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將是“十一五”實施的第一年。“十一五”將面臨的是各種經濟矛盾和社會矛盾,在這些矛盾中有經過改革多年得到緩解的,有隨著改革不斷推進變得越來越尖銳的。著力解決社會保障、教育結構及政策管理體制成為“十一五”破點。
決定命運的關鍵決策期
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宏觀經濟研究院副院長劉福垣表示,中國目前處在一個非常關鍵的歷史時期,十六屆五中全會基本上確定了“十一五”發展規劃。這意味著我國國民經濟將發生很大的變化。
劉福垣指出,目前整個中國經濟發展到了矛盾期。各種層次結構的矛盾錯綜復雜,經濟結構失衡。從上個五年規劃中篩選出來4個層次的戰略性矛盾:產品結構、產業結構、地區結構和城鄉結構,經過4年半的調整,到現在不僅沒有破題,反而被全面激化。產品結構矛盾更加尖銳,對外貿易的依賴度已經占到GDP的70%。
他說,日本雖然號稱貿易立國,但GDP的拉動力量是內需,人均3.8萬美元,85%是國內消費,進出口僅僅是10%(出口10%,進口5%);美國GDP世界排名第一,它的進出口貿易只有22%,78%都是國內消費拉動。
現在歐美、日本與我國發生貿易摩擦,看中的就是我們這個軟肋,所以這次“十一五”建議里提出,要轉變貿易增長方式,提高開放水平,這意味著我們的貿易不能再這樣發展下去了,經濟結構要調整。由于經濟結構的失衡,導致我們的老百姓不敢消費。央行8次降息,一次提利息稅,可老百姓還一個勁的往銀行存款。越存錢越不消費,越不消費產品就買不掉,造成生產產品的人失業這一社會問題。
二元結構是主要矛盾
劉福垣說,雖然我國存在著4個層次的戰略性矛盾,但是這些矛盾不是最主要的矛盾。目前主要矛盾是工業和農業兩種生產方式,城市和農村二元社會結構的矛盾。現在中國的經濟版圖中城市人口占30%,農村人口70%,這樣二元結構的狀況和生產方式是中國最大的問題,是產生矛盾的根源。要想實現小康,至少要使現在4戶農民減少3戶,人口的城市化率增長,農民的生產方式發生改變。
中國9億農民目前每戶平均不到6畝地,在這6畝地所產生的收入已經不能自給自足,2004年中國農民人均收入2934元,其中,43%是來自于打工收入,農地的收入不到50%。從市場經濟角度看,農地已不是生產單位,而是家族生活單位。所謂的生產型,就看有沒有創造剩余價值。我們農戶的剩余價值,可以說是-43%。現在農民還依然享受不到城市的資源,我們的城市化率頂多33%,所以,這就是給中國定性的主要矛盾,這種矛盾使我們認清中國還是一個發展中國家,這個發展中由落后面決定的。
城市門檻太高,政府要搬三座大山
劉福垣表示,中國經濟還存在著社會保障、義務教育和住宅的嚴重短缺。雖然1.2億農民工已經進了城市,成為了當代的真正產業工人,創造了GDP已經達到40%-60%,但是城市化進程依然嚴重滯后,城市門檻依然太高。他說,有三大門檻把農民工進城的路擋住了,一個是社會保障不到位,第二個是教育,現在的義務教育還收費,第三是普通住宅。他說,現在城市房價即使再降一半,工人階層也買不起。由于這三大短缺,將在以后一段時間內制約我國經濟的穩步發展。“十一五”我們政府當即要解決的就是這三座大山。
另外,劉福垣還提出,我們三農核心問題就是解決就業問題。但大量的就業崗位需要高增長的GDP作支撐。中國每年要解決1個百分點的農民進城就業,至少需要9個數GDP。如果國家每年沒有兩千多萬就業崗位,國家經濟就是負發展。
現在唯一的辦法是減少農民,才能使農民富裕。現在最根本的意識就是要轉變農民的社會地位、社會身份,要讓660個城市的大多數農民離開土地,少數人成為農場主。我們現在的小城市,是未來的農場主。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要解決社會保障,解決住宅問題,把這門檻一掀掉,有了社會保障,老百姓就有了定心丸。
他說,要轉變發展觀、要轉變發展戰略,重在生產方式的轉化,要重在人口結構的轉化,這才能把問題解決,而且他認為這個問題已進入了軌道,“十一五”規劃正要落實這三大亮點——社會保障、改革教育結構、政府管理體制改革這是很關鍵的,轉變我們政府的發展理念,才能真正實現以人為本的經濟發展的戰略。
(根據首屆中國經濟精英論壇整理編輯記者王素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