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如蝶

江　霖

美國最近有一調查說,很多美國人都在非出自愿的情況下,成了工作狂。怎樣才算工作狂?除了工作時間不斷延長之外,大抵包括以下各點:

你會一邊用午餐,一邊趕報告;

你會因工作太忙而不能放大假;

你會因工作壓力而失眠;

你會因工作而不能參與家庭活動;

即使身體抱恙,仍會撐著上班。

據說這就是工作狂的特征。人家見你每天工作12小時以上,連周末也要加班;明明想出門旅行想得發瘋,卻又左思右量不敢跟老板請假;下了班跟老友飯聚,仍在捧住手機與人糾纏不休講公事,實在很難告訴別人,我本懶人一名。

忙得不知時光飛逝。《木蘭詩》說:“出門看伙伴,伙伴皆驚忙,同行12年,不知木蘭是女郎。”忙得到老才知閑滋味。白居易《閑意》有“漸老漸諳閑氣味,終身不擬作忙人”的感慨。

倒是俄國的男人,有一個屬于他們的節日,得以充分享受自由和輕松。蘇聯時代的“建軍節”在蘇聯解體后變成“祖國保衛日”,官方不舉行慶祝活動,卻讓人民休假一天,俄國人就把它變成“男人節”。

節日前夕,辦公室女同事常會送花、送禮物給過節的男同事。俄羅斯男女人口比例是四比六,女多于男,平常男人就很吃香,一逢“男人節”,男人尤其受寵。一般辦公室里,多半的單位主管都是男性,在過節前幾天,女同事們常常會爭相請吃飯送秋波,希望未來在工作上得到特別照顧,所以這幾天事業越成功的男人越“忙碌”。

忙碌的人們離大自然越來越遠。最近有部話劇《蝴蝶是自由的》上演,一些觀眾蜂擁觀之,但他們卻從沒見過真正的蝴蝶。都市中的蝴蝶,確是難得一見。沒有蝴蝶的都市,生活是不是少了點自然的氣息?愛情的生活,是不是少了些美感?謝眺《和王主簿怨情》:“花叢亂數蝶,風簾入雙燕。”溫庭筠《訴衷情》:“柳弱蝶交飛,依依。”劉基《惜分飛》:“蝶醉蜂迷鶯不語,門掩一庭花雨。”這些美感,在現代人的生活中,越來越難體會了!

蝴蝶是自由的。它不屬于任何季節,在曠野上它輕旋著飄忽的舞姿,在空中它像樹葉一樣飄泊但不會凋落。

它告訴我們春天很美麗。春天的叢林潑灑著陽光和鳥唱。許多心靈都在尋找這樣的家園。它總是不停地翩翩,翩翩地向每一朵花告別,越過一道道籬笆墻,來到我們的窗前。然后,又把我們的心翩翩地旋向無名的遠方。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