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花引蝶”是囚犯

“招花引蝶”的人起碼也應是自由身吧?犯人也可以嗎?答案是“可以”:這世界上的確有身受刑罰,卻每日自由自在地捕捉蝴蝶的犯人,而且還有大筆收入。那就是在菲律賓的愛華伊格監獄,每位囚犯都有資格贏得“捕蝶人”的美名。

盛產蝴蝶的天然監獄

愛華伊格監獄位于熱帶叢林的中心地區,生長著約600種蝴蝶,其中包括許多稀有品種,這些蝴蝶深受外國收藏家的青睞,有些品種一只可賣到300美元。從菲律賓首都馬尼拉搭飛機到愛華伊格監獄約需1小時。這片3.7萬公頃的熱帶天堂不僅被長長的沙灘、椰子樹和香蕉樹所包圍,也充滿了無法穿越的倒鉤鐵絲和武裝警衛。島上80%都是茂密且蚊子叢生的叢林,還有許多蟒蛇和大得像兔子的蜥蜴出沒。

3月到5月是捕捉蝴蝶的最佳時機。在叢林里捕蝶并不是件簡單的工作,不僅耗費體力,而且需要極大的耐心。犯人圖塔、魯修、艾德加等從監獄出發往叢林中走去,一路上他們不僅要防備河里饑腸轆轆的鱷魚,還得自己抓蜥蜴或蛇當晚餐吃。經過幾天的長途跋涉,他們終于到達雄性肉食性蝴蝶經常出沒的池塘邊,圖塔將頂端有一只死昆蟲或一片魚肉的竹子插在地上,然后躲在樹后面等待時機,有時一等就是好幾個鐘頭。等到蝴蝶出現后,捕捉的技巧就在于能否靈巧地操作捕蝶網,尤其要注意不能弄傷或壓碎蝴蝶。網住蝴蝶后,首先要將蝴蝶慢慢從網子里移開,不要讓它逃跑,然后輕輕地壓住翅膀的底部把它殺死。捕蝶人先把它放在兩張蠟紙之間,再掛在腰間的盒子里。新加坡蝶、Carlas、Depis、Milis蝶都是他們經常可以捕捉到的珍稀品種。

愛華伊格的犯人每隔15天左右就會將他們捕到的蝴蝶賣給瑪迪亞——“青年昆蟲學者團”的成員,島上處理蝴蝶交易中舉足輕重的人士。她將一只新加坡蝶以400美元的高價轉售出去,相當于一般菲律賓人一個月的薪金。

表現好才能去捕蝶

為什么在愛華伊格的犯人,可以如此自由的如正常人一般為自己賺取收入?原來,愛華伊格監獄是一個“模范獄營”,自1970年即已廢除腳鐐,犯人身穿橘紅色的囚服工作,而守衛在旁邊監督。如果犯人表現良好,還可以在此與家人會面。新來的犯人們頭6個月被拘禁在一棟大建筑物里,有時也到田野里工作。犯人們能否被得到信任去捕蝶,就看這段時間的表現如何。監獄根據犯人以前的職業或興趣分別派他們到圍墻內的40個農場工作。至于那些“無可救藥”的犯人——2300名囚犯中約有100名則被關在真正的牢房里。

就是在這種“自治”的原則下,犯人們可以自由地在田野里或到紀念品工廠做工,有些人則帶著捕蝶網到叢林里捕蝶。相比較而言,捕蝶所帶來的收入是最好的。因為這個地區有世界上唯一Pardoxas、Trojana、CowiZephynia蝶。

捕蝶監獄孕育希望

由于愛華伊格監獄獨特的管理方式,這里的犯人在監獄里不但能自食其力,沒有腳鐐的束縛,也卸去了囚犯們沉重的心理負擔。捕蝶人將蝴蝶賣給瑪迪亞的收入也屬于犯人自己所有。

當夜幕降臨,犯人們聚在一起聊天。圖塔談到重獲自由后想做的事。經過12個月的拘禁,一個全新的生活正等著他。刑滿后,他還會回到原來的地方——馬尼拉,滿懷信心重新開始。

在這里,似乎沒有監獄的陰森恐怖,沒有守衛與犯人之間的尖銳矛盾,而是充滿了人與人之間的信任與關懷。當其他監獄為了犯人搗亂越獄而頭疼時,愛華伊格監獄的典獄長甚至向馬尼拉要求多分配一些囚犯到這兒來,以便拓展島上的農業。他說:“我們培植的咖啡樹和其他熱帶作物,數量不斷增加,我們需要更多的人力。”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