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 滿
那是1988年1月17日,鐘鎮濤章小蕙大婚。滿世界都飄著他們合唱的《你的世界我最懂》。連風水大師都沒了“方向”,預言這兩人將白頭偕老。幾年后,阿B夫婦投資房產失敗,B嫂,全港聞名的“敗金女”轉投阿B夫婦借錢炒樓的擔保人陳曜旻的懷抱。
而另一段婚姻里,陳生的發妻鐘璧澤,此時已到肺癌晚期,心有他屬的陳生,不但對妻子不聞不問,且竟然侮辱妻子并動手。鐘璧澤也曾是香江名模,奄奄一息的她只得求助媒體,控訴陳生與章小蕙。
我如詩的少女情懷就在這段比小說還精彩的四角戀情中,突然墜落至現實的苦難中。隱約懂得,當風暴不期而至時,婚姻的那堵墻也是隨時可以坍塌的。“飯可以不吃,衫不可以不買”。這是章小蕙對婚姻的抒寫方式。
然而,世上的事情也并非全如此。
幾年后,阿B因為在這段婚變中的敢承當,俘獲了另一個年輕女子范姜的心。阿B努力還債的這幾年,正是范姜的不離不棄,使這個男人重新煥發出生命的激情。某一回在片場碰到在內地拍古裝劇的阿B,他說:“人只有在最黑暗的時候,才能發現愛情的存在。”我頓生隔世之感。
然后便是1993年的事了,“小龍女”事件橫空出世。成龍低頭說,“我犯了天下所有男人都會犯的錯。”這錯,亦是天下女人最不能容忍的錯。然而,林鳳嬌站了出來,以她十幾年不變的深情。一個長著成龍招牌大鼻子的女孩出生了,或許,她的出生只是為了讓她同父異母的哥哥房祖明暴露于陽光下,讓成龍林鳳嬌十幾年的秘密婚姻公之于眾并變得異常牢固。
我愛你,是因為這場苦難。正是在黑暗中,成龍開始回望林鳳嬌對他的愛情。然而,世上林鳳嬌那樣的女子是稀有品種。凡人要的不過是歲月靜好,立在佛前,我們一心想求的是無病無災,全家安康。黑暗中的愛情固然耀眼,等待黎明的過程卻是如此漫長,漫長得讓我們未見曙光,已然蒼老。我們只得借助影視劇里虛構的災難,來滿足愛情的想象。苦難,在這里成了激活愛情的最佳道具,我們看得熱淚漣漣,擦干淚水,仍舊要收拾心情面對現實的苦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