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圓玉潤女人心

海　玲

在珍珠翡翠等首飾的光芒里，每個女人的眼睛都會發亮———有的因為它價格昂貴，有的因為它永恒美麗。前者是屬于人的庸俗，后者是屬于女人的感性。無論怎樣說，不為首飾而動一絲心、甚至不懂得欣賞的，似乎不夠“女人”。

日本女人佩戴的首飾，絕大多數是18K金，配以各色寶石、甚至還從西方引進了按照出生年月而定的“誕生石”之說。18K金之外是白金，配寶石亦非常漂亮。日本女人尤其鐘情的是珍珠，幾乎每個日本女人都有珍珠的項鏈、耳環和戒指，因其光潔而高貴。在很多場合，珍珠是首飾的首選，尤其是隆重的場合，非珍珠不可，比如葬禮，唯一可以佩戴的首飾便是珍珠。當然，這里說的都是白珍珠。去中國水鄉觀光的日本旅游團，常被安排的一個參觀項目便是去養珠場，磨刀霍霍向老外，為中國創下不少外匯。這是題外話。珍珠，倒確實很配日本女人，光澤是含蓄的，圓潤如她們的禮儀。

若以珍珠配日本女人，于中國女人，便是玉。中國女人一向鐘愛的是黃金與碧玉，莫失莫忘的金玉，永遠被用來稱道良緣和良言。與日本的首飾店里滿柜的寶石珍珠、18K金、白金相比，中國的首飾店里至今是24K足金和綠玉占了主位。與日本女人純粹將首飾作為裝飾來用相比，中國人對黃金的情結是因為它的保值。黃金和綠玉首飾在中國常世代相傳，當中國老婦打開裝滿它們的首飾盒時，簡直可以理解為一種中國女人的家譜。中國經歷了太多的兵荒馬亂，保值的黃金首飾被作為亂世里的安心丸。

中國女人的首飾和首飾觀曾經塵封。在一個“不愛紅裝愛武裝”的畸形背景下，首飾失去了它的光芒。當首飾熱潮再度充溢女人心的時候，保值的黃金首飾裝點了中國女人的手指和脖頸。仍記得黃金戒指剛開始普遍的時候，很多中國女人在戒指上纏繞紅線，因為戒指是尺寸自由的開縫戒指，女人們怕寶貴的黃金跌落而纏。是生活水準的提高和新式消費價值觀的變化，中國女人才又懂得傾心于亮麗而不保值的18K金、白金。

日本女人很少佩戴的綠玉，則至今是中國女人的護身符。因為不熟悉，日本女人將綠玉一概稱為翡翠，即使并不通透的玉。玉能避邪的傳統，讓每個中國女人都從長輩手里接過玉墜。玉，用來配散發靈氣的中國女人亦很適合，長年佩戴的玉真的會越來越剔透，翠色越來越濃。

才疏學淺如我，免談造成兩國女人首飾觀的文化與歷史背景，倒是覺得兩國女人鐘情的首飾確是很符合兩國女人心。因為外來文明的引入，因為不必考慮保值問題，日本女人對18K金和各色寶石顯露了更多的熱情；因為傳統的價值觀，中國女人對黃金情有獨鐘。黃金的柔軟也類似于中國女人的可塑性強，只有黃金首飾的扣結是不同的，其他堅硬的金屬絕做不到。珍珠的圓潤、玉的剔透和靈氣，都在說著兩國女人的心。還有鉆石，倒是現在兩國女人共同的喜愛，燦爛的永恒的鉆石。

誰說為首飾而眼睛閃亮的女人定是貪財而庸俗呢?其實金玉寶石都是礦物質，與自然界里所有的美麗一樣。人世間過眼煙云散盡的時候，珠圓玉潤與大自然便一起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