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場眾生相

張敬賢

考文學史的那一天,我拖著疲憊身軀來到學校。徹夜不眠的折騰已使我精神不振,強“塞”在腦里的知識似乎快爆出來了。周圍的人群還在做最后的努力,對著手上的筆記喃喃自語。盡管大家表現得如此鎮定,還有一些按捺不住心里之焦慮、緊張,偶爾皺著眉頭,眉宇間閃現出不安的神情?！跋Ｍ麜鲞@個,不出就死定了?！庇械耐瑢W不斷地重復這句話,鋌而走險的行為顯而易見。有的同學則高談闊論著各種可能會出的考題,信心十足的表情令人倍覺緊張。

進考場的時候終于到了。

當大伙兒翻開考卷時,一些同學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想必是抓錯題了),但興奮無比,用雙手掩住嘴巴的同學也不少。不過這個情景只持續了幾秒,在監考宣布開始作答后,大家馬上就提筆作答起來。

當我還在想著如何回答第一題時,一些同學已翻到第二頁作答了,眼前那空白的紙張頓時顯得特別刺眼。鴉雀無聲的考場似乎凝住周圍的空氣,翻動考卷的聲音也更加明顯、更加恐怖。冷氣把我的手凍僵了,也使得氣氛更為緊張。我看見許多同學冷得在位上顫抖,不時吹著雙手來取暖,但大家還是馬不停蹄地把所學的寫在作答本子上,而且速度極快。

雖然考場很冷,但我的手心還是不斷地冒汗;我已盡全力加快書寫的速度,但仍遠不及周圍的同學。我盡量不讓自己心慌,對周圍襲來的壓力泰然處之。

還剩下一個小時,我的精力消耗得差不多了,抬頭望去,只見眾生仍埋頭苦做著考卷,一分一秒也不放過。有的寫累了,微微地搖一下頭、伸一伸腰,又繼續作答了。有時顯得神色慌張,將頭彎得低低的,戰戰兢兢地在作答卷上寫著,寫錯字時,就會不悅地發出“嘖”的聲音,不耐煩地在紙上亂涂一番。

當時間只剩下幾分鐘時,分秒必爭之態更展現在眾考生身上,緊張的氣氛頓時白熱化。我也在這最后幾分鐘做最后的沖刺,勢必要把最后一題答完。

“請停筆!”

一句簡潔有力的話,結束了這漫長的考試。但有些同學依然拼命地寫著,在監考官再三催促下,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停筆。這時考場的氣氛開始變了,變得輕松起來。在把考卷交給老師后,同學們才真的如釋重負,松了一口氣。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