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刊記者 房毅 牛文文 攝影/法滿

他料到了,他放棄了,他起死回生了,在短短兩個月時間里。
在與政府的關系上遇到麻煩和危險的企業(yè)家很多(這樣的事情這些年從未間斷過),但沒有誰的對策像艾欣那樣讓我們迷惑不解,沒有誰的命運像艾欣那樣大起大落,充滿戲劇性。
我們是一直注視著他走過這戲劇性的兩個月的。我們在這個以前并不很知名的人出事之前很偶然地認識了他,聽他從容自若地講他入主四川第二大上市公司后的喜悅和自信,聽他談笑風生地講他應對與政府麻煩的解決之道,看到他突遭“奪權”并當即從容自愿選擇“下課”的消息,短暫的銷聲匿跡后,又聽到他的電話:我想向你們講述那一天及這兩月發(fā)生的一切,只講給你們——這時他已名動全國,從小小股民到國家領導人或多或少都知道點他的“悲哀”故事。
這一切是怎么發(fā)生的?一個民營企業(yè)家,既然事先預料到了危險為什么還被國資代表和行政力量“突然襲擊”?既然想好了對策為什么未經(jīng)“抵抗”突然自己宣布“下課”?既然剛剛敗下陣來怎么還可能“翻過身來”?
民營企業(yè)與政府的關系問題從改革開放以來一直就有。早些年民營企業(yè)家石山麟因與地方政府無法相處,從黑龍江“逃”到秦皇島,然后又“遷都”北京創(chuàng)業(yè)。前不久,北京民營企業(yè)家方玄冰曾在入主河南實德后,被企業(yè)職工干部加上當?shù)刂鞴懿块T一起轟了出來,回京后痛定思痛說:國有企業(yè)你根本就不要去碰。殘局無紳士,覆巢無完卵,這種矛盾一旦公開化,就鮮有善終,而且往往會纏斗經(jīng)年,一時難見結果。
艾欣會是個例外嗎?如果結局是善了,是他不經(jīng)意間塑造的“哀兵”形象起了作用,還是如艾欣感嘆的“社會進步”了呢?
就仿佛一個春天里的愿望要拿到夏天里求解,一種渴望了解的急切在瞬間漲滿了我們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