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普敦：愛到ＣＲＡＺＹ（下）

方　耘

癡迷的、虛幻的、瘋狂的、稀奇古怪的、不可思議的，各種各樣的愛堆積在一起，就變成了開普敦！我有時候覺得開普敦人特別虛偽，現在終于明白了它的不容易。

唱著歌兒討錢去

當你發現那么多那么多的人，他們是如此懶散地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時候，你不禁要問：他們怎么可以這么活？！

可是他們的理由就是那么的簡單，這是開普敦呀！就是為這沙灘、海水、藍天、山巒而活，否則，你呆在開普敦干嘛？這里的陽光實在太松散太過于寫意了。即使是在開普敦最冷的時候，你也能看到這樣的場面：一邊是大衣圍巾裹得嚴嚴實實的人們，另一邊是短袖Ｔ恤加拖鞋的人們；一邊是葉已落盡的光禿樹叢，夾雜著幾株重彩的灌木，另一邊則是鮮花爛漫，永遠有開不完的花色。同一片天空下，同一種氣候里，卻生活著行行色色人群和動植物……

Ｇｏ ｔｏ ｂｅａｃｈ！這是開普敦人人都會說的一句話。就像人人都必備的裝扮一樣：短褲、太陽眼鏡、大毛巾、Ｔ恤衫以及拖鞋。即便是剛學會走路的孩子，也要抱著自己的這點行頭，歪歪扭扭地跟在母親的背后，到沙灘去！

我的朋友Ｍａｎｕｅｌａ獨自住在海邊一座大房子里，寬敞的落地玻璃窗正對著大海，每當漲潮的時候，你甚至能感覺得到浪就在你的腳尖下飛舞。她是一個４０來歲的女人，做室內設計工作的，可你從來也沒有看到她在如何努力地工作，一打電話，不是Ｄｒｉｎｋｉｎｇ，就是去Ｓｕｎｂａｔｈｅ，或者在忙碌地籌辦她的名目繁多的ｐａｒｔｙ。

有一個名為“Ｐａｒｏｌｅ”意為“假釋犯”的Ｐａｒｔｙ，半個月前我就收到她的通知，什么火箭提前發射，務必請復云云。Ｐａｒｔｙ前一星期她又親自打來電話落實，Ｐａｒｔｙ前一天再次發來信息：Ｔｏ ａ１１ ｔｈｅ “Ｒｅａｌ” ｐｅｏｐｌｅ ｉｎ Ｃａｐｅ Ｔｏｗｎ…Ｗｅ ｈａｖｅ Ｔ－２４ｈｒｓ ｔｏ ｌｉｆｔ－ｏｆｆ…看得我著實惶恐！關于那天晚上的精彩場面，恐怕就是女主人在昏黑的月光和燈光下裸體跳入泳池的那瞬間了。

你永遠也搞不清開普敦人究竟在干什么。有錢的男人們，整天開著他們的名車，帶著他們的女人，穿梭在酒店、會所、高爾夫、各式各樣的度假勝地，曬太陽、喝酒、抽雪茄、高談闊論；女的自然是時裝、首飾、巴黎的天氣、紐約的人氣、度假的遭遇……和狗。

無錢的，或者是大多的黑人們，他們也許真的要工作在各行各業上。可是當你看到他們工作的狀態，你不禁要問：真有這樣工作的嗎？

在小巴士上工作的全是男人，他們會把音響開得像轟炸機似的，并且舞動他們的身體，一路唱著晃著這樣來工作；在商場工作的女人，看你進來她就會高興地問你：Ｃａｎ ｌ ｈｅｌｐ ｙｏｕ，Ｄｅａｒ？好像是在自己家迎接客人。

一次我跟朋友看完來自蘇格蘭舞蹈團的演出，從地下停車場開車出來的時候，在出口收費的是一個５０多歲的黑人。只見他離開他的座位，站在路邊，邊聽著音樂邊學著舞蹈團的舞步邊收錢還挨個去問：Ｅｎｊｏｙ？

還有一次，我在海邊沙灘上，竟然看到五六個瘦巴巴的黑人小孩，他們沒有大人領著，只是自己弄了幾張厚紙皮來鋪在沙灘上，也躺在那里做Ｓｕｎｂａｔｈｅ！你見過唱著歌跳著舞在大馬路上向你討錢的嗎？他比你顯得還快樂，而且是兩人一起抬著一只大大的黑色垃圾袋。當我坐在車上看到的時候，嚇了一跳，我問：他們在干什么？朋友說：討錢。

真是不同凡響！

表面上的Ｅｎｊｏｙ

開普敦大約也就是３００多萬人口，但是在這里，你卻能找到各式人種：黑人、白人、雜色人、黃種人，然后穆斯林群體、猶太人群體、印度人群體、華人群體、英國人群體、早期占領南非的荷蘭人群體，還有最重要的各族黑人……他們都自成一體互不干涉，各守各的家規，卻共同生活在這個能夠讓他們和平共處的城市里，這的確不能不歸功于開普敦的Ｆａｎｔａｓｔｉｃ！

它是如此的有別于其他地方。

當年南非廢除了種族隔離政策之后，那些自覺優越于其他人的白種人曾紛紛遷離南非到歐美去，但是他們終究享受慣了這邊黑人傭工那無與倫比的優質服務，以及開普敦獨有的陽光沙灘，又不斷地回遷。

猶太人、印度人、埃及人、吉普賽人，幾百年來形成的黑白混血的雜色人，大批本土的黑人，少量當年為開采金礦而來的華工后裔和日漸增長的新華人……我有時候覺得開普敦人特別虛偽，現在也能理解他們的不容易了。如此之多的民族，又如此不同文化類型的人事……每時每刻都有可能要與不同的人打交道，當然要先恭維對方一番，狗都少不了這個程序，何況是人？以下這些句子在開普敦是最常用的：

“Ｏｈ！Ｙｏｕ ｌｏｏｋ ｓｏ ｇｒｅａｔ！”

“Ｈｏｗ ａｒｅ ｙｏｕ ｔｏｄａｙ？ｈａｖｅ ａ ｎｉｃｅ ｄａｙ！”

“Ｉ ｌｏｖｅ ｙｏｕｒ ｓｈｏｅｓ！Ａｎｄ ｔｈｅ ｈａｔ…ｌｏｏｋ！Ｙｏｕｒ ｈａｎｄ ｂａｇ ｓｏ ｌｏｖｅｌｙ！”當然，說不定背過身就會對別人說：難看死了！

無所謂，大家似乎Ｅｎｊｏｙ的就是這個表面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