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樣看待青少年的玩鬧與錯誤？

李學斌

編輯人語：

一位名叫戈登·科曼的加拿大當代著名作家在他12歲時寫下一本名為《奇跡終于發生》的描寫少年課余生活的小說，被譽為“少年天才作家”。隨后，他又寫了6部同一主人公的小說，形成了共7本的系列小說。

二十一世紀出版社曾于1986年出版了該叢書中的4本，取名為《布魯諾與布茨》。出版后反響熱烈，少年朋友爭相閱讀，一時洛陽紙貴。18年后，該社最近與作者簽下全套7本系列小說的版權，其中后三本是首次面世：《奇跡終于發生》、《游泳池之夢》、《小心“魚兒”》、《對維茨爾之戰》、《校園鬧鬼記》、《西葫蘆戰士》、《麥克唐納好萊塢》。

在系列小說《布魯諾與布茨》中，布魯諾與布茨這對搗蛋鬼“惡作劇”式的場景不勝枚舉，如同魔法師的帽子，總是層出不窮地冒出智慧的氣泡。而這些奇思怪想一旦演繹成行為，難免讓人又啼笑皆非，又暗自贊嘆。這些奇妙的生活場景如同一組組動感十足的電影鏡頭，組成了一幅鮮活、生動、氣韻不凡的異域少年校園生活長卷。

小說引人注目的還有作家戈登·科曼對待“布魯諾”和“布茨”一系列玩鬧的態度。作者是以回味、贊嘆、欣賞的口吻講述這一切的。這是一種真正的“自畫青春”，是原汁原味的少年生活、少年體驗。它悠然、達觀、純真、自然，裸露出的是少年心靈鮮活、質樸而生機無限的底色。而這樣的玩鬧實際上恰恰蘊涵著生命走向完滿的最初指向。因為對成長來說，它的路徑是多元而又簡單的，它不是直線一條，而是山路彎彎。我們不必為其中的停留憂心忡忡、甚至大動肝火，其實，螺旋上升，曲折向前的方向并未更改。

正是在這些看似搗蛋、惡作劇的一系列玩鬧中，智慧和熱情不斷被激發，正義感和責任心不斷被孕育……在這個過程中，那些來自成人的告誡，來自學校的規則和懲罰，則如同校園外圍的一道高墻，及時地阻隔了喧囂世俗的滲透和道德出軌的滋長。也如同一道大堤，將可能泛濫外溢的洪流輕輕攬于自己的懷中，讓它在內部自行消解。而有了這樣的守望和引領，成長也就如同一部有驚無險的過山車，優哉游哉，一路飄搖，不經意間就攀上了人生的山巒。

讓人驚奇的是，這樣一部流光溢彩的系列作品，竟出自一個12歲中學生之手。它們如同一匹匹馳騁、盤旋的馬兒，幽默、率真、生動、自然，周身散發著陽光和青草的氣息，將我們團團圍住，讓我們在打開書頁的瞬間情不自禁就陷入了趣味和快樂的語流之中。

作為少年創作，《布魯諾與布茨》的存在也讓我們不可遏止地記起近年來我們的文學中那種狼煙四起的少年寫作現象。那種成人腔的故做深沉、那種毫無來由的憤世嫉俗、那種超體驗的情色模擬、那種偽創意的幻想構織……似乎都是在一夜之間闖入我們的視野，踐踏著我們曾經的關于成長心靈的溫馨記憶。這樣的寫作讓我們如鯁在喉。讓我們在驚覺中時時感嘆：怎么一夜之間我們的下一代竟然成熟得令人生疑……籠罩在這樣色彩中的“少年創作”無形中帶上了更多的“做秀”色彩和炒作意味。

這套書也給我們提供了一種思維的啟示：究竟該怎么看待教育和成長，看待少年成長中的玩鬧和錯誤？戈登·科曼已經為我們提供了答案：孩子們心靈的奇跡就孕育并潛伏在他們成長的每一天里。而要讓這樣的奇跡發生，訣竅其實非常簡單——那就是讓心靈充分裸露出其健康、率真而自然的本色，并用信任和寬容催生它們。如果做到了這些，相信奇跡就會乘著雪橇，向我們飛奔而來……

《布魯諾與布茨》[加] 戈登·科曼著呂明，顧爾石譯 二十一世紀出版社2004.3 定價：12.80元（單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