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老大智對呂洞賓

●憶樺/文

八對仙中的呂洞賓，一向好游山玩水，賣弄自己的文采。

有一天晚上呂洞賓的心情非常好，就騰云駕霧來到了桂林的漓江。夜色下的漓江，更加美麗妖嬈。呂洞賓雇了一條小船沿江而行，撐船的是個年過五旬的老翁，撐起船來槳篙有力。

呂洞賓看著看著就厭了，心想：“凡間怎比天上秀。”看著撐船的老大，呂洞賓的歪點子又上來了。說道：

“船老大，今天晚上的月亮又美又圓，快端酒來在月下暢飲一番如何煛

船老大很為難：“我可沒有酒哪。”

呂洞賓狡猾地笑了笑，伸手往船頭一指，一壺酒、兩個玉酒杯出現了。船老大一看，心里“格登”了一下，知道今天遇到的不是凡人。不過他又想到：不管你是仙還是鬼，我這么一把年紀的人，還真的怕你不成熛氳秸舛，船老大雙腿一盤坐下，剛想端起酒杯喝口酒，卻被呂洞賓攔住了：

“船家慢著，我這美酒可不能白給你喝，我們行個酒令吧，誰輸罰誰。”

船老大爽快地說：“好吧。”

呂洞賓說：“如果我輸了，這美酒你白喝，酒壺和酒杯全送給你了；若是你輸了，我就不付船錢給你。”

船老大一聽，連聲說：“行，行，那還是你出題吧。”

呂洞賓說：“那就用我們的姓來當題吧，我姓雙口，你呢煛

船老大笑道：“真夠巧的，我也姓雙口。”

呂洞賓笑道：“你也姓呂，這么說我們五百年前還是一家呢。”

船老大急忙說：“我姓的雙口，小的比你小，大的比你大，我姓回，五百年前我們可不是一家啊牎

呂洞賓討個沒趣，心里很不痛快，就說：“你我就用自己的姓來當題吧，說酒令的時候，還要從自己的頭上取下一樣東西當下酒菜。這次看誰贏誰輸。”

船老大豪爽地說：“好吧，好吧，那就請您先說吧。”

呂洞賓洋洋得意地說道：

“上下口，口連口，

天地有緣來聚首。

月下漓江景色秀，

割只耳朵喝口酒。”

說完呂洞賓從背后抽出寶劍，就真的割下了一只耳朵，放到嘴里大嚼起來，還喝了一大口酒。船老大知道他不是凡人，并不害怕。他想了想，胸有成竹地念道：

“大小口，口套口，

神仙也羨凡間秀。

月下漓江山水優，

拔根胡子痛飲酒。”

說完，船老大拔了一根胡子放到嘴里，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連聲說道：“好酒，好酒，真是人間少有啊牎逼得呂洞賓瞪著雙眼，半天說不出話來。

呂洞賓見船老大贏了他，心里很是不服氣，就又說道：“船老大，我看這樣吧，古人云三回見輸贏，你我就再比一次。如果這次你再贏了，我就加倍付你的船錢，如果你輸了船錢可就別要了。”船老大看著他那副耍賴的樣子，心里暗暗好笑，說道：“這回怎么個比法煛

呂洞賓說：“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你是撐船的，成天和水打交道，你我就比比，誰要身體不下水，誰的衣服未濕而又能抓到水中的活物。”

船老大說：“好吧。”

呂洞賓來到船頭，對著漓江念道：

“大魚來，小魚去，

伸出手抓條大鯽魚。”

只見他俯身往水中一抓，一條又大又肥的紅鯽魚被抓上了船頭。呂洞賓高興得不得了，他把大鯽魚往船頭一甩，得意地對船老大說：“現在看你的嘍牎

船家胸有成竹，不慌不忙地來到船尾對著漓江念道：

“大魚游，小魚嬉，

伸手抓把小螺螄。”

只見他蹲下往船幫一摸，抓起一把小螺螄，往船頭上一丟，嗨，有十多只呢，船老大笑哈哈地說：

“我可是比你抓得多呵牎

呂洞賓是大眼瞪小眼，氣得滿臉通紅，只得丟下酒壺、酒杯，化成一股清風逃掉了。

后來聽說呂洞賓回到天上以后，想自己堂堂的一個神仙連那撐船的老頭都贏不過，心里越想越害怕，怕自己在眾仙和人間丟人，所以從那時候起呂洞賓再也不到人間來了。

選自《中外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