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年前被趕走 40年后請不來
40年前,丹麥建筑師約恩·烏特松有幸成為悉尼歌劇院的設計者和總建筑師。
可由于超前的大膽設計和高昂的工程造價,烏特松成為眾矢之的。當歌劇院逐漸成形時,他不幸成為政治靶子,并最終以辭職“謝幕”。烏特松帶著無盡的遺憾離開了澳大利亞,并發誓永遠不再踏上這片土地。
不過艱難出世的悉尼歌劇院最終成為了全世界公認的藝術杰作。烏特松設計的“白帆形”悉尼歌劇院被稱為“20世紀最具標志性的建筑之一”。
可由于中途更換建筑師和建筑隊,悉尼歌劇院的內部構造并不完美,比如音效不好等。40年快過去了,悉尼政府再次邀請烏特松參與悉尼歌劇院的整修工作。而誰能想到,這位享譽全球的建筑師至今還沒有親眼看過自己的這件作品。
將近40年前,澳大利亞標志性建筑悉尼歌劇院的設計者、丹麥建筑師約恩·烏特松留下并未完成的杰作,他離開了澳大利亞。40年快過去了,這位享譽全球的建筑師卻還沒親眼看過自己的這件作品。2月9日,通過一份事先錄制好的錄像帶,這位天才般的建筑師“神游”了這座凝聚他心血和遺憾的建筑,并與在場的當地政要一起宣布:悉尼歌劇院的第一階段整修工作即將開始。
今年85歲高齡的烏特松老人在錄像帶中表示:“我很高興,能夠被邀請來做這項工作。”第一階段的整修工作主要包括建造一個新的柱廊和一個玻璃墻圍成的大廳。透過玻璃墻,游客們在大廳里就可以飽覽悉尼港的風光。2月9日當天,到場的有澳大利亞新南威爾士州州長鮑伯·卡爾,還有烏特松的兒子,同樣是一名出色建筑師的詹。詹將和悉尼當地的建筑師里查德·約翰遜一起負責歌劇院的整修工作。
設計悉尼歌劇院時毫無名氣
1918年,約恩·烏特松出生在丹麥的哥本哈根。1957年悉尼歌劇院籌建之初,年僅38歲的烏特松寄去了自己的設計圖紙。當時的他在建筑界并沒有什么名氣。他和妻子住在海邊的一個小鎮上,那一年他的小兒子剛剛出生,大兒子詹13歲,女兒琳11歲。自從1945年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之后,烏特松真正的作品并不多,他自己一手設計并建造的家倒可以算上一個。
至今,烏特松還清楚記得自己當初設計悉尼歌劇院時的熱情與沖動。“那是一段非常美好的時光,我躺在海邊的沙灘上畫我的草圖。要是哪里畫得不對,我就用手把它們抹掉再重新畫過。”很快,烏特松設計的“貝殼”方案從來自30多個國家的200名設計者的作品中脫穎而出。當祝賀電話打到他在丹麥的家時,烏特松的女兒琳和他的助手同時尖叫起來,他們同時喊道:“悉尼,悉尼!”烏特松問“我得的是第三名嗎?”他們回答:“不,是第一名!”
設計和造價令他成眾矢之的
很快,意氣風發的烏特松舉家遷往悉尼,打算從此定居澳大利亞。一家人受到當地民眾和工黨的熱情歡迎。烏特松開始以悉尼歌劇院總建筑師的身份工作。然而,在隨后的施工當中,由于超前的大膽設計和高昂的工程造價,烏特松和他的設計方案成為當地輿論和公眾的眾矢之的。當歌劇院逐漸成型時,它不僅成了悉尼的焦點,也不幸成了一個政治靶子。
1965年,聯合黨在大選中打敗了工黨,新南威爾士公共工程部部長大衛·休斯開始收緊開支。烏特松的處境變得越來越艱難,甚至拿不到工資。于是他鋌而走險,寫了一封辭職信送給休斯。烏特松后來回憶說:“那時候我原以為他們會請我回去的。”可是事實卻殘酷地打破了烏特松的幻想。辭職信送走不到1個小時,一輛白色的政府小車直接開進歌劇院辦公室,送給烏特松一封休斯的回信,上面寫著“謝謝,我們接受你的辭職。”
“對他來說,不能繼續建造歌劇院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打擊。”烏特松的兒子回憶說。于是,失望的烏特松帶著家人離開了澳大利亞,并發誓將永遠不再踏上這片帶給他傷心和失望的土地。
烏特松獲“普里茨克建筑獎”
烏特松設計的歌劇院只完成了外部施工就被中斷,一支經驗并不豐富的地方建筑隊伍被招募完成了剩余的內部施工。這項原本為期4年的建筑計劃最后竟然花了17年才完成。而工程的整個預算也從最初的700萬美元飛升到1億美元。然而,這件艱難出世的建筑物不久便成為全世界公認的藝術杰作,其“形若潔白蚌殼,宛如出海風帆”的造型成為澳大利亞人的驕傲。
2003年,烏特松因此被授予了建筑學里的諾貝爾獎——“普里茨克建筑獎”。“普里茨克建筑獎”評選委員會在宣布獲獎得主時,將烏特松設計的“白帆型”悉尼歌劇院稱為“20世紀最具標志性的建筑之一”,并盛譽這項設計“毫無疑問是其最杰出的作品……是享譽全球極具美感的作品。它不僅是一座城市的象征,而且是整個國家和整個大洋洲的代表”。評選委員會稱,烏特松非凡的創造力“涵蓋了人類歷史許多文化的精髓,瑪雅文化、中日文化、伊斯蘭文化、以及他自己所屬的斯堪的納維亞文化等多種文明的痕跡都為他提供了創作靈感。”
“一座被施了魔咒的城堡”
悉尼歌劇院傳奇般的誕生經歷使全澳大利亞人對它著了迷,關于它的書籍、電影陸續問世。1995年,作曲家阿蘭·約翰以此為主題創作的歌劇“第八大奇跡”在悉尼歌劇院成功上演。自從1973年開放以來,悉尼歌劇院成為了世界上最繁忙的演出中心,平均每年有3000場演出在這里上演,接待觀眾達200萬人次。
然而,悉尼歌劇院的內部構造卻與它壯觀的外部景象并不匹配。不僅音效不好,歌劇院的后臺空間也顯得過于局促,樂隊演奏席位狹小擁擠,觀眾座位之間的階梯也太過陡峭。
一位批評家就曾將它形容為“徒擁三角鋼琴的外表里頭卻是一堆生銹的琴鍵”。許多演奏家都不堪忍受歌劇院糟糕的聲音效果,悉尼交響樂團甚至一度威脅抵制在該歌劇院演出。悉尼歌劇院信托基金主席約瑟夫就曾表示,歌劇院一直以來“就像一個被施了魔咒的城堡,沒有一個有天賦的建筑師愿意考慮對它進行整修”。
整修令烏特松有了新的夢想
對悉尼歌劇院的整修工作將從今年7月正式開始,澳大利亞政府希望以此平息來自各方面的批評,而烏特松的夢想又有了重新實現的機會。音效和燈光都需要進一步改善,狹窄的樂隊演奏席位也將被擴大。歌劇院的入口將被重新設計,前場將被改造成一個室外演奏平臺。
根據計劃,將建造一個由9塊玻璃嵌板支撐的柱廊,這將是自1973年歌劇院對公眾開放以來所做的最大改動。此外,混凝土墻上將鉆出一些洞口使大廳通風更好。烏特松表示:“柱廊在白天可以吸引人們的注意,在夜間又可以作為觀眾進入歌劇院的絕佳入口。”
不過歌劇院的主要整修工作都將由他的兒子詹和查德·約翰遜來負責。而他真正設計的惟一一項作品,將是一個5米長的掛毯,它將被掛在整修后的歌劇院里作為中心裝飾品。
烏特松還是拒絕返回澳國
盡管已經接過了澳大利亞政府伸出的橄欖枝,但烏特松還是拒絕了所有返回澳大利亞的邀請。澳大利亞政府曾嘗試為他提供機票和郵輪包廂,一名電影制片人甚至提出用自己的飛機載烏特松和他的家人四周旅游,并隨他們在任何時候和地方停下來,但這些邀請都遭到了烏特松的拒絕。目前,烏特松和妻子一起在西班牙的馬略卡島過著隱居生活,他說:“我們住在這里就像樹梢上的鳥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