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敘事

曹海飛

那只蒼蠅在玻璃窗欞上

透明的搓手

它嗅出了關于季節和

輪回的腥膻

它對著月光打了一個呵欠

然后盯著我的無聊

于一地破碎的思考

酒精燈灸灼著我迷木的臉

外面

那個打擾著我虛幻的聲音

是來自從窗戶跳出去的

噩夢

有風再一次穿透我的肋骨

穿透是懸掛在水泥墻上

風干的酒氣

是什么把我的羞愧和虛偽

認真而執著的詮釋

是那個被秋天釘在

床頭上的蝸牛

秋天，秋天

關于秋天的敘事我從

二月開始構想

真正說明敘事的是那支

發自破船的歌謠

夜色，激情

撞出仙人掌包綻的鐵刺

便池上的傷疤

清晰而真實的尿跡

誰在我手里奪走了什么

那握著易拉罐

枯萎的左手與右手

你將用什么樣的方式

把我的單純涂成平行于

秋雨的力量

黑暗中，蛾子冷冷的白眼

被一陣靈歌刺傷

報復的心理使一朵將開的花朵

阻擋了流星劃過的溫度

并不神秘的重復讓蟲子們

哆嗦的數著

寒冷和寂寞閃爍的心跳

我在風起的山口去望那黑紗盡

頭的云彩

黃昏里有飛鳥躍入

無底的欲望

嘴里銜著的果子剎那

腐爛成石頭

誰也沒有聽到清晰的呼聲

呼聲里有一扇

將開未開的門

我手中緊握著

繩索蕩過青春交替的滄桑之河

馬兒已不在將秋月看作傷痕

蹄聲如雷，拖著命運的巨輪

我冷冷的注視著鏡子中那張憔

悴的臉

那束孤獨而堅硬的目光

我站在曠野上

手中拿著來不及放下的

你那靜穆的注視演繹成的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