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鼓者
仿佛有一只黑豹在追逐
在鞭打著擊鼓者身上的幽香
仿佛烙鐵又不能容忍一件悄然打開的蓑衣
擊鼓者的身體摩擦著硫磺
異鄉和異鄉深藏和來臨
遠方 疾病比行囊還要有重量
是擊鼓者喜歡帝王和爵位
可能的失明才被一次次地拯救
安謐的殿堂被秘密地打開 北方
北方的擊鼓者
在北方要把平凡的花朵徹底的顛覆
颶 風
這個長著粗大胡茬的男人
豹子一樣地 割草鐮一樣地
在高速公路上 撥開了所有硬著臉的插銷
尋找著食物 列車和屋頂
鍬被吹落了 工地上留著棄置的飯盒
繩子空蕩蕩的 看不到它一絲的燈光和力氣
畫報好像被粉刷上了一層白粉
紅色寶石的度數低下來了
夕陽遠離了胸謐的綢緞
樹下的人在嘔吐
圖釘發黃又露著銹跡
這個長著粗大胡茬的男人
異常的身體和鋼化的語氣 在傍晚
肯定 讓有些人兜里的東西 丟失了
春 天
讓鐵錘放松 讓高車
就停在零點的位置上 讓
鐘聲在篝火中醒來
讓心愿大段大段地套紅
讓 雪花 紛紛揚揚地替我們高呼
讓鞭炮的述說超過酒的度數
讓悸動的鼓噴吐出鼓的巖漿
春天 載著靦腆的胭脂和紅綢
帶著犁鏵的圖案
確立出一個章節在山巔的冥想
火輪奔跑著 在北方
追著富饒的燈籠 糖和剪紙
假定著打開的琴盒……而這一切的體溫
在晨曦里 正是我們敬仰中內心的隊伍
烏 鴉
很久了被視為余孽和生鐵
在骯臟的煙囪上
人們像撕著一張白紙
又像是繞過積雪 繞過崖底
白灰彌漫 混合著生漆
葵花在別處演奏著
一天天地。 干燥的木匠向回走著
再往后 烏鴉在空地上成為最后的一個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