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鼠之謎

●錢星博/文●宋志濤/圖

清朝乾隆年間,在浙江嘉興的雙塔寺旁住著一位秀才,他父母雙亡,孤身一人住在一間破屋里,每天在門口擺上一張小桌子,靠代寫書信和寫對聯收得幾文錢勉強度日。

有一天,一個沿街收買舊貨的貨郎請他代寫一封書信,一時摸不出零錢,就對他說:“今天沒有零錢,你在我的籮筐里隨便挑一件舊貨吧牎

秀才翻遍了籮筐,看到了一只遍身都覆蓋著灰泥的石鼠,但鼠頭是白色的,看上去有點像玉,秀才就把它留了下來。

回到家中后,秀才把玉鼠放在鍋中用草灰泡煮,然后用米糠擦洗,折騰了半日后,灰玉鼠變得潔白如雪,原來是用一塊毫無瑕疵的羊脂玉制成的,最奇特的是,玉鼠兩眼鮮紅,閃閃發光。

一天晚上醒來,秀才看到室內有紅光照耀,大為驚奇,在屋中查找了一會,才知道光是從鼠目中射出來的。第二天,他一到天黑就把蠟燭吹滅,細觀玉鼠的變化。一交子時23點,玉鼠的雙眼立即透出一線紅光,越照越亮;到了正子時24點,整只玉鼠通體透亮,光華滿室;過了子時交丑時熈璩1點,玉鼠的光華才開始收斂。又過了一小時,室中才昏暗如故,秀才這才確信這只玉鼠是件稀世之寶。

一天晚上,一位在夜間賣糖粥的老頭兒走過秀才住屋的窗口,看到室內紅紅的一片,用手指戳破糊窗紙一看,才知道是玉鼠放光,這位多嘴的老頭兒就把這件事到處宣傳,一傳十,十傳百,這件事就傳開了。

嘉興府的張知府是個老奸巨猾的老官僚,聽到此事后,他在夜間偷偷地帶了兩名差役闖進了秀才的家,看到了放光的玉鼠后,就問秀才玉鼠的來歷。秀才如實回稟后,知府就一本正經地對他說:“這是一只神鼠,是我朝太祖皇帝在長白山起兵時的天降神物,是鎮國之寶,后來不知道為什么會流落民間,今日既然已重見天日,理當獻給皇上,你護寶有功,我獎給你50兩銀子。”

秀才雖然舍不得玉鼠,但知道自己是拗不過知府大人的,只得淚汪汪地把玉鼠遞給了張知府。

張知府獲得此寶后,每天晚上和妻妾們一起在內室觀賞,并大擺宴席慶賀,賓客們都舉杯祝賀說:“大人得此稀世之寶,乃升官發財之兆也牎彼靈機一動,心想當今宰相和是個愛寶如命之人,我將此寶獻上,升官發財猶如探囊取物。

第二天,他帶了幾名家人上京去晉謁和,并獻上玉鼠。和聽了后半信半疑地說道:“若是玉鼠果然如你講的那樣奇妙,你將得到重賞,否則留心你的腦袋牎

當天晚上,和大擺宴席,家中數以百計的妻妾、家臣、仆人、優伶樂工等都聚集在一起,想觀賞一下這只奇妙的“放光玉鼠”。

可是,這天晚上玉鼠并沒有放光,眾人都望眼欲穿,等到東方發白,玉鼠卻依然如故。

“好一個狡猾的知府,你竟敢捉弄本相,真是膽大包天牎焙筒然大怒,說完后就命人把張知府五花大綁,投入監獄。

一天,一名打更人走過和府大廳時,發現紅光滿室,就大叫“失火了牎焙罄慈嗣淺褰去一看,才發現原來是玉鼠放光。這一下和樂了,就在家中造了一個玉鼠殿,把玉鼠供奉起來,一日三炷香,祈求它保佑自己能夠登上九五之尊。

沒多久,乾隆皇帝去世了,他的兒子嘉慶皇帝對和的飛揚跋扈早已懷恨在心,就下令查抄和家產。從此,玉鼠回到了皇宮。原來這只奇妙的玉鼠是清太祖努爾哈赤從長白山一山洞中得到的,后來不知道為什么會流落到民間。

嘉慶的孫子咸豐皇帝是個愛寶如命的昏庸皇帝,他登基后,不理朝政,成天玩弄著奇珍異寶,他把玉鼠帶到了圓明園,并在池塘邊建造了一座“賞月樓”,這樣,即使在沒有月亮的夜晚,他也可以借助玉鼠的銀光來欣賞反射到池中的“月光”。

可是他即位沒幾年,英法聯軍就攻陷了北京,咸豐皇帝倉皇逃到了熱河,連玉鼠也來不及帶走了。

侵略軍一進北京城就到處奸淫擄掠,金銀珠寶和珍奇古玩被他們搬空后,他們又來到了“賞月樓”。聽說玉鼠會放光,侵略軍的頭目都來了。果然,當那只西洋大自鳴鐘打了11下時,玉鼠的雙目立即透出一線紅光,侵略軍頭目大為驚奇,霎時間強盜們為玉鼠爭得面紅耳赤。

驀地,玉鼠的雙眼發出了兩道像火焰般的紅光向強盜們射去,有的被點燃了頭發,有的被灼傷了臉部,他們爭先恐后地逃出了“賞月樓”,跳進了旁邊的池塘,才保住了性命。

后來,這只神奇的玉鼠也就不知去向了。

選自《故事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