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住,他在呵護,絕對幸福。但是,我記起阿杜《一個人住》的另一句歌詞:我一個人住,點著蠟燭,眼睛恍惚,沒有你身體的溫度,沒有你愛的書。我是一個骨子里想自由和獨立的女人,不需要把孤寂灑在屋子里,也可以有自己的一片天。
我找屬于我自己的建筑。
幾年前,走在城市里,看著一座座升起的樓盤,總會一片迷茫,幾個月的工資能買到一片瓦還是裝修的一段材質?這一座座的房屋,里面的哪一間是能夠屬于我的?天下之大,怎么會沒有自己的巢?
工作著打拼著,和父母住一起,有人照顧,可是還是不夠自由,屋子里總覺得該安靜的時候不安靜,想熱鬧的時候也不能讓它跳躍起來。我和朋友說,想買個房子自己住。朋友都會覺得吃驚,女人為什么要自己買房子,等著結婚,等著男人買吧。
心里不舒服,自己是有主張的,為什么女人的房子非要由男人來提供,為什么有了房子就一定是要結婚。從小到大,搬了無數次家,只有那心愛的書桌是照自己的意愿買的。屋子里淘汰的舊家具眼看著從父母的房子蔓延地堆到自己面前,就好像沉重地拖住了心的翅膀。
單身的人也想有個房,不管是大房小房。但是總不能自己拿主意吧,還得求助家里人。不知不覺中,開始收集著各種各樣的廣告,前幾年會大眼一瞪,看著遞傳單的人,炫耀著問:“你看我像買得起房子的嗎?”現在要買房了,身份好像也低了,要追著那些發傳單的人要幾份握在手里。
最初喜歡買一個精裝修的小戶型房子,一切省事,進去直接可以住,比較適合我這樣懶得打掃大房間的人。另外,還有一個重要的理由是離公司近,雖然在市區里很貴,但總價仍然可以承擔的。喜歡縮在一個小空間的感覺,讓我感覺到安全,也喜歡小空間的“重疊性”,睡覺的地方,也是我可以玩的地方,還是我思考、工作的地方。我已經設想好了,我要做一個半層樓的格局,書桌在下面,床在上面。睡在半空中,每天都可以爬上爬下,這樣頑皮的感覺,我從孩童的時候就貪戀不已,直到現在也沒有實現。
那賣樓的,微笑著和我父母說,這樓盤就是適合我這樣的單身白領。父母對白領二字是喜歡的,對單身則反感。父母對這里住戶的類型進行了一番盤查,只希望那賣樓的變身成一個民警才好,似乎每一個鄰居都會影響我的安全。當我的母親猛然哭泣起來,我才能感覺到母親那依依別離之情,生怕我有了一個自己的房子而會堅定不移地選擇不去結婚,怕我就算在一個城市,也會慢慢有自己的生活,這或者在她眼中看來就是場真正的“分離”。
房子因此沒有買成,消停了一段時間。
生活在很短的時間內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好像昨天的生活剛剛滿足吃和穿,還覺得房子是離我很遙遠的事情,房價就呼哧哧地漲了起來。
每日開始在報刊中接到這樣的訊息,房產在某些人眼中已經是投資項目,甚至看到有人一口氣買下幾套房子的新聞,而像我這樣的一些人中還沒有屬于自己的一塊獨立之地。在家里忍不住嘮叨起來,如果那個時候買了房,現在可以節約多少多少……
自己這經濟能力是談不上投資的,只是被這樣的紛紛熱潮炒動著,也要趕緊安個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