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美專業(yè)戶]布萊爾一家

早晨8點。美國阿肯色州小石城的“希爾頓”飯店大廳里，一群出色的小姑娘規(guī)規(guī)矩矩站在那里。她們不打鬧不嬉笑，個個美麗迷人。

這些小姑娘幾乎個個都是從天真幼稚的童年開始就參加形形色色選美大賽的。現(xiàn)在，她們即將參加一次極為重要的選美大賽：爭奪每年一次的美女小皇后桂冠。

誰獲勝，將得到5000美元獎金。

2046房間里正在進(jìn)行精心的準(zhǔn)備。來自查塔努加的外科大夫、化妝師布留斯和他的妻子杰比——當(dāng)年“查塔努加小姐”選美大賽的第二名，還有他們的大女兒，布萊爾的顧問托尼，緊張地忙碌著。

布萊爾從5歲開始參加選美，現(xiàn)年11歲，已經(jīng)參加過一百多次大賽，其中90%她都獲勝。這是一項投資的事業(yè)：取得參賽資格的報名費是250美元到800美元，還有服裝費、歌唱和表演藝術(shù)課費、各類輔導(dǎo)課費、交通費……而布萊爾得到的獎勵按其價值相差懸殊：小到理發(fā)用的吹風(fēng)機(jī)或電視機(jī)，大到去年的獎金1.2萬美元。

“我喜歡現(xiàn)金。”——布萊爾的媽媽杰比說。布萊爾自己則喜歡皇冠：“我非常喜歡皇冠！只有上帝知道，我多么想得到皇冠。但我同情那些不很富有的小姑娘。對她們來說，僅有皇冠就不夠了。她們想贏汽車，因為她們沒有汽車。她們的爸爸媽媽沖她們大聲喊叫。有一個小姑娘由于長時間節(jié)食，昏倒在舞臺上。”兒童選美大賽每年約舉行3000次，主要在南方各州的城市舉行。有150萬小選手角逐，爭奪獎金、汽車……為此，還為她們出版了專門的雜志——將兒童們的理想引導(dǎo)到有用的軌道上來。雜志介紹選美的服裝、皇冠、綬帶和其他成功的標(biāo)志，由化妝師和導(dǎo)演提供指導(dǎo)，幫助小姑娘修飾外貌。在 “信” 專欄里，一位媽媽要求，不要再讓孩子們遭受這種痛苦。另一位媽媽則認(rèn)為，對于許多小姑娘和她們的家庭，世界上再沒有比選美更大的事，這已經(jīng)成為小姑娘們的人生目的。值得一提的是，雜志準(zhǔn)備近期舉辦一次殘疾兒童和腦麻痹病人選美大賽。

布萊爾在查塔努加的臥室布置得像“灰姑娘”的房間那樣。墻上掛滿各種大賽奪得的皇冠、各色人造鉆石、專用化妝鏡，還有兩大柜塞得滿滿的形形色色晚禮服。

布萊爾這一生不干其他小姑娘們干的事，她只偶爾跟爸爸媽媽一起滑雪。“選美——這是我惟一感興趣的，”她說，“我喜歡這一行，我想成為美國小姐。”也許正因如此，臥室里才沒有電影明星、音樂家之類的照片。

希爾頓飯店的2046號房間里混亂不堪，到處是玩具、衣服、煎土豆片、化妝品、可口可樂罐。布萊爾的爸爸媽媽帶來4個女兒中的3個，只有1歲的小女兒——也是一項大賽的優(yōu)勝者——跟保姆在家。杰比在浴室里給自己梳妝打扮，托尼在給布萊爾做最后的指導(dǎo)，布留斯在跟3歲的伊麗莎和8歲的埃林——她倆也得過獎——在一起玩。

大賽即將開始。布萊爾一家很激動。這次布萊爾的競爭對手是一群12歲的小姑娘。用布留斯的話說，其中有些女孩的胸部發(fā)達(dá)程度不次于成年女性。布萊爾又高又細(xì)，但似乎為自己的胸部有點焦慮。這時布萊爾正穿著睡衣坐在椅子里看小畫書，托尼在她周圍忙碌：貼假指甲、眼睫毛，最后涂口紅。

托尼是最有名望最有經(jīng)驗的兒童選美大賽專家。他是服裝、化妝和制定表演策略的行家。“布萊爾喜歡舞臺，”托尼說，“在舞臺上她面目一新。”布萊爾也表示：“我擅長表演，但我不習(xí)慣連續(xù)幾次參加大賽。我告訴爸爸，我需要休息。尤其頭發(fā)累得受不了。我的頭發(fā)是很敏感的。”布萊爾的所有服裝都由媽媽和托尼設(shè)計。布萊爾長高后，就把舊衣服賣掉，價格還很貴，因為很多人想跟布萊爾一樣。

現(xiàn)在，托尼幫助布萊爾穿上帶亮片裝飾的黑衣服，然后，布萊爾手拿麥克風(fēng)站在鏡子前排練，托尼站在身后最后一次叮囑。

“希爾頓”飯店的大廳讓爸爸媽媽們擠得水泄不通。布萊爾同其他20個小姑娘一起焦急地等待著。她兩眼看著地板，那迷人的臉上沒有一絲不安。她身后站著米頓——最強(qiáng)的對手。米頓已經(jīng)贏得3輛汽車，去年8月在亞特蘭大的大賽上曾戰(zhàn)勝過布萊爾。

終于，布萊爾出場了。她很自然地繞舞臺一周，鞠躬，然后走進(jìn)側(cè)幕。

重新回到2046房間。布萊爾換上絲綢和服：下一項——答問。

爸爸媽媽幫她準(zhǔn)備回答。

媽媽：你最喜歡哪一種顏色？布萊爾：鮮紅色。

媽媽：要補(bǔ)充說，“因為它適合我”。

爸爸：如果你能選擇，你想成為什么樣的人？布萊爾：如果可能，我想成為最被人需要的人。

爸爸：你的秘密武器是什么？布萊爾：他人有困難時，我盡力幫助他們。

爸爸：如果你飛往月球，你帶著誰呢？布萊爾：媽媽，因為她幾乎哪兒也沒去過。

爸爸：你想像誰呢？布萊爾：我想像琳達(dá)·科爾涅特，因為她是最出色的美國小姐。

爸爸：當(dāng)你照鏡子時，你看見了什么？布萊爾：自己。我喜歡我所看到的。

答問回來，布萊爾覺得一切順利。“我善于同成年人打交道，”她解釋說，“我喜歡跟他們在一起消磨時間，這時，我盡量裝出一副大人樣。”布萊爾的行為舉止沒有一點孩子氣，因為她努力想使自己像大人！星期天早晨，大賽的第三天，小姑娘們身穿盛裝，跟自己的爸爸媽媽一起聚集在大廳里。宣布一個分項的優(yōu)勝者時，沒有聽到布萊爾的名字。布萊爾的爸爸媽媽決定退場，但組織者阻止了他們。終于，在宣布完各分項的優(yōu)勝者之后，聽到“布萊爾——美女小皇后！”爸爸媽媽高興得叫了起來。布萊爾卻平靜地走上舞臺領(lǐng)取皇冠和5000美元獎金。每疊1000美元，每張面值1美元，共5疊，每疊1000張。布萊爾手捧一疊疊美元，如同捧著一塊塊磚，沉甸甸……[譯自俄羅斯《同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