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樹種花 樂在其中

張新如

我們居住的樓房臨街,護院的鐵柵欄里面有一塊空地。十年來,閑不住的老伴在這塊空地里精心栽培花木,讓它變成了漂亮的花園。

幾年前,老伴不知從哪兒弄來的花種,他" 號召"6歲的孫女跟他一起種花。祖孫倆兒積極性很高。他們先清除地上的廢棄物,然后鏟土、翻地,將種子埋在土里。過了一段時間,花種破土而出,露出嫩綠的小苗,爺孫倆兒甭提多高興了。從那以后,老伴每天穿梭在小花園里,又是拔草、松土,又是澆水、施肥,雖然辛苦,但從中體味到歡愉舒暢,倒也樂在其中。一晃十年了,老伴已76歲了,可他養花種草的癡心有增無減。培育這小花園,成了他生活中不可缺少的樂趣。

在老伴的精心澆灌下,小花園年年增加新品種,越來越美。老伴天天無數遍地到花園里忙活,欣賞自己的勞動成果。他對哪個該澆水,哪個該施肥,哪個該剪枝都了如指掌。有耕耘就有收獲,那些花木枝葉茂盛,郁郁蔥蔥,花朵開得艷麗多姿,一陣風吹來,香氣撲鼻。花叢中不光有紅色的玫瑰,紫色的月季,還有飛來舞去忙采蜜的小蜜蜂。

這兩年老伴在小花園里又種了絲瓜和葫蘆,經過精心培育,枝葉挺拔,碩果累累。綠油油頂花的大絲瓜和葫蘆,一個賽一個的大,高低錯落地長在棚架上,十分招人喜愛。有時忘記買菜,索性摘幾條絲瓜吃,連朋友們都品嘗過老伴種的絲瓜和嫩葫蘆。

我們的住處離甘雨橋護城河不太遠,老伴常到河邊遛彎兒散步。他看到河兩岸光禿禿的,便想如果在這河邊護堤上種些容易成活的椿樹,把河兩岸綠化起來多好。沒有樹苗,他就從公園里檢來椿樹籽,連續幾天撿了一大包樹籽。

1996年冬季的一天,他一個人拿著工具和椿樹籽,由甘雨橋向西經過公安大學,再向西北,在兩邊的河岸,隔兩米挖一個坑,埋幾顆椿樹籽,干了不長時間便汗流浹背,兩手掌起了血泡,到中午才"收工"回家。1997年春,他帶上孫女(此時孫女已上高中)一起連續種了兩天,一直種到釣魚臺的河兩岸。孫女說:"爺爺,這勞動量可真不小,我這個年輕人都腰酸腿痛,有點受不了了,兩手掌磨了不少血泡,爺爺您有心臟病,歇會兒吧!"老伴聽到孫女關心的話,心里甜滋滋的。來往的過路人看到老伴在彎腰挖土,說什么的都有。

有位騎車的過路人下車駐足觀看了很久,稱贊而又關切地說:"老先生,您有七八十了吧?您這把年紀,勞動一上午可夠累的,該收工了。和您比,我們真是自愧不如啊!"老伴嘴上說:"前人栽樹后人乘涼嘛!"心里頭還真熱乎乎的。也有人說:"老人家,這里長不好樹,恐怕您白費力氣。"可老伴的決心很大,共種了八百多椿樹籽,還編了順口溜:爺孫種樹為增綠,種子埋在泥土里;人說爺孫白費力,冬去春來見生機。這以后,老伴經常到河邊看他們祖孫倆兒種的樹。如今,有的樹苗已長得挺高了,老伴感到無限欣慰。(本欄目責任編輯:王俊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