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此男人
每個認(rèn)識我的人都說我性格豪爽,豁達(dá)開朗,男人的胸懷,想想看,一個女人被人們夸成男人化,還有得過嗎,分不清人們是夸我還是罵我,可是在我輕松笑容的背后,有多少淚水哀愁,有多少不被人們知道的內(nèi)心痛苦,只有自己清楚,不言人說。
這個世界并沒因為我的離婚而變得日夜不分,我仍然教我的高中語文,靠領(lǐng)工資維持家計,雖掙不了大錢,但無風(fēng)險很牢靠。
古曉玲嫁的那天我去了,并做了她的伴娘,為此她特別為我做了身衣裳,風(fēng)風(fēng)光光,我也借此機(jī)會張揚(yáng)了一回,比我結(jié)婚還體面,哎,這有錢就是好,我什么時候時來運(yùn)轉(zhuǎn)呢,
那天,我一定是豐韻猶存,漂亮的閃閃發(fā)光。
和我做一桌的有一對夫妻很令我感興趣,據(jù)古曉玲介紹,男人叫李偉光,在某銀行任行長,魁梧高大很男人味兒,他的太太正是時下正流行的排骨大軍中的一員,根根骨頭林立,使人想到六0年,怎么看都不象行長太太,真不知他們家的那些營養(yǎng)東西吃到哪兒去了。倒是渾身珠光寶氣。
我與李先生喝了兩杯,我得到了他的一張名片,我隨便放在手袋里,古曉玲這些朋友都是顯貴,恐怕日后我也沒機(jī)會和他們共事,擦肩而過而已。
日子在一天天的過著,沒離婚的時候還有一些牽掛,至少還惦記有一個男人,現(xiàn)在想起來我似乎很不稱職,沒有女人的溫存,把自個活成沒名沒份的,自個老公竟被自個親妹妹鼓搗走,其實沒有柳紅別人也會乘虛而人的。
我應(yīng)該有自個的活法兒。可我畢竟40歲了,歲數(shù)不饒人,我還能活到哪兒去,要么結(jié)婚找個有點錢的,或者做個名女人。要么甘守清貧,找個老實巴交的愛自己的人,行尸走肉般度此一生,唉!怎么過還不是一生。
前者不太好實現(xiàn),有點錢的,那是什么人,都是有妻室的,沒有的還挑年輕的娶呢,后者是容易做到,我完全可以學(xué)時下美女作家們,比如九丹她能寫烏鴉,我就不能寫喜鵲,比如衛(wèi)慧她能寫上海寶貝,我就不能寫北京寶貝,只是用下半身寫作,寫那些男女床上的細(xì)致動作對于我來說難以勝任,我一世英名,晚年失節(jié),這不要我的命嗎。
要是有一個非常非常愛我的人就好了,這人要有錢,最好是個資本家,但現(xiàn)實告訴我——做夢去吧!
但是,我卻堅定了一個信息,我要從此搞創(chuàng)作,萬一不留神也混個作家當(dāng)當(dāng)呢。最好前面再加上著名二字那可美死了。
我從此留意接近報社、雜志,甚至自由撰稿的人,也把自己混進(jìn)去,我大學(xué)學(xué)的中文,有點底子,我把自己稱為40歲的文學(xué)新人。
下班的時候王虹叫住我。
“柳青,今兒個我讓你認(rèn)識一個人。”
我立刻回答:“行”,來者不拒。
這個王虹今年比我小2歲,也是一腳門里一腳門外的40歲女人。離異有一男孩,今個讓我認(rèn)識的這個人想必是她的新任男朋友。
“他干什么的?”我問。
“雜志社副主編。”
我們先去了他的辦公室,一見面我的心里就涼了一半,這王虹眼神怎么這么差。
這老小伙個子不高,骨瘦如柴(我向來對男人的小身板反感,男人高大才威武,胖點才有安全感。)我們?nèi)サ臅r候,他正喝茶、看稿,我眼看著他把喝進(jìn)嘴里的茶葉又吐回到杯子里,見我們?nèi)チ耍酒鹕矶诉^唯一的茶杯客氣的請我們喝茶。
王虹端過來喝了一口,我差點嘔吐。
然后是那個叫宋嵐的人用手挖鼻孔,真想不到他竟會是副主編,并且很可能是王虹的情人。
到中午,王虹提出到飯店吃飯,我哪兒還有胃口,可盛情難卻,只好舍命陪君子。
那頓飯吃得真是有生一來的惡心,那個朱嵐同志挺孝順,吃一口菜,說一句母親不容易,現(xiàn)在還在太陽底下割麥呢,喝一口酒說一句,孩子一人在家,不知飯否?
我不忍看他苦大仇深的樣子,便低下頭卻看見一雙塑料涼鞋露出兩只黑的、沒穿襪子的腳。在這里我又回到了70年代,我找回了青春,找回了自信。
唉!窮文人在他這里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王虹可算找到純文人了。
我忽然感到他的名字,朱嵐,叫什么不好,這還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嗎?
他與王虹注定沒有結(jié)果,王虹是那種非常浪漫,異常不實際的女人,對什么都一時興起,并且沒有長性,對感情更是短期貸款,且商息,她只玩新鮮,長此下去,宋嵐總有醒悟的一天,等一覺醒來回到現(xiàn)實,老小伙還不沙揚(yáng)娜拉。
沒戲。
最后的飯錢是王虹付的,一個大男人怎么會把付賬的機(jī)會留給女人。真他媽沒勁。
二、婚外情
有電話打來:“我是李偉光。”
很意外,剛聽到這名字一時記不起是誰。
“你找的是我嗎?”
“我想不會錯。”
“您是哪位學(xué)生的家長?”
“我是某銀行的,在古曉玲的婚宴上我們見過面。”
“啊,啊,你看我這壞記性。”
“您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太微不足道了。”
“看您說的,象你這領(lǐng)導(dǎo)級的人,我都是記在本子上的,不記在腦子里。”
“能記在心里也好啊。”
,
我干笑兩聲:“您有事嗎?”
“我有兩個作家朋友過來看我,你不是很喜歡寫作嗎,我介紹你們認(rèn)識。”
我不加思考,同意。
放下電話,才想起沒有說在哪里見面。
正當(dāng)我后悔呢,電話又響起。
“柳青下來吧,我在樓下呢。”
我拎包趕緊跑下樓去,看見李偉光站在車門旁,很坤士的對我笑笑,打開車門。
我忽然很想問他一個問題。
“你怎么會記得我,不會有什么企圖吧。”
“有什么企圖不好嗎?”
“可是你對我能有什么企圖呢?我一個40歲教書女人,能有什么叫你圖的呢?”
“你怎么這么直來直去的,你很有個性。”
“有什么好隱瞞的。”
“甲骨文專家曾言‘美字’是頭上裝飾著羽毛的人象形。羽毛就是包裝,就是說三千多年前的商代就有人的包裝了,那天你在古曉玲的婚宴上光彩奪目,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你,你都搶了新娘的鏡頭了。”
“真是這樣的嗎,真是糟透了。”
自打離婚以后我確實變化不小,我活回自己了,司馬遷在《報任安書》中說女為悅己者容,我悅給誰看呢?
假如我在意一點我的修飾,假如我在意一下自己,還輪不到被人拋棄。
可身邊的這個男人是怎樣的一個男人,說實話這個男人很討人喜歡。
到了飯店,兩位作家給我的感覺是不錯的,談古論今,我的小手也把酒杯端出了一通亮麗的風(fēng)景。
更令我吃驚的是李偉光還出過書,刮目相看,想不到為官還能文,他的才情令我折服。
下班了,看到王虹的“純文人”站在面前,他說:“我請你。”
“我看是他,確認(rèn)是從他口中說出。
“王虹也去嗎?”
“我只請你。”
“那誰負(fù)賬”,我又想起上次吃飯時的事。
“我對不喜歡的人是不下本錢的。”他下定決心地說。
“那么說你喜歡我了,3元錢2碗面就能買走我的心,你抽風(fēng)吧你。”
“你這人怎么不留一點面子。”
“屁股比面子好使,當(dāng)下的明星們扭扭千姿百態(tài)的屁股就能帶來經(jīng)濟(jì)效益,社會效益,我看你也該學(xué)學(xué)她們,要面子干什么?”
我丟下宋嵐騎上車走了,我真替王虹不值,這么個俗人,王虹還如癡如醉,他都混成那樣了,酸酸的,還花心,還見異思遷。
我離婚了,離婚了怎么樣,回鍋肉才香呢。
三、自投羅網(wǎng)
吳菲是我的學(xué)生,更可喜的是她的父親是雜志社主編,近水樓臺先得月,我利用家訪認(rèn)識了他。
他離異,一人領(lǐng)著吳菲過。我去的時候,有一個年青的女人在,她用敵視的目光看我,她是什么人,為什么把我當(dāng)做敵人。
他的名字叫吳風(fēng),人跟瘋子也差不多,戴一付白邊眼鏡,誰知道是平鏡還是代表知識程度的魔幻鏡,留披肩長發(fā);梳一小辮子,起初我很不習(xí)慣,不敢正視他,仿佛那小辮子長在我的頭上,其實長在我頭上倒不會有異議,長在他頭上當(dāng)然是不倫不類,半文人半藝術(shù)家的,大概不是吃白飯的,我看書柜里著書立說的不少。這種人敬而遠(yuǎn)之,八成都有病。
他對我的造訪既不歡迎,也不討厭,大概因為我是他女兒的老師,我能想象的出他的高傲是對任何人的,這種威嚴(yán)又是做給自己看的,以顯示其與眾不同,高高在上。
說了些與他女兒相關(guān)的話,留下稿件便在那女人的敵視下蒼惶逃走。
我發(fā)誓再不跨進(jìn)他的家門,鴻燕傳書,由吳菲代勞送稿件。
都說衙門有人好做官,我的稿件在吳菲父親的關(guān)照下,一發(fā)再發(fā),我想在不久的將來,我不但能成為作家,而且還真有可能在作家前加上著名兩字。
我接到吳風(fēng)電話,他約我東方酒店見,他要請我,我如約而至。
他除了還維持著莊嚴(yán)的面孔外,已經(jīng)不那么讓人膽戰(zhàn)心驚了。
“柳青老師,我們合作吧。”
“我不明白。”
“我最近很忙,稿約不斷,又要編雜志,有個連載小說不可違約,你替我寫,稿費(fèi)你要,名字寫我就行,不寫人家也不給你發(fā),這樣我名你利,你也不虧。”
我想了一下,練練筆也好,看看自己到底有幾把刷子,看看讀者買不買我的賬,當(dāng)下成交。
星期六李偉光約我,我在電話旁猶豫幾秒鐘,還是抵抗不住誘惑,他是個讓我心動的男人,我渴望見到他,只有見到他我才會快樂。
“你為什么不約會你的妻子?”
“天天面對,還用約會嗎?”
“你在找新感覺,在找刺激,重溫戀愛的感覺?”
“隨你怎么說,本來婚姻和愛情就是兩回事,我把你當(dāng)做紅顏知己,這是我自己的事。”
“可我不會給你紅袖添香。”
“無所謂,只要我時時能看你,心中有你,就跟你天天在我身邊一樣。” “柏拉圖主義。” “哪來那么多主義,生活就是生活,不要虧了自己。”
“你還沒問過我幸福之類的話。”我說。“幸福之外就不能有另一個讓你牽掛的人嗎?”
“你認(rèn)為我是小姑娘,會被你說的六神無主。”
“你最好是銅墻鐵壁。”
“明天是情人節(jié)。”他說著遞給我一個玫瑰花盒。
里面的玫瑰嬌艷欲滴,想不到我柳青40歲還會浪漫一回,真的有人喜歡我愛我,我真的能打動另外的男人的心么?張之浩為什么對我絕情,為什么舍我求妹,難道柳紅好我一千倍?人真是一個奇怪的動物。
李偉光很會討女人喜歡。
雖然李偉光令我感動,找回了女人的自尊,他也給了我做女人的自豪,但我還是把花盒送還他。
“你是有妻室的人,而我畢竟擺脫不了世俗,我不會找婚姻以外的刺激,我需要的是家庭、婚姻,我愿意把自己禁錮起來,我愿意有一個屬于我的丈夫。
“我們不會發(fā)生什么的,只是在婚姻以外重溫一下年青的感覺,給我次機(jī)會愛你。”他說。
“可我重溫不起,感覺不起,我40歲了。而你重溫和感覺的背后沒有任何壓力,你有家庭,有兒女有妻子。”
“就這樣拒絕我嗎?”
“最好不過的理由,盡管我真的是很……。”我看了看他,怎么好男人都是別人的丈夫,我的夢想都被雨打風(fēng)吹去。四、婚外風(fēng)流
我和吳風(fēng)的合作很好,連載大受歡迎,我也可以拿筆稿酬,聽吳風(fēng)講出版社都找他談過話了,要把連載做成暢銷書。
他不得不對我刮目相看,并認(rèn)真的找我談了次非常重要的話,稿費(fèi)三七開,他七我三,我說憑什么,我寫的他卻要分七,他說我用了他的名才暢銷的,我說好吧,我從今往后不用你的名,我明天就讓連載大結(jié)局。
他一聽急了說:“不要那么做,要不咱們一分為二?”我說:“不,我七你三。”
他看著我堅決的態(tài)度:“好吧,依你,下不為例。”
自從有了這份為人代筆的差事,似乎我的生活更充實了,下了班鉆到屋里胡編亂造,我以前還真低估了自己的這份才氣,要不是張之浩逼我那會為柴米油鹽折腰,這樣也好,我現(xiàn)在比他經(jīng)營雜貨店給我添補(bǔ)的還富裕,并且是自食其力,也不會背上沉重的感情負(fù)擔(dān),這樣反而輕松了。
女兒都說我變了,媽媽對于我的變化倒是有點意見,她說老了老了,都40歲的人了,反而花枝招展,還為人師表呢,別把人家孩子帶壞了。
“我倒是想讓孩子們學(xué)我,可偏偏是她們感化了我,讓我找回了自信,現(xiàn)在的孩子是喝牛奶、看電視廣告長大的,哪有我‘表’的份。”
門外有人敲門,打開來卻是意外,是我在吳風(fēng)家見到的那個女孩。
“柳青,你這不要臉的女人,自己的老公被人拐跑了,你就勾引別人的男人。”她一張口就給了我一個措手不及,我無言以對。
媽媽就站在我與她中間,看著我,她怎么會明白這突如其來的莫明其妙呢?
“青,這到底是怎么了,之浩他跟誰跑了?你在外邊都干了些什么?”媽站在我與那個女人之間急的問我。
我揪住那個女人,“我們倆到外邊說。”
“你害怕了,光明正大做出的事,干嗎躲到陰暗角落里去說,告訴你吳風(fēng)他屬于我,我想得到的東西誰也別想奪走。”
“請問你是吳風(fēng)的什么人?也配在這兒指責(zé)我?我是個離了婚的女人,不錯,正因為我離異才可以與你公平競爭,至于吳風(fēng)他樂意娶誰,不是我們倆誰說了箅,有本事坐享其成,近水樓臺讓他娶你,干吧找我來呀,自己沒信心,抽風(fēng)吧你。”
“40歲的女人,殘花敗柳,半老徐娘,還裝的挺自信。”
“你連40歲的女人都競爭不過,你有信心別來找我呀,40歲怎么了,不象你,年輕的男人不喜歡你,想嫁個大你20歲的老男人卻又不得不發(fā)生戰(zhàn)爭。”
她舉起一把椅子。
“放下,這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要再無理取鬧,我打110,告你私闖民宅無是生非。”
她氣得把椅子重重摔在地下,一甩門氣亨亨地走了,與剛回家的女兒撞個滿懷。
“媽媽你怎么認(rèn)識她?”
“她是誰?認(rèn)識她有什么不對嗎?”
“這個爛女人,全市的名人,誰不知道。”
“你認(rèn)識她?”“她叫肖蘭蘭。”
“天天酒吧、飯店的轉(zhuǎn)游,只要有男人的地方她都去,穿著用三根線連起來的叫內(nèi)褲的東西,唱那種肉麻的歌,還美其名曰‘美女歌手’,跟時下那些個美女作家們齊名呢。”
真惡心,這樣的貨色也談婚嫁,但這種事怎么會找到我頭上呢,再說了,吳風(fēng)這種男人我會愛他嗎?
沒有辦法我只好對母親說了我和張之浩之間所發(fā)生的一切,媽媽面對木已成舟的現(xiàn)實也只好面對了。
我打電話給吳風(fēng),告訴她看好那個歌女,不要再騷擾我,否則我將不再與他合作。五、女人四十也瘋狂
下班的耐候,王虹神秘的拉住我。
“柳青,我搬家了,上我哪兒看看去。”
“搬家有什么好看的,大不了付不起房租狗窩換雞窩。”
“你怎么說話呢你,我就不能雞窩改鳳凰窩嗎?”
“怎么改也都是窩是不是。”
說歸說,我還是跟她去看“窩”了。
車子在麗人小區(qū)花園別墅停下,不會是這里吧。
“柳青,下車呀,到了。”
“你不說到你家的嘛,這地方你能消費(fèi)得起嗎,我看這旁邊也沒什么平房之類的,不是住地下室吧。”
“你別狗眼看人低,我為什么不能住這房子。”
“你搶銀行了?”我明白這兒的房子不可能出租。
坐上電梯上八樓,看著王虹熟練的打開房門,換拖鞋,把我按在沙發(fā)上,又拿飲料,又拿水果,這不是她的家又能是誰的呢?
“你怎么會一夜之間暴富,你炒股了。”
她一笑:炒股的成了股東,做房地產(chǎn)的成了房東,吵架的吵成了歌星,但是你都猜錯了,我是那么敢冒風(fēng)險的人么?敢冒風(fēng)險也沒人借我錢呢,搶銀行我也沒那膽兒,也不敢正大光明買房來揮霍,我是什么人呢,我是個現(xiàn)實的人,哪象你那么清高。
“你不會……”
“我怎么不會,我知道你想問我什么,是的,我傍了一大款,他養(yǎng)我,他給我錢,確切的說他包了我。”
我于是大笑。
“王虹,還有男人肯包快40歲的女人做二奶,他可真沒眼力。”
“看你說的,40歲的女人其實并不老,都是你自個給自個定的位,老黃瓜涮綠漆裝嫩呢,裝還不會嗎?”
“可是你能裝幾年呢,裝不下去的時候怎么辦呢?”
“說不定等不能裝的時候,他也老了,一日夫妻百日恩,念及情份,納入正室也不是不可能。”
“你抽風(fēng)吧你,人家有家室,怎么也比你鐵。”
“那我也不虧呀,起碼我卷走他一筆財產(chǎn),過一天算一天,總比沒錢好,哎,那個李偉光怎樣了?”
“還能怎樣,我不想招惹他。”
“什么招惹呀,他追你,他有錢,有權(quán),張之浩都負(fù)你了,你還怎樣呢,你怎么守身如玉不也是離過婚的么,話說回來你再跟100個人也是離婚的,離過婚這個現(xiàn)實不會因為你只跟過一個男人而改變,不就是那么回事嗎?”
“王虹你以為你是那些個影視明星,歌星啊,見利就睡。”
“你說錯了,我不象她們圖名,我什么名份都不要,你以為我是狗哇,趁年輕咬出個名氣來,我也不想年輕時睡出名來,老了坐享其成,也不會象美女作家們大肆宣揚(yáng)隱私,睡功。”
李偉光接連幾天來的約會都被我推辭,我不想惹麻煩,但我還是忍不住到他的辦公樓下徘徊。
我曾在一個晚上站在他家樓下拿著手機(jī),撥了一半的號又取消,我久久久久地望著那燈光,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
他的辦公室我去過的,屋里有一盆黃色的菊花,我永遠(yuǎn)記牢,它連著我童年的往事。
他的磁性的話語,他的笑容,他的一切我都愛極了,可我們畢竟是愛情路上匆匆過客,擦肩而過相互笑笑,注定沒有故事。
我有意地回避,慚慚冷卻,一日我撥通他的電話。
“喝杯茶好不好?”我約他。
見到李偉光,他深情地望著我。
“還好嗎,好長時間沒見,我想把一句對你說的話告訴你,然后我們?nèi)匀皇桥笥选!?/p>
“那么你想對我說什么呢?”
“我愛你,假如你沒家室的話,我會嫁給你。”
“我想等我老了的時候,無官一身輕,我會躲在太陽底下回憶你的愛情。”
“那時候我會去看你的,拿著我寫的書。”
“我會一直愛著你一直到老。”我在心里說。
六、有人要娶我
吳風(fēng)少有的大方,請我吃飯,我該去,幫他隱姓埋名地連載完小說,他請我不是理所當(dāng)然嗎?
“柳青,看不出你還真有兩下子,寫的比我還受歡迎,出版社已經(jīng)給了定金,要出版這本書,我想過了,這榮譽(yù)我不能獨(dú)占了,書著咱倆的名字,我要幫你出名,紅遍全國。”
“那可要謝謝你了。”
“不言謝,不言謝,見外了。”
我拿到了500元人民幣,做了個美容,買了身衣服,風(fēng)風(fēng)光光見了老母親,母親說我變成狐貍精了。
女兒說:“媽媽你酷呆了。”
吳菲則望著我說:“柳老師,做我媽媽吧。”
“做你媽媽,就你那爸爸,又沒錢,又沒別墅,名符其實的瘋子,我好好的人怎么好嫁他,你也忍心呢,抽風(fēng)吧他。”
“柳老師,你怎么也這么勢力呀?”
我忽然想到我為人師表。
“其實別墅、錢都不算什么,我只是說說而已,我是說你爸爸他不上進(jìn),不知道努力,整個一瘋子,家不家,人不人,把自個整成一出土文物,你說我天天面對一梳小辮的人在一起,跟天天看著我自個有什么不同,難以接受。”
吳風(fēng)的電話近來特別多,都被我拒絕了,他以為合著一本書就可以當(dāng)借口,抽風(fēng)吧。
“柳青,你快到人民醫(yī)院203病房,你媽在醫(yī)院。”
“吳風(fēng)子,你這小孩子把戲一點不高明,我會信你嗎?”
“你別太抬高自己,你以為你是誰?老姑婆。” ,
“你……”我想大罵他兩句,可那邊放電話了,媽的。
不管真假,我還是以最快的速度到了醫(yī)院。
老太太真的在床上躺著。
“這是怎么回事?”
“還不是心臟病又犯了,多虧你那位同事到咱家找你給遇上了,把我送來醫(yī)院。”
這吳瘋子膽太大了,竟敢闖到我家,也幸虧老太太病了,要好好的還不轟他出門,瞧他那打扮。
“我那同事沒嚇著您吧?”我小心地問。
“瞧你說的,多端正個人,又精神,又文雅,體體面面,一看就是個知書達(dá)理的人。”
“什么什么,吳瘋子……不對,我肯定不是吳瘋子送來的,這另有其人,那會是誰呢?”
“是他,就是他,”媽媽指著剛剛進(jìn)病房的人說。
我一時愣住,瘋子怎么舊貌換新顏了,衣衫整齊,頭發(fā)剪得坤士的樣子,年輕的好象30歲,這怎么可能呢?
我接過他的花和花籃,還挺浪漫的。
“你怎么這樣了。”我說。
“你是不是一時接受不了,連我自個都覺得別扭,你不是喜歡這樣的白面書生嘛,其實這樣一點也沒有特點,沒個性,不過你告訴我這樣是不是有希望了?”
“抽風(fēng)吧你,那個肖蘭蘭可不是好惹的。”
“沒勁了吧,見面就提她,這說明你愛我,吃醋真是女人最好的表白。”
“你們說什么呢,快讓這位先生坐下說話,”媽媽在床上直招手。
“丈母娘叫我呢,看老人家多想看我呀。”
“別自作多情,我媽那是把你當(dāng)雷鋒呢。”
“別,別,媳婦我姓吳,叫吳峰,雷在天上,下雨才會有我,離那雷字還差十萬八千里呢,再說我們輩份也不對呀。”
“別貧嘴,誰是你媳婦?”
“還不是早晚的事嗎?”
真的是早晚的事嗎?也許我真的抽風(fēng)了才會嫁他,這樣才OK吧。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