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麗的亞美尼亞,流傳著這樣一個動人的故事:遠古時,地球上有一對情同手足的好兄弟。有一天,年長的一位翻山越嶺去了東方,就成了現(xiàn)在的中國人;另一位留在了這里,就是亞美尼亞人……2000年6月28日凌晨,穿越遼闊的獨聯(lián)體腹地,經(jīng)過十多個小時的飛行,作為中華人民共和國首訪電視記者,我們踏上了位于外高加索山脈海拔1800米的高原之國——亞美尼亞。
從神話傳說中走來的亞美尼亞,擁有一座《圣經(jīng)》中描述的圣山——亞拉臘山,這是亞美尼亞人的搖籃。盡管如今圣山和它山頂上的諾亞方舟已被歷史定格——鐫刻在亞美尼亞共和國國徽上,但在這塊高地上,始終能感受到人類文明的太陽的光芒,因此,亞美尼亞還有一個“太陽之子”的美名。
造型質(zhì)樸、典雅,含義深刻的亞美尼亞文字,是古代先哲梅斯羅普·馬什托茨為滿足基督教徒傳播、記載《圣經(jīng)》的需要,于公元405年所獨創(chuàng)的。文字發(fā)明后,馬什托茨和他的學生們開始著手將《圣經(jīng)》譯成亞美尼亞文,創(chuàng)辦學校,研究歷史,傳播文明。在此后的16個世紀里,亞美尼亞文字一直發(fā)展、沿用下來,成為當今世界上除中文以外的最古老的文字之一。
亞中兩國人民的友好交往源遠流長,據(jù)亞美尼亞史料記載:公元2世紀時,亞美尼亞商人就從中國運送絲綢和其他商品到西亞各地。公元1307年,中國廣州已形成亞美尼亞第一個在華社區(qū),建有亞美尼亞教堂和規(guī)模宏大的商行。自1992年4月亞中建交以來,雙邊關(guān)系在各個領域都得到了長足發(fā)展。
在這個陽光般熱烈的國家,無論官員還是平民,學者還是工人,亞美尼亞各界人士均對中國表示出十分友好的感情。許多人具有令人感動的“中國情結(jié)”。亞美尼亞國家科學院主席法吉·達恰托維奇·沙爾金揚院士就是一個典型。1952年,沙爾金揚作為前蘇聯(lián)援華專家被派往中國,他以軍事工程專家的身份參加了我國第一個五年計劃建設和抗美援朝,曾在丹東、哈爾濱、北京等地工作過,他至今還保存著當年那套中國軍裝。滿頭白發(fā)的沙爾金揚院士對自己年輕時的中國經(jīng)歷充滿自豪,對中國滿懷深情。聽說中國記者要來科學院采訪,他推掉了許多事。
“接待中國代表團,我們永遠是有空的!”沙爾金揚主席激動地說,“我已經(jīng)等了這么多年,今天終于等到了中國朋友!”亞美尼亞國家科學院擁有五千多位科學工作者,四十多家研究機構(gòu),與中國、法國、英國、美國、保加利亞、匈牙利、日本都有交流與合作。亞方對中國的工程建筑、水泥市場、鐵路建設均有興趣,可以說,亞中在科技領域里的合作前景廣闊。
亞中友協(xié)副主席、作家卡列納·阿瓦克揚是位“中國通”,他心中凝結(jié)著兩代人的“中國情結(jié)”:1957年,阿瓦克揚的母親——前蘇聯(lián)亞美尼亞人民演員、民族歌舞表演藝術(shù)家阿蓮芙·巴格達莎里揚來華演出,并從中國帶回一件獎品——中國旗袍,至今保存完好。母親的成功鼓舞了年幼的兒子,從此,阿瓦克揚與中國結(jié)下了不解之緣:他在烏克蘭基輔軍事工程學院求學時,選修了漢語。大學畢業(yè)后仍不改初衷,潛心自學鉆研漢語言文化和中國歷史,并十分關(guān)注中國的改革與開放。這位從未到過中國的“中國通”,既能說略顯生硬的漢語,還能演唱中國50—60年代的歌曲。如《東方紅》《游擊隊之歌》《我是一個兵》等。因為他經(jīng)常與我們合唱《東方紅》,我們干脆稱他為“東方紅”。阿瓦克揚還在友協(xié)負責主編一份不定期的《中國專刊》,積極向亞美尼亞讀者介紹中國。他還撰寫過有關(guān)毛澤東、鄧小平、朱德、賀龍以及蔣介石等人的專著或評論。中國電視攝制組的到來,著實讓阿瓦克揚興奮不已。他不但擔當了對外友協(xié)聯(lián)誼座談會的亞方譯員,還主動驅(qū)車陪同我們外出采訪,饋贈我們每人一冊他的新作,抽空介紹他上大學的兒子與我們相識……亞美尼亞古都的埃奇米阿津大教堂,是亞美尼亞最大的使徒教堂,同時也是亞美尼亞宗教中心和全國最高主教府邸所在。出于對亞美尼亞宗教信仰的尊重,我們特意準備了一份禮物贈送主教:一幅中國工藝精品掛毯。我們展開掛毯,9只凌空飛翔的仙鶴翩然而至……這時候,神態(tài)矜持的卡列金二世露出了笑容,深情地說出一番不同于教義的話:“東方鶴又來了。16世紀時,有一位中國畫家來到大教堂,特意為當時的最高主教畫了一幅‘仙鶴’。400年后的今天,來自中國的記者又給亞美尼亞送來了吉祥的‘仙鶴’……我對此深表感謝!但愿亞中兩國人民的友誼像飛翔的仙鶴那樣圣潔、高雅、地久天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