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在網中央

記者／文　白　余　勇

網絡狀態：活著就是勝利

近一段時期，關于互聯網的壞消息太多，在納斯達克慘跌和網易、搜狐“流血上市”后，網絡公司拍賣大會的舉行，業界堪稱“黑云壓城城欲摧”。有人說，今年將是網站倒閉年，有人說三年之內網絡企業將有85％倒閉，有人甚至說有90％撐不過今年。一向出言謹慎的新浪CEO王志東也放言，到年底將有一半網站死掉。

網絡公司在近期就將迎來一個分化期，有一批網站將“看不到今年秋天的陽光”。美林證券的北京首席代表何寧說：活著出去就是勝利。

市場調查公司加特納集團預測，亞洲地區最多有85%的純電子商務公司撐不過2003年，最后不是宣告破產，就是被傳統產業或規模較大的網絡同行收購。加特納亞太研究部門主任史威尼認為，亞洲網絡公司經營失敗率高的原因是“貪婪”，大多數網絡公司只想乘網絡熱迅速致富，這些公司沒有長遠的經營計劃或組織架構，很難在市場占有一席之地。

從目前現狀看，中國互聯網已經到了第一輪周期的中盤，一部分網絡公司逐漸淘汰，又將誕生一批新生網站。老公司生命周期已盡，死了也正常。從總量上，業務量在迅猛擴展，網站的絕對數仍呈增長趨勢，只是勢頭漸緩。

在生死交替之間，并購興起。中華網稱擁有許多并購機會，已兼并約20家公司。網易執行長黎景輝表示，對于收購技術型網絡公司非常有興趣。最近，聯想收購中國第一大財經網站贏時通，格外引人注目。據悉，中公網、搜房網、多來米中文網等網絡公司都已開始各自的購并計劃。

美國在線副總裁麗莎·貝瑞說，AOL準備在“適當的時候以適當的方式”進入中國互聯網市場。目前按兵不動是因為中國政府對于這一行業的外國投資有著一系列的政策管制，以及上網費用過高等因素。有消息說，AOL正在尋求與國內一家著名的互聯網公司合作。

盡管并購已呈明顯態勢，但大規模購并周期還未到來，大約在6至9個月后，購并將風起云涌。影響并購的首要因素是，國內網絡公司規模尚小，沒有凸現的強大者,被并購方不愿意接受股權置換方式，而要求現金交易，加大收購難度。另一因素是目前收購成本太高，心態因素過于明顯。中國網絡公司創建人，大多抱有不切實際的較高期望值，而且短期行為強烈，原指望上市套現者，現在轉為被購并套現。

值得注意的跡象是，目前國內與國際的購并出現異動，網絡購并不是吃“同類”，老大并不想吃掉同一領域的老二，而是尋求吃“異類”，強壯自己的綜合實力。在購并漸起之際，傳統產業與網絡經濟的融合成為一股強勁勢頭。傳統公司逐漸介入網絡行業，而一些網絡公司在獲得資本優勢后，開始購買傳統資源。

單純的網絡公司對投資者的誘惑力在衰退，風險投資者更多關注具有傳統行業背景的網絡公司。被投資者看好的中公網下屬的梅林網站,就是利用了傳統梅林的貨物配送體系。還有一些網站正試圖把傳統公司變為自己的加工廠。

虛的做實，實的做虛，虛實結合成為網絡經濟的變化主流。對于網絡公司來說，與傳統產業的結合增加了“實”的分量，但在資本市場上的“有限空間”出現了，給人的想象力的“無限空間”也就小了。

從大勢判斷，中國互聯網正在步入周期性的下降通道，好公司壞公司開始涇渭分明。這就好比，股市上漲時，績優股與垃圾股不分好壞一起漲，下跌時投資者回歸理性。對于大部分網絡公司來說，這意味著風險在逐漸放大，稍有不慎露出破綻，頃刻顛覆。

資本市場：聚光燈不在中國身上

上海一家著名的B2C網站已與風險投資商簽下的2000萬美元融資協議，在最后一刻，風險投資商悔約了，目前這家網站陷入困境。而類似的情形在這段時間時有發生。一些投資公司開始重新評價原有項目，包括一些已經敲定的項目也在重新估值。隨著網易、搜狐在納斯達克跌入垃圾股，原計劃進入國內網絡公司的風險投資已出現撤資現象。

路透社的報道稱，盡管中國有不少網站希望到美國上市，但真正有資格的不會超過10家，資本市場不可能無限期地等待接納更多的門戶網站，中國門戶類網站的海外上市之門基本關閉。美林亞太預計，今后6個月內將只有兩家中國互聯網公司上市。一位美國資深投資銀行人士說，中國網絡公司最好的發展機會也許是要等待像雅虎這樣的大公司來收購。

作為網易股東之一的軟銀中華基金首席代表石明春說：“對于網易和搜狐來說，除了上市，沒有更好的選擇，作為門戶網站，都想成為中國的雅虎，如果再不上市，他們想進一步發展的融資問題很難解決，你有明確的上市計劃，才會有風險投資進來，可以說能否上市決定著這場競爭中誰被淘汰。”

從有關的壞消息看，好像搜狐、網易的“流血上市”，導致資本市場對中國互聯網的看法陡變。其實，在資本市場上，中國網絡公司從來就沒有擺在重要位置上，現在的輕視地位一如既往。有力的佐證是，外國風險投資進入中國也就2億美元左右，中國網絡公司上市也就融了2億美元。中國概念純粹是中國人自己造的，幾個億美元的實際融資在資本市場上九牛一毛。

仔細分析各大投資銀行報告，最近一段的細小差別是，原來有一派認為，中國互聯網是新興市場，具有潛質，近來這種聲音略弱。另一派觀點略升，認為互聯網對中國經濟是一個奢侈品，非但不可能迅速降低傳統產業的交易成本，而且在一段時間內還要增加成本。

但是，推敲一下前期和現在進入的國際風險投資，我們不難發現，進入中國的資本家都是二流三流的，國際一流的資本家并沒有真正進入。而且那些二流三流的資本家在扮演“蹩腳的翻譯”的角色，他們只是把美國人概念照搬到中國，美國人興什么就讓中國網站也興什么，這些“國際倒爺”并非對中國互聯網市場有透徹了解，反倒不經意地誤導中國網站趕美國時髦，中國年輕的CEO不只是累得氣喘吁吁，簡直是累趴下了。

現在的形勢更趨于理性化。投資者變得更加審慎，當然不是放棄，而是更側重于它的“長期存活率”。一位投資人說：“要想拿到錢，那么，告訴我，你怎樣賺到錢。”

不必沮喪的是，進入中國網絡業的國際資本的“量”仍在增加，但“質”沒有絲毫變化，大資本家仍在關注別的地方。

鎂光燈壓根兒就沒打在中國網絡公司身上，但中國一夜之間冒出許多“億萬富翁”，真不知從哪兒來的錢，造這種局面誤人害己。中國互聯網真正進入重組新時代，國際資本才可能發生“質變”。

贏利前景：注意力并非注意力經濟

7月16日中國幾十家網絡企業的CEO舉行了一場名為“新經濟對話”的沙龍，主題是“互聯網2000新口號：盈利”。

搜狐CEO張朝陽說：“與新浪和中華網等公司相比，我們一直是花錢最少的中國網絡公司，從1996年到1999年年底累計不超過1000萬美元。而且我們一直在‘四兩撥千斤，你會看到搜狐是中國最早盈利的網絡公司。”他稱，搜狐的移動互聯網(WAP)業務將在年內實現贏利，具體的贏利方式包括廣告收入、與電信運營服務商進行話費分成等。在1999年初，張朝陽就曾聲稱搜狐1998年贏利100萬元，但最后被證實不實。

有調查稱，中國網站80％的費用用于廣告宣傳，它們花枝招展地尋求注意力。然而，注意力并非注意力經濟，越來越多的資本家意識到獲取利潤的重要性。

在網絡經濟時代，一個公司如果想要成功，它的發展三部曲應該是：1．獲取注意力；2．將注意力轉化為營業收入；3．最終從營業收入中獲取利潤。時至今日，專家認為，網絡企業只有堅持以深度打敗寬度的方向才能立足。近來，國內一些知名網站更加注重尋找自己的專業定位，以形成特色。

網易最近推出了網易商城，為企業提供電子商務解決方案，搭建163電子商務平臺。搜狐瞄準的是WAP和剛剛在全國10個城市分別推出的地方版本，他們希望借此推動地方的銷售。雖然這兩家的突破口都缺乏足夠新意，但他們都開始尋找當初所標榜的網上廣告之外的營收模式。新浪的成功得益于其較早完成轉型、建立起多渠道營收的復合基礎。

目前，中國的業界巨頭新浪網九成的收入均來自廣告收益， 他仍不停在網站內開辟更多廣告空間，增加更多互動式、游戲式、轉動式等不同類型的網上廣告。同時，新浪網專門設立了電子商城，它實際上是一個電子平臺，去吸引傳統商家在這個平臺中入住。

今年8月以來，以拍賣聞名的電子商務網站雅寶網上拍賣開始收錢。據雅寶副總裁劉杰介紹，這套在線拍賣交易系統整體解決方案包括在線支付、物流配送、代收貨款和委托拍賣等內容。劉杰承認，準備向“Ｆｒｅｅ（免費）"開刀之前，曾經在網上進行過調查，雖然歡迎這種服務的網民不在少數，使雅寶有信心收錢，但是有相當一部分網民認為３％的手續費比例太高，甚至還有人說：“只要是收錢的項目，我就不接受這種服務。"

聯想FM365的總經理楊潔強調，FM365至今還沒有真正做到電子商務，不能給消費者帶來實際的增值服務，所以很難看到盈利。“有用和實用不是一個概念，以前做得更多的是有用，而不實用。”楊潔說。

人才危機：開價容易兌現難

互聯網公司突然風光不再，一度雄心勃勃“燒錢”的公司不得不“節衣縮食”，由此人才危機開始爆發。當初不少人士奮不顧身地投入互聯網，主要看中高收入和“百萬富翁”的期權。如今，網絡公司員工發現，上市變成遙遙無期的等待，股份期權短期內根本不可能見效，公司也沒有任何盈利跡象，收入并非想象的那么高，加薪的情況更是少見。有些員工已開始跳槽，甚至各謀私利，只見挖墻人，不見砌墻者。

6月底，上任僅3個月的網獵CEO（首席執行官）辭去職務，將于近日返回美國。接著，一度聲名赫赫的億唐的5個“首席”齊刷刷“拜拜”。其實，不只是海外留學人員，有一批本土網絡人才也悄悄地回到以前的崗位上。

從網絡公司回流的人，有些回到了真正意義的傳統行業；搞技術的人則更多地選擇了軟件公司。從現在的求職信息中可以發現，具有一定的網站工作經驗的求職人數在增加，這在過去的一年中是少見的。網站已進入一個人才重新整合的過程。

然而，如今的網絡景況不佳實際并不說明網絡人才的富裕。新浪網站上長期掛著“征求人才”的廣告。公司內部稀缺電子商務運作和熟悉網絡環境的人才，眼看著電子商務的機會快速流逝。新浪網董事長姜豐年表示：“這也沒有辦法，缺人就是事實。”

獵頭公司北京賽思卓越企業管理顧問公司的總經理黃劍說：“目前許多網絡公司要求為其物色公司的中高層人才，其中最受青睞的是公司副總經理一級的人才。在對技術人才的需求上，多數集中在電子商務、金融在線交易、網上購物、寬帶多媒體網方面。在經營管理方面，經理級別的市場推廣和網站廣告銷售人才相當搶手。”

中國科協科技人才交流中心段女士坦言：“我們雖然為不少網絡公司介紹人才，但其中真正有網絡專業文憑的，據我了解還沒有。京城高校中還沒有開辦網絡專業的。”

網絡公司對專家型人才的迫切需求，緣于網絡業的本身發展。對受眾來說，他們關心的不是網絡技術力量，而是網站的內容和服務。目前網絡公司人員結構主要以技術人員為主，專業人才嚴重缺乏，這種人才結構嚴重制約了網站的進一步發展。

在過去的時間里，如果說網絡公司的管理問題還沒有完全暴露的話，那是因為高工資和期權產生的巨大凝聚力，現在，這種凝聚力已經極大地貶值了，原先隱蔽在網絡公司脆弱的繁榮下的管理漏洞迅速浮出水面。這場管理危機將以新的網絡人才大流動拉開序幕。

在淘金熱般亢奮中誕生的網絡公司，管理幾乎天生就是一個弱項，從來沒有一個行業的企業像網絡企業一樣，在短短的幾個月里，規模可以暴漲幾倍乃至幾十倍，當公司規模達到員工要佩戴標簽才能叫出名子時，管理者就會面臨著更為嚴峻的挑戰。這是一道高大的門檻：“閃電戰”變成“持久戰”，不會打了。

附文：中國民間資本

岳冰清

曾任摩根士丹利亞洲區副總裁的汪潮涌，1999年4月創立信中利投資咨詢有限公司。他說：“像信中利這樣以民間資本形式投資高新技術產業的公司，過去多數從事的是投資咨詢業，中國純粹的民營風險投資公司到去年底還沒有一家。中國現有地方性的70多家風險投資機構或風險基金，幾乎都是由地方政府組建并主持的。”

在歐洲，25％的風險投資來自投資銀行，其余均是由私人投資和民間公共基金承擔。在中國臺灣省，風險投資是100％的民間成分，其中62％來自產業界，19％來自個人，11％來自保險，6％來自國外資本，2％來自銀行。而美國的風險資金，23％來自產業，18％來自個人，30％來自退休基金。

在中國大陸，最令人擔憂的是，“政府的風險投資卻是以信貸擔保方式進行的，擔保資金與借貸比例一般為1∶5至1∶10，這樣一來，銀行的風險又由誰來擔保？業界對此早有共識：沒有明確的產權擔保，風險反而更大。

汪潮涌認為，風險基金的管理層要以專業人士為主導，要建立嚴格的獎懲制度。在美國，風險基金的管理者一般抽取2.5％的管理費，一旦基金升值，其中的20％作為回報獎勵風險投資家。假如風險投資公司的管理者是行政官員，那他考慮風險更多的是政治風險，而不是金融風險。

現在，相當一部分網絡公司翹首以待“中國二板”。二板出現后，很可能會有更多的閑置資金由觀望狀態轉入投資行動，中國民間資本進入風險投資領域在政策上幾乎沒有障礙，但阻力在具體操作上。

首先，大部分民間資本對高科技企業的無形資產價值認同有很大障礙。其次，投資高科技企業，不像投資實業那樣對公司運營方的業務性質能夠很好的把握，高科技企業影響成本與收入的變量比較多。還有，高科技企業很大程度上取決于后期的融資能否實現，中國的二板退出通道是否如預期的那樣暢通，其變現能力是否強勁，目前還沒有太大的把握。

資深投資銀行家們分析，中國的民間資本流向風險投資會有幾個階段。第一階段，排頭兵由那些對企業風險的分析能力有一定把握，并且有承擔風險能力的“知本家”擔任；這些人就會帶動第二批人，那些靠實業積累財富的民營企業和民營企業家；然后，家庭、個人就會在自己的投資組合里放入風險投資這一塊。一旦政府允許公開募集，將會有更多的民間資本匯集到這個領域。

張朝陽認為，除了在納斯達克上市外，還有就是到香港的二板市場和即將建立的內地二板市場上市。他慨嘆：除了上市，網站似乎真是無路可走了！

數據

▲美國國際數據集團公司（IDG）在中國有60多個項目，但資金總量非常小。國際風險投資基金在中國的投資估計僅有2億美元。

▲中國互聯網集團公司總裁吳敏春博士說：“硅谷90％的風險投資沒有來到中國。”

▲中國可用于風險投資的政府資金保守估計有400億人民幣。

▲經過兩年的發展，中國已建立近一百家風險投資公司，擁有80億元資金，但其中實際投入項目不足10億元。

▲在納斯達克上市，新浪網籌到6800萬美元；網易募集6975萬美元；搜狐是5980萬美元。

▲在納斯達克上市的門戶網站總共有20家。總共2600億美元的市值，中國的4個門戶網站只占到2%左右。除中華網把握了最佳機會外，其他3個門戶網站因為政策限制錯失良機，這使中國網絡業至少損失20億美元的投資機會。相當于3個網站上市融資總額的10倍。

▲據北京海淀區地稅局統計，今年1～6月，637家網絡公司交到海淀地稅局的各類稅款總共4194萬元。從企業所得稅上看，有39家企業盈利，不盈利的是598家。

▲39家賬目未見紅字的企業的稅款合計為1807.9萬元，而7月份，這39家企業上繳的所得稅僅為35.35萬元。

▲在637家網絡公司中，有95%都經營網站以外的其他業務，只有5%是做純網站的業務。網絡公司的盈利點在銷售與網絡配套的各類商品，而網站運營、電子商務方面幾乎沒有產生任何利潤。

▲北京地方稅務局初步統計，截止6月底，號稱從事電子商務的企業有373家，只有12家賺錢。

▲近日信息產業部信息推進司發布的《中國消費類電子商務發展狀況研究報告》指出，1999年中國網上交易的總額僅為5500萬元。

▲據悉，中國目前的網絡廣告年營業額約為1000萬美元，到2004年可能超過6億美元。

觀點

●聯想FM365總經理楊潔女士說：“主業不盈利的原因是盈利的大環境還沒有形成。網絡經濟是規模經濟，有規模才能產生盈利，1600萬的上網人數對網絡經濟來說太小。”

●新浪網中國區總經理汪延說，新浪不會放下手中已有的銷售軟件這部分盈利，也不會排斥可能來自各方面的盈利。

●丁磊說：“網易必須設計長期的盈利模式，發展短期的賺錢方法，作為公眾公司不可以再依靠投資人輸血。”

●雅寶總裁吳鐵的觀點是， “免費"并非互聯網的發展方向，在新開發的擁有附加價值的服務上開始收費，這標志著電子商務進入成熟化的階段。

●8848董事長王峻濤說：“8848的目標是在3至5年后實現贏利，急功近利的想法在新經濟時代是非常有害的。資本市場并未要求互聯網企業第一天就能賺錢，它們所期望的是一個能賺錢的經營模式，這好比在路邊擺一個煙攤，兩天就能賺錢，但花費幾個億建一個世界級的煙草中心，三五年內開始賺錢就不錯了。"

●新經濟——持久力——誰為中國網絡之王？《未來商務》7月份發表的一份中文互聯網公司首次調查表明：規模不是一切。雖然中國大陸門戶網站名列榜首，但臺灣公司更有力量。與立足大陸的那些公司相比，臺灣網絡公司有更健全的經營模式，有更多樣的收入來源。而在大陸排名靠前的頂尖公司要么是門戶網站，要么是互聯網服務提供商，幾乎完全依靠廣告收入。雖然也在尋找電子商務機會，但目前只有“電子”，而無“商務”。

●“新星時空網絡”的負責人分析說：“盡管互聯網已經誕生了30年，但嚴格地講，中國網絡公司的發展也就是近3年的事。由于網絡發展獨特的迅速性，使得我們還來不及進行專業人才的儲備就匆匆進入了網絡的實踐階段，這就決定了網絡業不可能像其他行業那樣，在初始階段就有足夠的專業人才去經營構建，網絡對于中國商務和中國教育而言是一種突然，一切都還來不及準備。

●泰信視聆通總經理孫政權說，不惜重金吸引和留住人才的做法，導致整個行業的工資水平提高，行業人工成本增加。當網絡公司經營不下去時，這批高收入、高消費的人群是很難在其他行業生存的，原因之一就是工資太低。

●新浪網內容主管陳彤說，最缺的不是網絡人才，而是有網絡感覺的傳統人才。

●美亞在線信息中心總監認為，網絡公司所面臨的管理風格、管理制度、員工激勵、企業文化問題使得網絡公司留不住人才。許多網絡公司里的人才流動率每年高達50％以上。

●北京大學國際MBA項目主任、美國紐約夫坦莫大學商學院教授楊壯認為，管理體系和管理制度上的落后是中國網絡公司迅速成長的巨大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