輔助生育

在美國，輔導生育醫療業已經成為年營業額超過20億美元的朝陽產業。其中，那些為不孕夫婦提供代理媽媽等服務的民間中介機構，尤為引人注目。

早在20年前，這種服務在美國就已經開始商業化，如今全美從事這種服務的中介公司將近200家。特別在加利福尼亞州，這種中介機械已達幾十家。1992年成立的OPTIONS公司就是其中的一家。該公司每月的業務量為60-80件不等，公司代表泰莉·羅亞爾充滿自信地說：“我們公司的營業額每年都在以兩倍的速度增長。今后毫無疑問會繼續增長下去。”

該公司每年在全美各地舉辦4次以不孕夫婦為對象的講座。盡管前不久紐約剛剛受到恐怖分子的襲擊，但該公司最近一次在紐約舉辦的講座仍吸引了眾多不孕患者，共有包括3對日本夫婦在內的40對夫婦參加了這次講座。為了保護聽課者的隱私，會場不對外開放，所有的新聞媒體一律被拒之門外，連從外圍了解情況也不允許。

現場的火爆場面令羅亞爾興奮不已，她說：“參加者都熱情高漲，各種各樣的問題像潮水般涌來。”結果，3對遠道而來的日本夫婦中當場就有兩對與該公司簽訂了合同。據說，日本顧客約占該公司顧客總數的10-15%。

那么，中介公司的具體業務和收費情況又是怎樣的呢？

中介公司根據不孕夫婦的要求，仔細考慮卵子提供者的個人情況，為他們選配合適的卵子提供者。以OPTIONS公司為例，每對不孕夫婦平均要向該公司交納8000-9000美元不等的費用，該公司收取的中介費約占總數的30%，即3000美元左右。剩下的是支付給卵子提供者的補償費、律師費、保險費等。如果加上治療不孕的醫療費在內，那么一對不孕夫婦共需支付的費用約在1-2萬美元左右。如果是從其他國家而來的，費用就更高。然而他們花了大價錢也未必就能心想事成。因為體外受精的成功率只有60-70%。

有人曾對843名有過代理媽媽和提供卵子經驗的女性，進行過“得多少錢合適”的輿論調查。結果，認為向代理媽媽支付1.5-2萬美元合適的占37%，回答2萬以上的占17%。最終能夠成為卵子提供者的，只占報名人數的2%左右。而她們一旦成為提供者，就要開始接受注射和吃藥。卵子提供者不僅要有博愛的精神，更需要勇氣、時間和忍耐力。她們必須承受巨大的精神壓力，因為注射荷爾蒙會增加癌癥發病率。

作為卵子提供者，28歲的克麗斯說她之所以這么做，一半是為了錢，另一半是想證明自己將來能否生育。克麗斯身高172公分，體重58公斤，身材苗條勻稱，具有知識女性的面容和氣質。她在注射女性荷爾蒙后，體重增加了9公斤。克麗斯拿到的補償金是5000美元，她說她愿意勸說那些有意提供卵子的女性快快行動起來。

但是快速發展的輔助生育產業并非毫無問題。因孩子患了與提供者同樣的疾病、因不能公開提供者的病歷等原因而引起的法律糾紛很多。由于新的治療方法不斷問世，很多人不到迫不得已，也不會選擇代理媽媽和卵子提供這種體外受精方式。

至于是否要告訴孩子真相，更是個問題。美國人崇尚開放性的文化，他們會坦然地告訴周圍的人這個孩子是體外受精得來的。但有些國家，比如日本，對此就很避諱，他們甚至不會將真相告訴自己的親人。

羅亞爾熱愛自己從事的職業，“女人幫助女人，為她們提供卵子、為那些不孕夫婦提供生育的可能，世上沒有比這更好的禮物了。我們甚至能使父母們得到一個與他們不同人種的孩子。超越人種的界限是很美好的事。一想到有那么多的孩子都是在我們的努力下出生的，我就為自己能成為上帝的助手而高興。我會以一種謙恭的心態來繼續我的事業。我希望在周圍人的理解和支持下，孩子和父母都能幸福地生活著。”

世界上第一個體外受精的孩子出生在英國。當時有人批語說這無異于人造人、人種改造。如今20年過去了，今天，用他人提供的卵子和代理媽媽來孕育胎兒的人已越來越多。僅OPTIONS公司一家，每年就會“制造”出約1000名體外受精的胎兒。

人類輔助生育醫療的明天將會怎樣？會不會達到自由操縱甚至失控的地步？這恐怕只有上帝才知道了。

[譯自日本《朝日周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