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的混響,奇妙地融合在自然的構架中。
這便是音樂的魔力。
或許,這亦為生活的意義。
春
盎然之氣,朝暉之精,構成了春天特有的蓬勃感。而英國樂壇在新世紀的復蘇正是以一種躍動的律感將湖面上的冰霜表層破化,迎接著新一代的洗禮。其中,The Music以旗手的身份出現在那爛漫繁花中的最炫處,而這批年輕人的首張專輯也用一種幾乎極之燦爛的映像出現在樂壇中,用最直接的方式為新世紀的聽力神經帶來了多元化的沖擊。
這是一伙來自英國利茲的最普通的校園青年,松散的衣著,肥大的仔褲,有著對節奏強有力的呼應感以及對足球的瘋狂喜愛。但卻在1999年成立后將自己的陽光活力用一種奇妙的速度在英倫彌散開來,甚至以勝利者的姿態進入了美國市場。要知道在樂隊成立的頭兩年中,樂隊成員還依舊是以學生的身份為了消遣而把玩著音樂,但他們那對于時代音樂的領悟力以及自身散發的陽光魅力卻為將來的星途閃爍著航燈。
經過了準備期中兩張EP《You Might As Well Try to Fuck Me》和《The People》那令人信服的成績后。樂隊首張同名專輯在2002年底推入市場,色彩斑斕的專輯封面首先從觀感上詮釋了樂隊的音樂主張,這也成為了同年樂壇中最具個性的樂隊平面設計。而他們另辟蹊徑的disco-britpop更是為他們籠絡了一大批club擁躉。主唱那高昂的嗓音也成為The Music音樂中最具感染力的一環,那種仿佛具有催使萬物復蘇能力的魔力高音漂浮于樂隊整個重型激昂的音樂構架之上,刺激并感染著聽者的耳膜。
新鮮感是樂隊最吸引人的元素之一,在新世紀舞廳文化重新風靡的大環境下,The Music找到了一種最恰當的表達方式,將傳統的英倫吉他音樂構架經過重新整合后改變了旋律的傳統走勢并且鑲嵌入了回轉的舞曲元素。不同于同期的新樂隊比如厚重的Doves和超級主流的Coldplay,The Music的音樂是新穎和醒神的,并且他們在處男作中就已經顯露出了不同于常人的大體把握力。春天是年輕人的季節,The Music正是用一種初生無畏之氣為樂壇吹來了繽紛的色彩,并和Doves、Elbow、The Coral一起,用青春的蓬勃能量推動著整個樂壇的發展,勾勒著希望的概念。
夏
溫和濕潤的海洋性氣候給英倫三島帶來靜謐慵懶的夏天。沒有春意的恢弘氣勢,沒有開端的鼓擊號動,夏日那散漫的精致是最具吸引力的感受,Gorky's Zygotic Mynci就是以這樣的方式散發著長久的彌香。和上文的The Music不同,Gorky's Zygotic Mynci的奇特名字已經在樂壇上存在了10年,并在90年代中期威爾士音樂風潮中讓更多的人認識到了自己,雖然并沒有同期的Super Furry Animals和Catatonia一王一后的姿態來得耀眼,但他們那古靈精怪的強烈的音樂個性確實長久地吸引著一批indie擁簇。
Progressive Rock、Psychedelia、Brit-pop或者Pure pop,一大串的類別可以套用在Gorky's Zygotic Mynci身上,想象一下童年課文中描繪的夏夜池塘大合唱吧,GZM正能帶給聽者如此的享受。在悅耳的音樂躍動下,細節的處理卻是如此地超乎尋常,并可以說是靈感迭現,那種近似于瘋狂的音樂理念時常能取得會心的笑聲。樂隊在樂器使用方面也別具一格,各種雜亂的聲響在他們嫻熟的大局把控力下顯示出奇特的美妙和諧感,從怪異的穆格電子琴到悠揚的長號,并加上時常運用的威爾士母語,一切的精妙烘托出繁雜卻又安靜的音樂氛圍。
和所有的成長故事一樣,樂隊成員在80年代中期就開始于校園里用音樂消遣時光。中產階級的出身以及殷實的家底使得樂隊很快便在威爾士當地小有名氣,在音樂節以及當地電臺的若干次磨練后,樂隊最終簽至威爾士獨立廠牌Ankst旗下,并發行了他們的前三張專輯《Tatay》、《Bwyd Time》和《Llanfwrog》。《Llanfwrog》在1996年登上了英國獨立音樂榜的第一名,散亂奇特的音樂感染力很快為他們的事業開啟了成功之門,隨之樂隊將早年的三張專輯做成精選在美國發行了《Indroducing Gorky's Zygotic Mynci》,擴大了知名度。同年,Gorky's Zygotic Mynci被主流公司Mercury Records簽下,專輯《Barafundle》是樂隊的轉折,增加的流行元素將他們原始的音樂風格打磨的愈發柔滑。接著,99年的《Spanish Dance Troup》,01年的《The Blue Trees》和《How Long to Feel That Summer In My Heart》都取得了不錯的成績與贊美,愈發溫暖舒適的音樂包容感以及精致的旋律走勢成為了樂隊目前的音樂主調。
詼諧,智慧,精怪,星點錯落的靈感迸射為Gorky's Zygotic Mynci鋪灑了一張仿如夏夜美景般的音樂畫卷,并著上童話般的濃厚色彩,正如他們的新專輯名,夏日感懷彌散于心。
秋
秋日帶來的是厚重的殷實感,實化的色調混和著耀眼的金黃勾勒出的是長醞久釀的溫暖。如果說春是青澀的沖動,那么秋便是芬芳的凝重。Gomez給人帶來的就是這樣的律動感,三張專輯不約而同地以暗色調為主的油畫質感成為了樂隊很好的表象。我已無法回憶起初聽Gomez時候的確切感懷,但伴隨著朦朧畫面的舒適感卻沿襲至今,雖然2002年的新專輯《In Our Gun》一改前作踏實的彌香氛圍,但更進一步的流暢感卻還是讓Gomez擁有繼續風行樂壇的可能。
樂隊最矚目的成績當數1998年在Mercury Music Prize上憑借處男專輯《Bring It On》勇奪桂冠,要知道這可是在擊敗了同年的Massive Attack的《Mezzanine》和The Verve的《urban hymns》!這對于一支出道才一年的新晉樂隊來說尤顯彌足珍貴。在英國獨立音樂的大氛圍中,Gomez一出現便消除了與同期樂隊比較的可能性,精細卻濃重的布魯斯味道加上頗具時代化的電氣感可以說為樂壇帶來了一種新鮮卻易于接受的可能性。但更具吸引力的是樂隊那與年齡不符的老成感,在跋扈之氣充斥的樂壇中,Gomez用沉穩、平易、謙遜為自己帶來了另一種方式的流行。一直覺得1997年是英國樂壇最具活力的一年,不同于1994,1995年時的輝煌盛世,97年帶來的是一種多元化的探索和可能性。我們擁有blur脫胎換骨的同名專輯,The Verve最具旋律化的《Urban Hymns》,Kula Shaker愈發執著的印度音樂元素追求,以及古怪的The Beta Band發行的集大成者《3 EP》;而《Bring It On》更是為這樣的大氣候推波助瀾。Gomez在1999年推出了《Liguid Skin》,雖然沒有了前兩年中驚為天人的歡呼,但愈見精良的制作同樣為專輯取得了不錯的口碑。而隨后一年發表的b-side和rarities合輯《Abandoned Shopping Trolley Hotline》卻展露了樂隊電氣化的一面,一些成名作的remix版被處理得頗具特色。
如今,聆聽Gomez成為了我最好的休息方式。一種類似于秋分沉甸甸的燦爛縈繞在Gomez的音樂中,想象一下腳踩著厚實的金黃落葉,漫步于秋日悠靜的落日中,心情得以澄靜的片刻,便是Gomez的音樂之魂。
冬
冰冷,簡約,素雅,潔凈,這些辭藻的交錯匯集成了冬日的感受之源,同時也帶出了新利物浦音樂浪潮中的重要一員--Clinic。這片古老的英格蘭土地最終在20世紀末為我們重新帶來了驚艷,沒有傳奇的The Beatles那般流行經典,這批新樂隊卻用新穎刺激的音樂元素以及對于奇異聲效的融會布置為他們自己帶來了無數的矚目。
如果你對手術刀般的冰寒白皙感與80年代中那簡約的節奏聲響有所興趣,那么Clinic的音樂不會讓你失望。習慣于帶著口罩的他們真正是一群90年代的怪異青年,仿佛突然出現在這個世界上,Clinic的音樂與同期的潮流毫無可比性。樂隊成立于1997年,從樂隊前身Pure Morning轉變到Clinic后,兩位主腦又召集了兩名成員并在他們的獨立公司中發行了首張單曲“IPC Sub-Editors Dictate Our Youth”,取得了不錯的反響。接著又在1998年接連發行了兩張單曲“Cement Mixer”和 “Monkey on My Back”,并在漸增的知名度下于1999年簽約了非主流唱片公司Domino Records。他們接著發行的單曲“The Second Line”被Levi's選中作為廣告音樂。
Clinic那冰涼的質感最終在2000年他們的處男專輯中得以整體性地發揮,《Internal Wrangler》最終成為了一張完美的實驗化流行作品,鍵盤與鼓機制造出的那特有節奏伴隨著簡約的旋律以及唱腔,使得專輯的聆聽過程中浮散著奇特的異域色彩。在那年夏天,Clinic與Radiohead一起做了巡演,聯系到Radiohead現在的音樂理念以及Clinic不食人間煙火般的氣質,那些夏日理應是比較涼爽的。
2002年,Clinic推出了第二張專輯《Walking With Thee》。變本加厲的聲效拼合證明了樂隊的前進方向,不過在叮咚脆響的同時,旋律的渲染使得唱片并沒有拒人千里之外的涼意。Clinic將簡單音符神奇地排列出了能直入人心的美妙動感,機械的節奏卻能營造出豐富的意境,相信在未來的10年內,能與同期色彩斑斕的The Coral,獨具匠心的The Zutons等,一起開創出利物浦的又一音樂風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