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3年5月,一本名為《天亮以后說分手---19位都市女性一夜情口述實錄》的書,面對非典毫無懼色,高居暢銷書排行榜前五名。跟風圖書直至今日還大行其道。
之后,“邀集”19位女性“打造”的《天不亮就分手》跟著出爐,書的副題看上去更具真實性,“19位當紅演藝女明星、女主持人、女模特、美女作家的情感與身體之旅”,“一夜情”換成了“身體之旅”,指向性更強,與此同時,《我把你放在玫瑰床上》、《長達半天的歡樂》等等寫“快餐式性生活”的作品紛紛出籠。
2003年下半年,一個叫木子美的女人將自己和諸多男人的“快餐”以日記的形式端上網絡,再度將“快餐情”推向白熱化,引起輿論一片嘩然。
2004年初,一個叫竹影青瞳的大學中文系女教師挑戰木子美,不僅將“快餐”端上網絡,同時將自己的裸體一并作為配菜供眾人“眼餐”,創造了一個“竹子美”的熱點。
與此同時,充斥著大量“快餐情”描寫的網絡小說《成都,今夜請將我遺忘》被改變成名為《今夜請將我遺忘》的話劇搬上上海話劇藝術中心的舞臺,并創造了第一輪連續演出32場,且場場爆滿的話劇演出記錄。
又近段時間,白領間流傳這樣一個故事:某日夜,上海金茂大廈的87層酒廊,一男性白領下班后獨自在此喝酒解悶。偶然發現鄰座有一單身年輕女子,衣冠楚楚,氣質優雅,身邊放一名牌公事包。男白領憑經驗斷定其絕非風塵女子,必定也是一位獨擋一面的女白領,下班后在此放松。男白領向她微笑致意,女白領也以笑容回應他的招呼。兩人就這么隔著兩張桌子用眼睛“交流”了片刻,男白領暗暗伸手摸了下錢包,估計內有人民幣3000元,心想為今夜兩人喝的酒買單加上在金茂大廈開個房間的費用是足夠的了,于是放心大膽地用手勢邀請女士來和他坐在一起。女白領落落大方地接受了邀請,兩人在一張桌子上有了幾句對話,大意是“偶然相遇是一種緣分”之類的“含糊其辭”,誰也沒有問對方的姓名、年齡、工作單位。大約在接近午夜12點左右,兩人借著微醺的酒意和彼此的心照不宣,走進了金茂大廈的某間客房……
清晨,兩人醒來,女士請男士先去沐浴更衣。等男士神清氣爽地走出衛生間時,女士早已不知去向。男士當場嚇出一身冷汗,直覺遇見了劫財的“拆白黨”,第一反應是撲向西裝口袋,錢包果然不在內。情急之下掀掉床上的被子和枕頭,赫然發現自己的錢包在枕頭下,而被子下卻碼著一厚疊錢,數了數,整整七千元……
所有這一切有的人痛罵,有的人叫好,無不反映出“快餐情”這個東西已經成為一種社會現象,一種具備一定普遍意義的行為。這個東西是否果然對中國傳統的天長地久的婚姻方式造成了不少的沖擊?是否果然雙方均基于性欲求的特點,拒絕感情與責任,通常發生在并不熟悉的人之間?又是否果然如主流社會的貶斥為是流氓行徑,僅僅是純肉體關系的代名詞?
探究這樣一個隱藏在很多人的生活和心靈深處的東西并不僅僅是因為獵奇,因為它已經開始影響了我們的生活態度、生活行為。我們之所以沒有將目光僅僅盯在“一夜情”上,而盯在“快餐情”上,正是因為我們對具體的時間地點人物不感興趣,我們在意的是現在的男女關系或者說感情的表現形式以及它們的本質,究竟為什么會有快餐情?究竟怎樣的東西叫作“快餐情”?針對這些問題,本刊記者展開了調查,也許這次的調查可能只是冰山一角,但應該是可以達到窺一斑而知全豹的效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