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爾文預言“早知道蛾”

楊　斧

說到達爾文進化論中動植物協(xié)同進化的理論，熟知近代生物學史的人自然會想到一則與達爾文有關的著名典故。

非洲第一大島馬達加斯加位于印度洋西部，面積58.7萬平方公里，與非洲大陸相隔400多公里。由于自然條件優(yōu)越和地理隔離，島上形成了許多特有的珍奇物種，一種被植物學家稱為“長距武夷蘭”的蘭科植物就是其中之一。

長距武夷蘭潔白端莊，三枚舟狀萼片和兩枚側(cè)花瓣向周圍展開，寬寬的三角形唇瓣向前伸向下方，唇瓣的下方又向下伸出一條十分細長的距，開放時，猶如一顆拖著長尾的小彗星，十分可人，因此被趣稱為“彗星蘭”。在達爾文成名的時代，這種原產(chǎn)于馬達加斯加的蘭花已經(jīng)被園藝學家引種栽培在英國的溫室中。

對于一般人來說，除了欣賞長距武夷蘭典雅、奇特的形體外，很難從它身上看出什么端倪。但是達爾文卻獨具慧眼，他基于自己身體每一個充盈著進化論思想的細胞，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其中隱含的生物協(xié)同進化的問題。在他的重要著作《蘭花的傳粉》一書中，達爾文寫道：

“我發(fā)現(xiàn)長距武夷蘭的蜜腺距長達29．2厘米，而只有下面的3.8厘米充滿著花蜜。人們會問，長度這樣不相稱的蜜腺距能有什么用處呢?我想，這種植物的傳粉就是依靠這種長度，靠只藏在蜜腺距下部漸狹的末端的花蜜。然而，讓人感到驚奇的是，什么樣的昆蟲能夠獲得這些花蜜……那么，在馬達加斯加島一定會有些蛾的吻的長度能伸展到25－30厘米!我這個信念曾被某些昆蟲學家嘲笑過……”

在20世紀初，人們終于在長距武夷蘭的故鄉(xiāng)發(fā)現(xiàn)了一種吻長達30多厘米的天峨，而且證明它正是這種長距蘭花的傳粉者。這一天距達爾文的預言之日已過去了40年。雖然達爾文沒有等到這一天，但是生物物種間協(xié)同進化的理論又有了一個強有力的證據(jù)。

為了贊譽達爾文的科學預見，人們給這種長吻天蛾起了一個既有趣又有寓意的名稱——“早知道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