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羅塞蒂像紅雀歌唱

吳鈞陶

克里斯蒂娜·喬治娜·羅塞蒂(1830—1894),被維吉尼亞·吳爾夫(1882—1941)稱作名列第一位的英國女詩人。也有評論家把她和勃朗寧夫人相提并論,或者和艾米莉·勃朗特、艾米莉·狄更生齊名。

她的父親原籍意大利,因參加革命組織燒炭黨并寫詩諷刺當局,被判死刑,僥幸逃亡到英國倫敦。他與一個英意混血的女子結婚后,生了四位后來都從事文藝工作的子女。其中但丁·羅塞蒂和克里斯蒂娜·羅塞蒂在英國文學史上占有顯著地位。

克里斯蒂娜一生過著隱居生活,有過兩次愛情經歷,但是因為宗教信仰上的分歧,終于雙方分手。她的詩作帶有較濃的宗教色彩,多以愛情和死亡為題材。四十歲以后,長期疾病纏身,作品中更多憂郁哀愁的情緒。她得自天賦的詩才加上深厚的藝術修養,使她流露出那種天然靈動的音調,纏綿感人的心曲。無怪乎吳爾夫說:“她的歌唱得好像知更鳥,有時又像夜鶯。”她自己也說:“我歌唱因為必須這樣,/我奏樂就像紅雀要歌唱。”這里介紹的《兩次》是否寫她兩次不幸的愛情呢,無從查考。但是作如是觀也未嘗不可。一次“我把我的心放在我手上”。還有一次“你把我的心放在你手上”。兩次都沒有成功。那顆真誠熱烈的跳動的心沒有被人接受,它落空了。它沒有被溫柔的雙手捧過去,和另一顆心緊貼在一起。這種失戀的痛苦,對于敏感的女詩人實在是難以承受的。她反復婉轉地訴說她的不幸遭遇,讀者的心被她深深打動了。整首詩沒有刻意雕琢的痕跡,而是自然流暢,音韻和諧悅耳,仿佛一首憂傷的小夜曲,從空氣中直灌到人們的四肢百脈。詩人最后向上帝呼吁,這是她最大的寄托。我們不一定贊同,然而我們能夠理解、同情和感動。發自內心的“紅雀的歌唱”一旦留在紙上,便成了不朽,永遠能使其他的心靈感動。這便是詩歌的魅力所在。

19981228夜12時

〔責任編輯 李玲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