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見過自己出生那天的原版報紙嗎?
你是否正為選擇生日禮物、節日禮物或新婚禮物而煩惱?
將與自己同年同月誕生的老報紙珍藏一生;將老報紙作為生日禮物、結婚禮物、紀念日禮物,贈送給親人、戀人;
或者作為一份非常有品位的交往禮物贈送給客戶;
精美的包裝,泛著金黃色的歲月印痕,這樣的禮物,還不夠酷?
……
這的確是一份足能勾起人購買欲的廣告詞。賣點倒不在于詞的巧妙,而在于“生日報”這個概念——按照夏夢曉的說法。
“生日報”本是一堆舊報紙
專業學營銷,一直從事概念營銷的夏夢曉,三句話不離“概念”這個詞,說到自己想干和正在干的事,他說從未得到父母的支持。按照父母的想法,他應該在一家國營企業上班,領一份不厚但很穩定的工資,過朝九晚五的“幸福”生活。而他理想中的生活應該是這樣一種“概念”:釣魚、養花、喝啤酒、收藏,這是起碼的生活樂趣;汽車、別墅、旅行是應有的生活方式;而財富,是這一切生活的保障。所以,注定了他所走的道路和父母的期望根本是兩種“概念”!
創辦“生日報”這個概念,或許應從他的收藏愛好說起。受爺爺的影響,夏夢曉從小對收藏很著迷。他拜了一位藝術收藏協會的收藏專家為師,學了一把收藏知識,練就了慧眼識珠的本領。爺爺最喜歡收藏老報紙、老雜志,夏夢曉也跟著收藏,在老報紙中發現歷史,看歷史偉人在舊報紙中沉浮,捕捉過去年代的影象,對他來說是一件回味無窮的事情。
后來,他便把精力主要集中在收藏老報紙上,雖然他曾在收藏中吃過虧,比如花高價購買了一份人民日報創刊號,結果卻發現買到的只是創刊號的影印版,但他始終著迷于在老報紙的無窮信息里逡巡的樂趣。
去年春天,在綠茵場上揮汗如雨的時候,一起打網球的朋友說起手里有一批舊報紙——那是他給一家圖書館做光盤時,圖書館低價賣給他的——不知該怎么處理。夏夢曉從前收藏老報紙一直是作零散整合,現在有一批成序列報紙送到他面前,他二話沒說,欣然全部接下。
這些在一般人眼里的“故紙堆”,在夏夢曉眼里可是寶貝。他認為老報紙中蘊藏的豐富的信息并不會因時間的流失變得毫無意義,如果用心開發,這些信息會賦予新的價值。夏夢曉輕輕松松地把這堆舊報紙推向了市場。他只是用了一個概念“生日報”。
“生日報”引發一場新時尚
夏夢曉從1995年大學畢業后,先后涉足保險、廣告、網絡、銀行等多個行業的營銷。無論哪一個行業的營銷,只要他一拍腦袋,往往就輕松搞定。在某網站工作時,他曾創下月銷售紀錄12萬元,遠遠超過其他人合起來的7000元。他有著讓每一個老板欣賞的驕人業績,卻也有著令每一位老板無可奈何的缺點,那就是他沒有時間概念。上班七年,他不遲到次數加起來不超過一個月,一個月考勤扣罰最多一次達1000元。每到一家新的公司,他就向老板請求不要介意他的遲到,而他保證拿出最出色的營銷業績。于是,他總是一邊被扣最多的罰款,一邊得到最多的獎金。
接手了朋友的那堆報紙,夏夢曉知道,自己不必再替人打工了,他得搞自己的概念營銷,創自己的事業。
他曾聽說,申奧功臣何振梁曾經收到過一份這樣的禮物——1929年他出生那天的《泰晤士報》原版報紙。夏夢曉相信,隨著人們生活水平的提高,人們對送禮的要求和品位也會提高,送一份高尚品位的禮品不會僅僅是上流人士的專利。試想,把生日當天的老報紙作為禮物送給親友、戀人、客戶,對受禮者來說,無疑是一種意外的驚喜,而這一份老報紙亦是一份值得珍藏的紀念品。
果然,“生日報”這一概念一推出,竟引發了一場贈報送禮的時尚。第一間“生日報”小鋪在亞新生活廣場開出,試營業的當天,3平方米的鋪子里不時人滿為患。那一份份陳列著的分明是泛黃的老報紙,為什么卻叫他“生日報”?好奇的人們一探究竟。打開裝禎精美的錦盒里面珍藏著一份泛黃的老報紙,歲月已在上面退色,當年的人 和事卻在復蘇,呼之欲出。尤其當人們拿到自己出生那天的報紙,那種既親切又生疏、既懷舊又時尚的感覺令他們驚喜不已。當天生日報就賣出三四十份。購買者中既有追昔懷舊的老人,也有為挑一份別致的禮物而尋尋覓覓的青年人。不久,生日報在上海的古區和南京東路上的“海上情懷”廣場又開出兩家分店。有的上海人帶著外地朋友為選購禮品而煞費腦筋,卻在“海上情懷”意外地發現了“生日報”,眼睛頓時一亮。還有很多人拿著報紙、時尚雜志上的有關報道,專程前來購買。南京東路上一位保安說,每天總會遇到兩三個人向他打聽“生日報”在哪里?而古北的那家分店由于地處高尚的生活區,區域人口的品位較高,生日報每天都有一定的銷售量。
生日報的贏利空間究竟有多大?夏夢曉給我算了一筆賬:收購一張舊報紙只需1-2元,錦盒(生日報的包裝)的成本要貴一些,需要十幾塊,但加起來不過20元。每份報紙平均售價228元,那么一張報紙的毛利就在200元左右。而收購的途徑對于長于收藏的夏夢曉來說也并不困難,主要是從一些小型圖書館攫取,另外則是民間收藏。目前,夏夢曉已有十幾萬份的貯藏,收有解放前的申報、新聞報、大公報、新華日報等,解放后的人民日報、光明日報、解放日報、文匯報等。
他已在上海、南京等城市開出四家門店,并有網上銷售通路。雖然在北京他沒有找到合適的門店,但是通過網絡購買老報紙的北京客戶竟占總銷售量的40%以上,其中包括很多華人華僑、大型企業,機構集體購買,以及半官方機構作為外事禮品購買。市場旺銷的狀況,正印證了夏夢曉當時對市場前景的預測。
他要“細線搏大魚”
令人驚奇的是,老報紙的價值遠不止于此。夏夢曉用“概念”這塊敲門磚輕輕一敲,又輕而易舉地打開了一扇市場的大門。他舉了個例子,某張1938年的老報紙,十幾個版面有70%以上是各類廣告。那么一個廣告從業人員或者從事廣告研究的學者一定能從中得到借鑒。這只是一個方面,試想,在十幾萬份老報紙中,蘊含著多少政治、經濟、文化、人物等等方面的信息?只須對這些老報紙的信息進行復印、整理、歸類、刻錄光盤,一家信息資源與眾不同的信息咨詢公司自然出臺,無論哪個行業要求哪種信息資源都能從中得到回應。當然,這還需要一筆數目可觀的投資。喜歡釣魚的夏夢曉深諳“細線搏大魚”的樂趣。如今,他手里握著老報紙這根“細線”,不怕搏不到需要的資金。
今日,夏夢曉的公司已經在悄然運作。十幾萬份老報紙藏滿了整整兩間房,夏夢曉要考慮的是選擇哪家投資,有很多人揣著鈔票在找好項目呢!
也許你要問,是否所有的東西,到了夏夢曉手里只要賦以“概念”,就會變得有價值,就可以拿來出售。不一定,他也有不賣的東西,比如說那兩張“炮打司令部”和“開國大典”的報紙。那是老報紙中的珍品,出再高的價錢他也不肯賣的,這是另一種“概念”。
(柳天龍薦自《中國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