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世界上第一只克隆動物多利羊誕生5周年。隨著豬、羊、牛、鼠、猴、貓等大批動物被克隆成功,美、加等國有人宣布著手克隆人。加上沸沸揚揚的人造子宮問題,生物技術恐懼癥再度彌漫。為此,聯大特別委員會開始討論和擬定《禁止生殖性克隆人國際公約》,標志著推動在世界范圍內禁止克隆人的行動進入了起步階段。那么,“人造人”到底會給我們帶來什么呢?
聯大開會時,以美國、西班牙以及拉美的一些天主教國家為代表的一派堅持認為,公約應該禁止一切包含人類胚胎的克隆研究。但中國、日本認可,能夠救人一命的醫療性克隆仍是可行的。這也是東方文化的反映,是一種注重世俗、注重現實的哲學,也能看出那么一點佛教的慈悲情懷。
在西方人的內心深處,一種外貌酷似人類的異種存在,是不祥和可怕的。克隆人也好,基因重組人也好,外星人也好,機器人也好,它們與人類的關系是緊張而微妙的。即便在阿西莫夫這樣的大師那里,機器人也只能是人類的仆從。為此,他制定了著名的機器人三定律,以避免機器人對人類社會的顛覆。這正如同今天立法限制克隆人。
因此,“克隆恐懼”便是一個基督教的末日意識、對未來的不確定感以及混沌理論等現代科學觀念互相混合形成的怪胎。這便有了轟動一時的電影《侏羅紀公園》。人工無性繁殖出的恐龍,作為一個簡單系統,它的最終表現是無法預測的。有人說:“就像把一副已洗得很徹底的牌再洗一次,你知道這樣做會改變你的運氣,但你絕不知道這樣做是好還是壞。”
既然受這種一貫思想的支配,立法限制克隆人就不是什么新話題了。早在1974年至1975年,西方國家就曾興起一場運動,要求停止對人類具有潛在威脅的重組DNA研究,在學術界、政界和宗教界引起一場大辯論,這在科學史上很罕見。
比起科幻作家的預言,克隆人僅是小菜一碟。科幻作家早就構思出了“頭腦復印術”,不是克隆肉體,而是克隆大腦和思想。兩個長得完全不同的人,可以擁有同一副大腦。億萬人叫可以按同一模式思考。這是什么社會?西方人的想像力真是豐富!
但不論怎么說,隨著分子生物學、器官移植和再生、神經外科學和神經生理學、遺傳學和生物控制論的發展,人的生物本性將完全取決于科學技術,與之而來,人的社會本性也會發生極大的改變。
思想比較“新潮”的一些西方科學家進而認為,這不應看做是改變了宇宙秩序或“神意”,而是進化過程中發生的新機制的表現。人工設計人,屬于特殊的“同型工程學”,它標志著人從自然進化階段,進入到了門主進化階段。
這種進化的結局是什么呢?地球同步通訊衛星概念的提出者克拉克描述了一幅前景:人早晚會拋棄掉大自然賦予他們的易朽軀殼,在自然形體耗損之前,就代之以金屬和塑料結構,用比盲目進化所能達到的程度更加精細而完善的電子感官去體驗宇宙。早晚大腦也會死亡,但作為知覺的物質基礎,它并不是不叫缺少的。人類還會發展出電子智力,但這還不是終點。知識最終會儲存在空間本身的結構里,思想將永久凝聚成光格,人類成為輻射狀的生物,最終擺脫物質的束縛而存在,在宇宙中內山漂流。如果“精神”再進一步發展,那就是“上帝”了。到了那時,人類再回過頭來看看早年間發生在他們祖先間的種種倫理和技術爭論,會是什么感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