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如云

賈　葭

在歐洲杯開賽前一天，山東有一家媒體光榮而自豪地宣布：中國古代的蹴鞠運動起源于春秋時期的齊都臨淄，還把國際足聯主席布拉特的話抬出來加重報道的分量。這無疑把足球起源的時間大大向前推進了。

后來到唐代，足球在長安宮廷中頗為流行，有眾多詩家的宮詞為證。“十年蹴鞠將雛遠，萬里秋千習俗間”就是杜甫的詩句。唐人當時的開放程度傲視世界，足球都是女人踢的，一干老男人坐在場外指指點點，看某位美女是否有走光。上有所好，下必效之，宮廷如此，民間的足球更是如火如荼。

彼時，作為一種極富觀賞性的體育運動，足球比賽中女人吸引的眼球數量應該是遠遠多于皮球。如果要還原一下當時的場景，那絕對是鶯歌燕舞、裙裾飄揚、嬌喘吁吁。一干老男人和一干不男不女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從太宗到玄宗，這種風氣綿延不絕。有個窮酸文人寫了《內人踢球賦》，說“球體兮似珠，人顏兮似玉。”

如今的足球比賽絕對是男人占盡了風頭。譬如說英格蘭，很久沒有帥哥，好不容易出了個小貝，要不是為了國家榮譽，只恨不能把這哥們兒擱在大英博物館里供著。關于小貝的任何新聞都是英格蘭報紙頭版的好素材。不論是換發型還是換底褲。再看看球場外的一干美眉，眼睛始終盯著場上的小貝，未有片刻離開。如果真有“心想事成”那回事的話，維多利亞的人身安全絕對堪憂。

當小貝在對葡萄牙隊那場比賽中踢飛點球之后，場外英國美眉們剎那間的反應令任何有愛美眉之心的男人頓生憐憫之情。這種場面在當年用二極管收聽球賽的時候是絕對看不到的。衛星直播的最大好處是有身臨其境之感。次要的好處便是攝像師們都懂得文學作品中側面描述的手法，經常會給場外的美眉們一個接一個特寫鏡頭，不論是臉上涂著油彩活像非洲土著的丑女或是穿著正派一絲不茍的淑女。

而且從目前的趨勢看來，這樣的特寫鏡頭在足球直播中的頻率越來越多。歐洲杯時，本來我還以為CCTV的攝像師們的審美境界有所提高，經常將攝像機搖到場外的美女們身上，讓中國觀眾有賞心悅目的感官感受。

但是這一推測很難站住腳。CCTV的水平眾所周知。我請教該臺一位攝像師，伊說這種重大賽事的轉播向來都是直接把國外的直播鏡頭不作任何處理放到衛星上。原來還是西方的攝像師比較了解受眾的心理，善于捕捉另一種令人亢奮的鏡頭。

于是，我們的足球和美女就天衣無縫地結合在一起，如云的美眉們在鏡頭面前招搖不止的時候，我們也不會在無聊的賽事直播時眼皮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