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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教唱生涯

2002-04-29 00:00:00劉嘉陵
北京文學 2002年5期

我的教唱生涯從13歲開始,那一年我貌不驚人,父親是個“問題人物”。因為吃的不好,心情也不好,我的個子一直長不上去。

我家搬到一個小胡同后,我天天都要供人欺負欺負。有一天,我提拉醬油瓶到副食商店去,一個小男孩站在路邊望著我,忽然說:“劉××的兒子。”他這話說的一點不差,況且連驚嘆號都沒用。但這么個比我小兩三歲的小崽子也要說這種話,我身上的血就全部涌到了頭上。我停下來,對他說:“你是劉××的孫子。”我也沒有驚嘆號。我們倆就像中世紀貴族出身的元帥一樣,即使在沙場上即將交戰之際,也要有規有矩。

那孩子漲紅了臉,開始用起了國罵。這個我更不怕了,你讓我罵別的我還不會呢。我們嫻熟地對罵了十幾句,那孩子就走近了,向我揮起了拳頭。我的右手忽然在大腦沒下命令的情況下,自己就飛起來,啪的打在那孩子的臉上。

這小子真沒出息,居然抽抽搭搭地哭了,還說:“你等著!”這回他到底用了次驚嘆號。當年我親愛的沈陽城里,有許多沒出息的男孩子,他們如果欺負一個人得逞時,得意洋洋。而一旦那個人不從,這些家伙就要哭道:“你等著!”

我提拉醬油瓶沒走出幾步,那個眼淚還沒干的孩子已經把他哥哥搬來了。他這個哥哥可不是一般戰士,他弟弟生了張圓臉,他卻生了張方臉,個子不比我高,四肢卻相當于我的八肢。他虎視眈眈地尾隨著他們家的老兒子,從一個大宅子里晃著走出來。我的腿有些軟了,醬油瓶險些丟在地上。

有些事情你永遠也想不明白。當哥哥的走到我跟前,看了我一眼,忽然轉過身,踹了他弟弟一腳說:“窮撩什么閑?給我回家去!”他那寶貝弟弟哭得更加響亮了,這回他真的覺得委屈了。

后來,我就和那孩子的哥哥成了好朋友。他小名叫亞軍,大名叫什么我不清楚。我認為應當叫冠軍。

我童年時代的朋友亞軍令我大惑不解。他身強力壯,摔跤、撞拐和拿大頂都很厲害,對付我易如反掌。但他當年一看到我,就決定偃旗息鼓,好像我身上有什么魔力似的。古代的神話故事里有這類先例,一只呼嘯的猛虎見到一個文弱書生,忽然停止了進攻,不聲不響地順原路返回了。

亞軍這只猛虎在胡同里剛猛無比,但只要我一出現,他立刻就變得溫和起來,甚至像我一個隨從,我走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那時候我已經會唱十幾段樣板戲了,夏天的晚上,一大幫男孩子正在一起逗嘴皮子呢,我的朋友時不時就要嚷起來:“別雞巴吵吵了,讓××唱段京劇!”有的男孩子繼續吵,亞軍就罵:“誰要是不愿意聽,就滾到老娘們那邊去!”

我唱的時候,我的朋友在一旁張大了嘴聽著,還一直憨憨地笑著。后來我弄了兩塊竹板,一邊打一邊唱。他也弄了兩塊硬木,跟著我打。在公園里,老戲迷們唱現代戲唱得差不多了,拉京胡的老頭兒問我們看熱鬧的孩子,你們誰會唱?我的朋友便指著我大聲說:“他會唱!”我們在洗澡堂光著身子聽一個青年造反者(也光著身子)一段一段唱那個年代的革命流行歌曲時,我的朋友又向他挑戰說:“你唱這些歌不算能耐,你能唱京劇么?”青年造反者勉為其難地唱了幾段,用的還是唱歌的方法,鼻音很重,節奏也總是自行其是。我的朋友又說:“你還是讓××教教你吧。”青年造反者不痛快了,瞥了我一眼,說:“原來是劉××的兒子呀。”我的朋友說:“你管他是誰的兒子呢!”

我忠實的朋友亞軍啊,他不厭其煩地喜歡我,不遺余力地維護我,自己卻沒有任何野心。我說:你喜歡哪一段?我教教你。他總是嘿嘿一笑說:拉倒吧,我自己啥嗓子還不知道么?我就聽你唱挺好的。

我的教唱生涯應當從教最好的朋友開始,可他偏不是個“索取型”的。13歲半時,“活”終于來了。我的第一撥學生是鄰家的一對母女,女孩子的弟弟曾故意把我們家打的煤坯踩壞,我哥哥給了這小子一個耳光。他爸爸和我爸爸在一個單位,那個大人有一天義正辭嚴地對我爸爸說:“你兒子打了我兒子,這是在搞階級報復。”后來我哥哥迫于壓力,去他們家道了歉。

那以后,大家在走廊里相遇時都不尷不尬。可是忽一日,那個女孩子來到我們家,微笑著對我說,我媽請你去一趟。我老大地不情愿啊,我們這個“階級”跟你們那個“階級”還有什么話好說呢?如同《紅燈記》里李玉和對鳩山說的那樣:“是兩股道上跑的車,走的不是一條路啊。”但是我媽媽命令我去,說都是鄰居,一碼是一碼。

已是初夏了,女孩子家門戶大開,房子南面的丁香花把苦森森的香氣灌了滿屋子。那對母女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凈凈,一個坐在椅子上,一個坐在床上,滿臉笑容地恭候著我。見我進來,那位母親站起來,把我請到床前坐好,還給我倒了杯水。那是我平生第一次被人家倒水招待,許多年后,人們為我保媒時,就總是有一位笑吟吟的母親,站起來為我倒水的。

但我那年才13歲半啊,因此那位母親重新坐下來后,笑著對我說的話不是“你看我女兒怎么樣啊?”而是說:“聽說你京劇唱得好,你教我們一段吧。”

這家的男人雖然混賬,女人卻是水做的。那位母親每天喜歡站在胡同口,同與她年齡相仿佛的中年男人聊上幾句,兩只小臂交叉在胸前,丁字步,前面那只腳不住地打著點兒,任你說什么她都嘎嘎地笑。說沈陽城的一個公共廁所被改造成了一個機關她要笑,說一對恩愛夫妻每天晚飯前都要開展革命大辯論她照樣笑。我就沒見過她不笑的時候。而她的女兒更是天真爛漫,以笑為己任。每天黃昏時分,她就要在胡同里放開喉嚨,喊她弟弟回家吃飯。弟弟好不容易被喊了回來,姐姐就跟在后面哧哧笑著進了屋。我一直以為她是笑給別人看的,有一天我躲在暗處偷偷觀察她,發現即使一個人時,她還是笑著。

這對母女這一日笑著笑著就成了我的學生。我那天應這對學生的要求,教的是《智取威虎山》里少劍波的唱腔:《我們是工農子弟兵》。這是所有樣板戲中最通俗的一段了,它曲調低緩,毫無難度,我從來就不喜歡它。但是那一天,我只好一遍又一遍地唱起它。

學生們學得認真極了,甚至把我的偶爾口誤也奉為圭臬。這大概是她們一生中學過的第一段京劇唱腔,她們的學唱中總要打些折扣,直到天黑前,那段唱腔也還是唱得不理想。“共產黨,毛主席”一句,“毛”字是需要拐個小彎的,但那娘兒倆唱得總是直來直去,味同嚼蠟。

那家的男主人后來下班了,見我在屋里他一聲沒吭。母女倆正學在興頭上,滿面春風,可是看見了那張嚴肅的面孔后,也只好作罷,放我離開了他們家。

門在我身后砰的關上了,我聽見男主人在屋里說:“你挺能耐呀,還有這份閑心。挺能耐呀。”女主人說:“孩子想學嘛,我也就跟著借個光。”

男的又說:“你五音都不全。”

女的說:“你五音全,你唱一個試試。”

我可并沒存心偷聽,我們家后來搬進的這幢舊平房里,隔音效果就是這么差。

我在胡同里閑走,走著走著心里就高興起來。我的朋友亞軍沒著沒落地在胡同里晃悠,問我怎么一下午連個影兒都不見。我把事情說了,他說:“喲嗬喲嗬,你挺能耐呀,跟兩個老娘們泡了一下午。”

我說:“人家女兒可不是老娘們。”

亞軍說:“喲嗬喲嗬,還教出了感情,可別讓人家招了養老女婿。”

我這位朋友啊,見到我用樣板戲和別人廝混,就是這么酸溜溜的。但他對我真是沒說的,酸里面透著甜,就像許多年后我才吃到的糖醋魚一樣。

革命形勢飛速發展啊。發展發展,我們家就被“發展”到了鄉下。林副統帥和老婆孩子眼看就要飛往溫都爾汗了,中華人民共和國眼看就要在聯合國獲得合法席位了,京劇現代戲眼看就要加上雙管編制的交響樂隊了。我的教唱生涯也在向縱深發展。

我的第二撥學生是我的父親和哥哥。他們從我一小就是我的師長,教我這個,教我那個,人生道理,生活常識,文章的起承轉合,無所不教。甚至“小公雞,喔喔啼,要吃黃瓜,黃瓜留做種,要吃香蕉餅”這類俏皮話,也是我哥哥教給我的。

可是有一天,我的當知青的哥哥忽然做起我的學生來,要我教他一段現代京劇。這個當年的少先隊大隊長,學校里的尖子生,從小就心高氣傲,我們家“走五七”后,他也從他插隊的地方調到了家里下鄉那個地方。他只干了幾天農活,就被大隊民兵連看好,為民兵的教學和訓練畫一幅幅同假想敵蘇修作戰的圖示,地道戰,地雷戰,有炸藥包炸蘇修的坦克什么的,應有盡有。畫了一個多月的畫后,他又被公社的領導看好,抽調到公社紅衛連去做大事。

我哥哥成了我們那里的人物。這個人物為了錦上添花,又練就了一套當眾演講的本領,國際形勢如何如何,國內形勢如何如何,縣里形勢如何如何,公社和大隊形勢如何如何,語驚四座,橫掃千軍如卷席。這個目的達到后,我哥哥如日中天啊。但他仍不滿足,告訴我,他現在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這個東風就是當眾表演節目。

那個時代,大唱革命樣板戲遠不是娛樂問題了,它已經變成了對一個人政治態度的檢驗。偉人毛澤東有段語錄:“看一個人是不是革命的,拿什么做標準呢?拿什么去鑒別他呢?……”而在那個時代,你完全可以在老人家的指示后面接上一句:“這就是看他是否大唱革命樣板戲。”

毫無疑問,我哥哥是愿意革命的。不過這個心高氣傲的人物即使“大唱樣板戲”,也要與眾不同,出奇冒泡。

我說:你要學哪段?提籃小賣拾煤渣?他搖頭。

那一天同志們把話拉?他搖頭。

臨行喝媽一碗酒?小常寶控訴了土匪罪狀?朝霞映在陽澄湖上?他還是搖頭。

最后他干脆說:我是來個絕的,人人都唱的,你就別往我身上合計。

我一再動員他學“這一帶常有匪”,我哥哥仍是不同意,不過“匪”這個字卻把他的眸子燃亮了。他說,你教我一段座山雕的唱腔吧。我說那怎么行啊,私下里胡鬧唱一唱還湊合,公開場合你哪能唱反面人物的東西呢?

哥哥一想可也是啊,咱們這是在長誰的威風呢?

我們的思想卻被打開了。想到座山雕就想到了威虎廳,想到威虎廳就想到了假胡彪楊子榮。哥哥問我,楊子榮在威虎廳里好像也有唱啊。我說是啊,但“提起欒平”那么長你唱得了么?“除夕夜”一唱起來就拐彎抹角,你唱也不合適。哥哥傲慢地打斷我說:我記得最后一場,楊子榮大罵欒平時有一段唱啊。那叫什么來著?我說:反復無常好陰險。哥哥問我,這一段唱的人多不多?我說不是多不多,而是根本就沒有人唱,除了人家童祥苓。他興奮地拍下大腿說:我就學這個了!

哥哥雖然聰敏過人,但我的教唱過程并不輕松。在我們家里,我媽媽喜歡京劇,我爸爸卻喜歡話劇。我像了媽媽,哥哥像了爸爸。一個再聰明的人也只能服從遺傳基因的安排,順著某一條路聰明下去,除此之外他強求不得。我的聰明絕頂的哥哥呀,這段唱詞他一遍就背下來了,可就是不像在唱京劇,尤其不像在唱西皮快板。他遲遲無法“上板”,因此聽上去往好了說,也就是在那兒唱幾句西皮散板。

后來他到底站在大隊部的火炕上,作著手勢,當眾演唱了這段唱腔:

反復無常好陰險/吞吞吐吐定藏奸/踏破山門留腳印/要把共軍引上山/三連長!/加崗哨嚴密警戒/無令不準撤回還。

沒有人學唱過這段唱腔,眾人全被我哥哥鎮住了。哥哥他唱得仍不理想,沒有速度沒有板眼沒有拐彎抹角,但是“三連長”這一聲叱咤振聾發聵,滿室轟鳴。全部唱完后仍是掌聲雷動。

我哥哥后來抽調回了沈陽,在一家國營大廠的宣傳科當干事,從此后他再也沒當眾演唱過“反復無常好陰險”。

那時候我個子已經開始往高長了,在生產隊里種地,鋤地,割地,還放過幾天牲口。我爸爸也時常受公社或者縣里的委托,去采訪鄉村的模范人物,反復無常地采訪,反復無常地改稿。但他一點都不煩,覺得組織上看得起自己,使他煥發了青春。我爸爸一輩子不沾音樂的邊,對任何用音符表現的東西都沒有熱情。如果他聽廣播(包括許多年后看電視),僅僅是為了那個叫做“新聞”的東西,為了及時掌握上面的“新精神”,為了及時了解有什么“新提法”。除了這個,你最好不要用帶旋律的東西鬧他的心。文革年代,到處都在演出、播送、放映一出出樣板戲,老爹爹并不像我們那樣迷醉,如果大家擠在露天電影場上看樣板戲影片,我爹如果也夾在了人群中間,那他只是把這樣的觀摩當做政治任務和接受教育的機會。除了零星幾段唱腔的唱詞他能說出來,他幾乎一段也不會唱。

一年春季,老爹爹要到沈陽市舉辦的一個五七干部學習班參加培訓。一切準備工作都就緒后,他突然要我教他一段京劇,說是在學習班那一個月里,一定會組織大家大唱樣板戲的。如果他一段也不會唱,就說不過去了。文革初期,革命群眾總是說他對劉少奇有感情,對舊社會有感情,對封資修的東西有感情。你要是再不唱一唱革命現代京劇,人家更有話說了。

這是老爹的“政治任務”,也是我的“政治任務”。教吧,說干就干。爸你想學哪一段呢?我爹說哪一段最簡單易學?我想來起去,決定還是把當年我教鄰居母女的那一段《我們是工農子弟兵》,教給我爹。

這個“政治任務”光榮而艱巨啊,我們父子倆折騰了一下午,反復無常地唱了幾十遍,老爹爹也還是沒被我訓練出來。我寫作文和寫大批判稿時,每次向我爹請教,他都鐵青著臉說我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雖然后來,我的文章好歹算寫出來了,但我已是鼻涕一把眼淚一把。這個嚴厲的父親今天終于成了我的學生,你看看我怎樣對他的?我一點都沒有挾嫌報復。

我爹禿筆一揮,可以寫出一篇篇錦繡文章,并且據他自己講,當年他在流亡大學的進步劇社里,還扮演過《北京人》中的曾老太爺,戴著假胡子,一上臺便一片掌聲。我們姑且信以為真吧。然而現在,他的唱功可太急人了。我一面教一句說一句“唱!”一面驚奇地打量著老爹爹那張黑紅的長臉,心里想,這個人養了個能把所有樣板戲唱段倒背如流的兒子,他自己卻是這個樣子。

惟一值得表揚的是,我爹在學唱過程中,始終規規矩矩站在地上,正對著我,目不轉睛。而我卻一直歪歪扭扭地側在炕頭,不時還打著哈欠。

第二天一早老爹爹就要上路了,我不得不降低了標準,向他點了頭。最后,他正式給我演唱了一回,甚至還加上幾個揮手的動作,表情嚴肅而激昂。他已經拿自己當劍波同志了。唱詞他一句都沒差,但是腔調基本上已不是京劇,也不是任何一種戲曲了,聽上去像舊中國私塾館里的老先生在吟詩,或者不如說,老爹爹正在叨咕著一串文字。他唱得最好的一句也是最后一句:“到這里為的是,掃平威,虎,山!”唱完了,他注意著我的反應,羞澀地笑了。好像我們的父子關系已經顛倒了。

我爹一句一句跟我學唱時,我娘隔會兒到外面喂雞,隔會兒回屋,操起笤帚掃炕,拿過針線笸籮縫衣,一直捂著嘴不讓自己笑出來。后來我爹到外面去上廁所,我娘才咯咯笑出聲來,渾身顫抖著總也停不下來。她斷斷續續地笑道:我跟你爸結婚這么長時間,還沒聽他唱過啥呢……這老頭兒啊,嗓子也不好,五音還不全……也就能辦辦報紙……

老爹爹從沈陽學習回來后,只字未提當眾表演的事情。我估摸著,他一直沒撈到機會,他們的學習班里有好幾位正兒八經的京劇團老演員呢。

幾年后,我當上了鄉村小學的民辦教師,教一到五年級的音樂、美術和六到七年級的語文、政治。音樂就是教唱文革后期的革命流行歌曲,美術就是畫飛機大炮玉米高粱,政治就是念社論。只有語文課是有正規課本的。

我的教唱生意更加興隆了。

鄉下孩子沒有任何自娛自樂的機會,音樂課是他們惟一的機會。他們不喜歡京劇也唱不好京劇,不懂得音符也不想弄懂音符,我就把一支支少兒革命歌曲的歌詞抄在黑板上,拿起教鞭,篤篤擊打著黑板,教他們唱“小弟弟,小妹妹,大家來開故事會。”“工農兵,沖沖沖,反擊右傾當先鋒!”“革命大軍步伐緊”,“甩開膀子拼命干”。學校很窮,沒有風琴和任何樂器伴奏,但孩子們情緒高漲,決不膩歪,一唱就是一節課,嗓子都冒煙了。上音樂課的時候,各班的紀律都出奇地好,就連最淘氣的男孩子也變得聽話了。而上別的課時,各班都吵成了蛤蟆塘,我在黑板上畫畫,男孩子在過道上打來打去,女孩子一伙一伙地聊天,還有的孩子舉手向我大叫:“劉老師我要撒尿!”我不斷地怒吼,不斷地沖到過道上,把最淘氣的男孩子趕到教室外面。

因此,我和孩子們一樣,總是盼著音樂課的到來。孩子們管音樂課叫唱歌課,“下節課是什么啊?”“是唱歌課。”說著這樣的話時,一雙雙小眼睛全都亮了。小人兒們甚至在課間休息時就開始熱身,哼起了小曲兒。

夏天的午后,我時常犯困,也時常沒什么新歌可教,便對孩子們說:“今天我們不教新歌了,復習復習過去學過的。”然后命一個女孩子一首接一首地起歌。孩子們放聲高歌,我站在教室門口低頭打盹。那樣響亮的歌聲啊,卻一點也不妨礙我小憩。歌聲一響,我就可以迅速進入半睡眠狀態,而歌聲一停,我也會很快醒來,擦擦口水,裝模作樣地說:“這一首唱得不錯,啊,很整齊,啊,很有力量。咱們再接著唱。”我已經二十出頭,身高也超過了一米八○,比我初為人師的時候高出整整一頭,孩子們看我要揚著臉。但我仍在長身體的階段,總覺得吃不飽,也睡不夠,身上長滿了饞蟲和瞌睡蟲。我故意讓起歌員起些段落多的歌曲。

女孩子不斷地起歌,不斷地朗聲高喊:“預備——唱!”孩子們不斷地晃著小腦瓜唱下去,聲音把秫秸做的房箔震得嗡嗡響。

孩子們又唱完了,整個教室靜悄悄,整個鄉村小學也靜悄悄。在這個放開喉嚨的夏日午后,破衣爛衫的孩子們瞪大了眼睛,等著我醒來,表揚表揚他們,再把另一首歌布置給他們。

我實在想不起什么歌了,就問他們:“你們說,還唱什么?”

一個男孩子大聲建議:“唱火車火車嗚嗚叫。”

我說好吧。就讓這些從沒坐過火車的孩子們唱起這支歌,再次把我送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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