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有玨
“韓流”已成為新世紀亞洲影壇的一個重要現象。
首先,民主政治的大好局面,為電影人創作提供了極好的創作環境。
第二,有明確的商業眼光。商業性與藝術性在韓國電影中一直處于并重的地位。影片好壞,做多少拷貝由電影院經理說了算。而經理又直接與觀眾接觸,因此溝通渠道暢通。(中國在20世紀30年代也有位導演,叫蔡楚生,他每創作一部電影,都自己買票,作為普通觀眾去看電影。觀察觀眾什么地方感動,什么地方流淚,以提高自己的創作水平。)上世紀90年代末期,除了大企業,一些外資進入到電影業,開始了韓國電影向產業發展的萌芽。
第三,南北統一的對話為韓國電影解凍。《生死諜變》、《共同警備區》、《太極旗飄揚》、《實尾島》、《黑水仙》等,過去長久塵封的敏感話題成為豐富的創作源泉,引起世界注目。
第四,創作群體的文化多樣性。他們來自各行各業,生活積累豐富。如李滄東,當過教師、作家、文化部長,現在又回過頭來當導演,文化積淀甚豐。大多數韓國導演有國外留學或工作的經歷,他們對東、西方文化敏感,會從另一種角度來看韓國傳統文化。
第五,技術先進,藝術感前衛。韓國電影的受眾定位在白領,因而具有前衛性。從1993年韓國喊出電影振興口號起,就導入數碼技術,加上導演前衛的藝術眼光,使每個電影畫面都像是一幅優秀的攝影作品。無論什么題材,片頭的幾個場景就能迅速吸引觀眾。如《春來冬去》繪畫般的美,構圖、色彩、光線帶著東方特有的鮮明、艷麗、空澄、曠遠和水氣十足的味道。《觸不到的戀人》片頭紋絲不動的碧藍海面傍著海邊木屋,掛滿燈飾的枯樹伴著歐式古典郵箱,凝結出永恒的時空,也定格為一幅意境深遠的油畫。
第六,“韓流”是座橋。以《悲歌一曲》為開端的韓國電影振興,十年間在日本已有三次高潮。日本2004年的第三次“韓流”高潮已從過去競相進口韓國影視作品,發展到跨國合作拍片;《悲歌一曲》的盤瑟俚中的“恨”,也啟發日本開始挖掘自己的傳統音樂三弦津輕浪花節,并提議就此兩種音樂展開交流、互訪。
韓國電影如今已從單方面的觀賞、娛樂,變成東方意識自我認識的橋梁,在亞洲,正在擔負著更加寬廣的文化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