突然就有前世的認(rèn)同。不時有身著白色長裙的女子走過，身姿性感，笑聲妖嬈。

9月25日 考茨沃爾茲

英國的朋友對我說:“考茨沃爾茲是個把時間拖慢甚至凝結(jié)的地方。”

從倫敦往西，大約1個半小時的車程，就可以到達(dá)考茨沃爾茲，這個仿佛還停留在19世紀(jì)的小鎮(zhèn)。因為是大片的丘陵地形，這里的發(fā)展相對顯得滯后。也正因為這樣，舊日的鄉(xiāng)村民風(fēng)一直保存到今天，與2l世紀(jì)的生活方式有些疏離。

南邊的小鎮(zhèn)有保存完好的古老街道，房屋也是兩三百年前的樣子，行走在這樣的路上，車輪也好，腳步也好，都要放慢下來，邁著19世紀(jì)的步伐，漫步其間，看日落云起。

9月27日 巴斯

巴斯城位于英格蘭的西部，鄰近威爾士，集英格蘭的美與威爾士的淳樸于一身。在遙遠(yuǎn)的古羅馬時代，當(dāng)凱撒的鐵騎橫掃英倫之時，巴斯就是古羅馬的貴族們休閑娛樂的地方。

9月是英國風(fēng)景最迷人的季節(jié)，和幾個朋友一道坐火車由倫敦來到巴斯城。巴斯有三絕:一是它的建筑風(fēng)格，佐羅時期的建筑在這里得到最完善的保存，莊嚴(yán)巍峨的羅馬柱，華美精致的浮雕，都讓人有恍若隔世的感覺;第二絕要從巴斯的名字說起，巴斯是“Bath”的音譯，意思是沐浴。當(dāng)羅馬人占領(lǐng)英國時，貴族們被這里的美景吸引，修建了“Roman Bath”這座華麗的宮殿，專為從城里來的貴族沐浴所用。最后，是英國著名的巴斯大學(xué)，這所英國最古老的大學(xué)之一，有世界聞名的數(shù)學(xué)系，更保留了英國傳統(tǒng)的人文風(fēng)光！

臨走的時候，在“Roman Bath”的商店里，買了一小盒沐浴液，聽店員說，這可是按古老的秘方，用純天然的原料制造的。不過遺憾的是在返途中不小心弄丟了，就此與古羅馬式的奢華失之交臂。

10月2日 薩爾茨堡

因為莫扎特，因為《音樂之聲》，來薩爾茨堡。

薩爾茨堡是奧地利西部阿爾卑斯群山里的一座山城，也是奧地利的第二大城市。這個風(fēng)景旖旎的地方是音樂奇才莫扎特的故鄉(xiāng)，更因為電影《音樂之聲》的外景在此拍攝而聲名大震。

城堡現(xiàn)在已是薩爾茨堡標(biāo)志性建筑之一，據(jù)說其歷史可以追溯到公元7世紀(jì)。城堡本身也是俯瞰整個薩爾茨堡迷人景色的最佳地點，由此望去，城市里的古典小屋在河畔延伸，名副其實的如詩如畫。

沿著彎彎曲曲的山路上到古堡要塞，整個城堡已沉浸在暮色里，涼風(fēng)陣陣，月亮升上了古堡的尖頂，繁星在澄清的空中閃爍，少了白天的人流，古堡一下子空曠清凈了許多。

有三兩個如我一樣的異鄉(xiāng)人坐在古墻上，撥著吉他，輕唱著不知名的歌謠。月光把歌者與聽者的身影都投在身后古堡滄桑的壁壘上，形成一幅美妙的剪影。

薩爾茨堡，讓我記住的，不僅是音樂、莫扎特、古堡。

10月6日 慕尼黑

在某個下午與朋友開車前往慕尼黑。

德國的鄉(xiāng)村景色似乎永遠(yuǎn)都那么安靜而美麗。田野像極了綠色的地毯，偶爾有紅色屋頂?shù)霓r(nóng)舍突兀出來，給寧靜的鄉(xiāng)村增添了一絲活躍的氣氛。

到了慕尼黑，我們便直奔向往已久的寧芬堡王宮。350年前，作為當(dāng)時皇帝的夏宮，設(shè)計上盡仿歐洲中世紀(jì)花園的風(fēng)格，自然純樸，無一絲奢華。

在王宮內(nèi)沿著碎石鋪就的小路靜靜行走，有恍然隔世的感覺;因為實在留戀這種少有的靜謐與和諧，我們于是在花園旁露天的小吃店坐了下來，要了糕點和咖啡。不久一只漂亮的鳥兒飛了下來，親近地看著我們，然后跳上前銜走了擱在桌邊的蛋糕屑。在我驚訝又興奮之際，朋友說，在慕尼黑，鳥兒是不怕人的，德國人把鳥兒當(dāng)作朋友。果然，在隨后的行程里，我們處處看到鳥兒與人一起嬉戲的場面。

是在慕尼黑，讓我第一次感覺到人與自然，人與鳥類原來可以如此親近。

（徐曼，江蘇人。2004年9月1日歐洲自由行開放后，自費(fèi)游歷各國。現(xiàn)居蘇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