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今夜１２點

“對，就在今夜十二點！”探長奧德蘭，指著房間里的大擺鐘神秘地說，“當它敲響十二下的時候，這個案子，也就應該結束了。”探員湯姆不解地問：“您知道誰是兇手了嗎？為什么現在不告訴大家？”奧德蘭搖搖頭，說：“還是等晚上吧，到時候大家都來，我給大家講個故事。”

整整一天的時間，奧德蘭探長都躲在圖書館里，津津有味地看約翰遜教授的著作，以及那些與約翰遜教授打過交道的名流們寫的有關約翰遜教授的生平軼事。

約翰遜教授，就是這個案件的受害人，這個全球著名的經濟學家，現在已經躺在停尸間里了。

約翰遜教授是前天晚上離開這個世界的，死于心肌梗塞。但是約翰遜教授的黑人女傭馬芮卻不這樣認為：“那天晚上很奇怪，你們應該都知道，那天是新年，教授沒有去參加慶祝活動，我也早早地就休息了。十二點的時候，我聽到有人在和教授說話。過了一會我去看教授，看到一個黑影跑了出去，我進去一看，我親愛的教授，他已經去了天國。哦，上帝！”警察局根據馬芮的報案，認為不排除謀殺的可能，但勘查了現場，沒有任何線索。約翰遜現在只帶了四個博士研究生，和其他人幾乎沒有什么來往。而這四個學生，如斯和本，那天晚上都有節目，而其他兩個在看節目。

探長在教授去世的第二天晚上，和助手湯姆在老教授的房間里住了一夜，在第三天早上，探長就說了故事開始時的那番話：“就在今夜十二點，這個案子可以結束了。”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接近十二點。馬芮給在書房的警察、等待消息的學生以及其他幾位老師煮好了咖啡。馬芮說：“警長，開始吧，為什么一定要等到十二點呢？我真想親手抓住這個殺害教授的家伙。”

奧德蘭警長微笑著說：“不用著急，親愛的馬芮，我可以把這個機會給你，不過要等到這個鐘敲響第十二下的時候。”

時間終于到了，大家看著時針一秒一秒地接近十二點。但到了十二點，鐘卻沒有反應。

“為什么？”馬芮第一個大叫起來，“現在已經是十二點零一分了，為什么沒有鐘聲？”

警長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這就是我昨天晚上的發現！”

“這個鐘在十二點是不響的嗎？不，它是會響的！”警長走到鐘的背后，“噗”的一聲，把一個什么按鈕按了進去，鐘便開始一下一下地響了起來。

“好了，這就是我的發現，十二點的時候按下按鈕，就會響，拔出按鈕就不會響，對了，馬芮，這鐘以前是這樣嗎？還有，鐘是從哪里來的？”

“不，以前很正常，鐘是前年希姆剛剛做教授的學生時送給教授的禮物。該死的原來是你！”

奧德蘭警長阻止了撲向希姆的馬芮，說：“一個鐘的問題并不是殺人的問題，我再把我今天上午在圖書館看到的關于約翰遜教授的故事講給大家聽，好嗎？”

警長喝了一口咖啡接著說：“約翰遜教授一生很清白，除了一次，最關鍵的一次。那時候約翰遜教授還沒有出名，正在和他最好的朋友漢姆生教授一起致力于量子基金理論的研究。不過可惜的是，在他們研究出來的時候，約翰遜教授單獨用自己的名字發表了論文。奇怪的是，漢姆生教授也沒有提出異議，因為就在論文發表的那天晚上，漢姆生教授去世了，一樣死于心肌梗塞。”

警長突然把目光對著與自己面對的那幾個約翰遜教授的學生說：“本，你接著來說好嗎？我查了你的學籍，你以前讀的是機械制造碩士，我們現在所有的人里面只有你可以把這個鐘改造得有時候響，有時候不響，而且你的家鄉和漢姆生教授是一個地方的。根據年齡，我是否可以這樣猜想，您就是漢姆生教授的兒子？還有你不要說，你沒有做案時間，那天晚會上，你正和如斯在表演節目。我也查過節目表了，確實你在舞臺上，不過，你們的節目是十二點之前的最后一個節目，一個魔術‘大變活人’，你在十一點五十五分的時候，被如斯變沒有了，然后告訴大家，你將在新的一年里再出現，然后是十二點十分，你從舞臺的頂端徐徐下降，出現在大家面前。多好的計劃，整整十五分鐘，對嗎？”

本走了出來，流著眼淚說：“好了，我來說。我就是殺死約翰遜教授的兇手，我就是漢姆生的兒子。我制作了這樣一個小裝置，安裝上它之后，在我指定的時間，鐘會一直敲個不停，直到我把按鈕按下去，才不會再響。可是這樣一個東西會把一個正常的人怎么樣呢？我的父親，也是死于深夜十二點，死于心肌梗塞。他去世的時候，就和他最好的朋友約翰遜教授在他的房間里，激烈地爭執。”

本突然很兇惡地說：“就是這個卑鄙的家伙，他搶奪了我父親的智慧產品，他的觀點和我父親的本來是恰恰相反的，可是他偷看了父親的筆記，迅速完成了論文，并且拿著發表的文章假惺惺地來找父親商榷。我父親才在爭吵中一氣喪命。這么多年來，我就是要復仇。”

本說完，亮出了自己的雙腕，說：“拘捕我吧，我沒有任何怨言。在新年的前一天，我把一張紙條放在了約翰遜的書桌上，我寫道：‘你還記得20年前的一個深夜的十二點嗎，今天晚上十二點，漢姆生要回來看看老朋友。’就這樣，我在十二點從學生禮堂跑到了這里，白天我安下的那個按鈕按照我的意愿，在十二點的時候一下接連一下地敲，沒有停止，以此來告訴那個老家伙，十二點永遠不會過去，一下一下地敲在那個心里有愧的家伙的心里。我本來還準備進去一刀結果了他，可是僅僅是鐘聲就已經把他折磨死了。他捂著胸口，叫著：‘原諒我！’然后倒在了地上。我進去剛把那個按鈕拔出來，還沒有來得及卸下來，就聽見馬芮開門的聲音，我只好跑了。現在我承認一切，總之我的愿望實現了。”

奧德蘭警長表情凝重地走到本的面前，說：“小伙子，我很同情你，不過我們還是回警察局再說吧。”

在本即將被警察帶走的時候，如斯，一直在哭泣的如斯說：“警長，您是很聰明的人，不過，您搞錯了一件事，漢姆生教授沒有兒子，他只有一個女兒。———本，你不該這樣，你應該告訴大家，你是我的男朋友。你愛我，才會承擔一切，為什么你要替我去死呢？”

奧德蘭警長惋惜地說：“哎，本來一個人就夠了，但為什么是兩個人呢？”★

編輯/劉俠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