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是明的火車（六首）

小　凱

通往昆明的火車

首先是蠕動

在兩米之間搖擺

空氣兩邊分開

一道口子，巨型拉鏈

向前吸

縫住的物體裂開

血液也裂開，更多的

向前涌動

一起一落

一秒鐘一次

流浪田招(一)：顛簸

我是指這條路。一直向前伸

像流水一樣，帶來白的色彩

起伏，潮起，潮又落。

或者一條舌頭，從群山之間

伸出……

四周軟綿綿

空氣從爬行的景物中垂下來

流浪田招(二)：透過車窗看

這不能說不是一種極好的狀態

我輕輕路過，不轉身

就能和你道別

忘 記

抵達這個夜晚

一種熟悉的顏色漫延

傷口隱沒在速度之外

再次上升的時候，他已經

閃閃發光

兩個人影不住摩擦，擠壓

一團火光

從火到火的一次照耀

抖落一身寒氣

狀態之外的暗痕

在打落敗葉的時光中

慢慢顯影，再次凝固

而光線中的撕咬聲

讓一個停留的人

再次出發

或遠或近

顏色的鱗片在慢慢老去

2003年成都某個夜晚

肯定與時間無關

這個夜晚的風搖曳著笑容

那些溫暖的手翻轉著

觸摸你的肺部

你大口大口的呼吸，水份，

霧氣，慢慢降落

面朝車窗的時候

有零星的雨滴劃過

擦身而過，與耳垂，眉宇，唇角，

一直抵達你緊閉的那扇門

一片濕淋淋。濕淋淋的火

遠離木頭，仍溫暖如初

城市的燈火也在閃爍

與你的視線緊密結合

鞠躬，握手，擁抱。

流水中的船，流水外的星光

船和星光之間的你

都在慢慢漂動

再遠一點

那些或立或曲的建筑

都在輕輕起身，站起來，

有力的動作搖動著空氣

一切在加速中怦怦跳動

你也在跳動

怦怦，怦怦的

越來越感到暖和

困境

取一碗水

將碗打破

把水留下

你要我再選擇一次

我還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