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建鐘

快閃,是英文Flash Mob的中文翻譯,它最早起源于2003年5月美國紐約的曼哈頓。當時一個名叫比爾的組織者召集了500余人,在紐約時代廣場的玩具反斗城中,朝拜一條機械恐龍,5分鐘后眾人突然迅速離去,快閃族因此而聞名。從此,一股“快閃”的風暴開始迅速橫掃世界各大都市。那些原本躲藏在電腦背后互不相識的年輕男女,瞬間聚集在一起,興致勃勃地到麥當勞跳芭蕾舞,到家具店里坐沙發,在購物中心忽然鼓掌起哄……然后又迅速散去。來如風,去無蹤,令旁觀者一頭霧水,完全摸不著頭腦。
他們究竟是誰?也許他們自己不知道,或者他們根本不在意“叫什么”。人們將他們命名為“快閃暴走族”,指的是通過互聯網聯系大批素昧平生的人,在指定的時間,到指定的地點集合,共同完成人們很難想象的任務,而后又各自迅速四散而去。它是全球數字化趨勢下新興浮現的一個全新群體。
繼紐約之后,在2003年7月,意大利羅馬的一家書店也被“快閃”了一下。參與者在收到電子郵件后蜂擁而入,在短短10來分鐘之內,書店大廳里涌入三百多人。指定的時間一到,所有參與者大聲鼓掌,時間沒有超過15秒。2分鐘之后,所有的“快閃暴走族”都已散去,留給書店工作人員的只有驚愕。當地路過的居民表示,“此舉動實在是超現實,看到這些,很難不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2004年4月3日,在美國舊金山大學的體育館內也出現了一次“快閃風暴”。700名年輕的“電腦迷”、大學生和研究人員,把各式手提電腦通過高速局域網聯接采取“集體行動”,勇敢地向500強超級計算機沖刺,場面蔚為壯觀。此次“快閃行動1號”組織者說,超級計算機身價昂貴,只有政府實驗室或大企業才買得起,“快閃”的核心是幫助普通人奪回關于超級計算機的發言權,這不僅是一種激進的超級計算新概念,也是一項重要的科學和社會實踐。
如今,在國內的上海,也開始出現“快閃暴走族”的身影。2004年3月6日夜,一個100多人的群體,分成4批,從人民廣場旁邊的五卅紀念碑出發,“暴走”夜上海。出發前,素未謀面的朋友們彼此呼喚著網絡上熟悉的稱呼,親熱得就像昨天剛見過。前一天從北方吹來的冷空氣、凌晨室外二三攝氏度的低溫也沒有沖擊大家的熱情。參與者都是對上海懷有深厚感情,希望通過“暴走”實現擁抱城市,尋求“你有多久沒感動了?有多久沒在城市的月光下行走?”之情感的特定族群。
在閩都福州的繁華地區,快閃族也悄然開始了他們的行動。某日晚,二十多名都市男女或騎車,或乘的士,分別在福州的幾處繁華路段,展開了他們的快閃行動。雖然整個行動不過10分鐘,但效果卻相當不錯。當晚,包括筆者在內的數名朋友,都不約而同的被這群榕城快閃族“閃”了一下腰。
目前,網上的一些論壇也專門開設了以“快閃”為主題的版塊,許多年輕網友在這里關注和討論“快閃族”的話題。在他們的眼中,快閃族是都市時尚文化中的一種,是現代人在忙碌之余和世界開的一個善意的玩笑。“快閃暴走”現象已在青年群體、尤其在網絡青年群體中擁有很高的知曉度,并有較高比例的青年愿意參加“快閃暴走”活動。
在日益文明開放的今天,一方面,都市青年始終是個性解放、創造時尚的先鋒。“我選擇,我喜歡”、“年輕有什么不可以”是他們的行動指南,他們有著強烈的自我中心意識與自我表達的欲望,希望得到眾人更多的關注與肯定。“快閃”活動為都市青年提供了一個舞臺,在這個舞臺上可以盡情地發揮自己的創意。都市青年通過“快閃”,牢牢地占據著舞臺的中央,在一幕幕現實荒誕劇表演中抓取眾人驚奇的目光。另一方面,人們借助“快閃”這種時髦的外殼,來賦予其更多的意義,表達自身的價值取向和利益訴求,日前,“快閃一族”已從游戲者出發,走向了社會責任的承擔者。2004年5月,杭州某百貨大樓發生一小孩墜樓事件,該小孩從母親懷中落下,自七樓自動扶梯處直墜一樓,經搶救無效死亡。據稱,該百貨大樓已經是第二次發生類似事件了。杭州網友為了紀念這位不幸早逝的孩子,發起了紀念該小孩的“快閃”行動,相約在該店門口進行點蠟燭、獻花等紀念活動。該“快閃”活動也引起了極大的反響。
因此,有關人士認為,“快閃”活動有可能是下一輪新社會運動的起點。
(陳 璇綜合自《人民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