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認便罵誰!”
“君子動口不動手!”
留著一條黃辮子的阿Q,嘴上這樣嚷嚷著,悻悻地向我們走過來。對于阿Q,我們是太熟悉了。這不僅因為魯迅先生創造他已有80年,還因為他在這些年里,經常以各種面目出現在我們的生活中。
然而,先前阿Q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時候,面目總有些不十分真切。比如說,他所見的阿Q與你所見的阿Q,雖是同一個人,而相貌卻不太一樣。這是由于你有你熟悉的阿Q,他有他熟悉的阿Q;阿Q雖同為一人,但在不同的人看來,所見卻也不完全一致。
現在,阿Q向我們走過來了。他腳下的T型臺是人民文學出版社為之搭建的《趙延年木刻插圖本〈阿Q正傳〉》。這一回,我們可以現場觀摩阿Q的表演;我們可以在近處,很清楚地看到他。
1921年底,魯迅先生創作了中篇小說《阿Q正傳》。魯迅通過阿Q這個人物,畫出了我們國民的靈魂。雖然魯迅先生說“要畫出這樣沉默的國民的魂靈來,在中國實在算一件難事”,“我也只得依了自己的覺察,孤寂地姑且將這些寫出”(《俄文譯本〈阿Q正傳〉序》);然而,魯迅先生卻是成功地塑造了阿Q這個典型。阿Q所具有的農民的憨厚與游手之徒的油滑,阿Q的“精神勝利”法,幾乎在我們每個國民的身上,或多或少都存在著的。在現實生活尚不能時時處處皆盡如人意的時候,我們偶爾學一學阿Q,也是獲得心理平衡的一劑良藥。
為《阿Q正傳》做插圖的趙延年先生,是浙江美院(現稱中國美術學院)著名教授,資深的和杰出的版畫藝術家。他為魯迅小說刻制了大量插圖,僅《阿Q正傳》,就刻有60幅之多。
魯迅是我國新興版畫運動的導師,他一直倡導用木刻做文學作品的插圖?!囤w延年木刻插圖本〈阿Q正傳〉》的出版,以圖文對讀(一面文字,一面插圖)的形式,使阿Q更為生動活潑地來到我們中間。趙延年對魯迅先生版畫教言的實踐,推動了魯迅作品的普及,同時也必將提高和增強我們的鑒賞趣味。
《阿Q正傳》木刻插圖,是這部小說之文字的立體設計和形象的表現。插圖是小說文字的升華,它是具象的,更便于我們“現場”地加以欣賞。我們從插圖,可以更真切地來感受和體悟作品的意義。因而,趙延年的木刻插圖,是以與小說同樣的篇幅,以美輪美奐的畫面和阿Q形象的多次出場、多種表演,豐富了小說的文字和作品的內涵。
幾十幅插圖,使《阿Q正傳》的文字活躍了起來,使阿Q成為我們可以具體、真切地加以觀賞的一位“名?!?。
——這正是《趙延年木刻插圖本〈阿Q正傳〉》的魅力所在;這正是這本書的獨特價值之所在。
題圖選自《趙延年木刻插圖本<阿Q正傳>》
《趙延年木刻插圖本<阿Q正傳>》 人民文學出版社2002.4定價:7.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