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想法
《天問》不是矯情之作
于誠的感嘆僅僅是針對女性的嗎
想起十幾年前一位女士對男人的詰難
《天問》的意義不該只是男人與女人的相互揭短當我們從來稿堆里發現了《天問》的時候,被作者于誠那份充沛的激憤之情吸引了。我的一個想法是:現在社會上還有這么認真的男人!倒霉的于誠非要問個明白:現在的女人怎么了?我看了他的文章后不禁想笑,再過3年就到21世紀了,這份對“純潔”耿耿于懷的不忿之情是從那兒繼承來的呢?這篇文章可以說是有趣的,但是它明顯的偏激和毫不避保守之嫌的言辭讓我把它放到了一邊,直到有一天我想起約于誠先生談談。于誠是真摯的,與他的交談使我斷定《天問》不是矯情之作。于誠說,我寫這篇文章,就是要引起人們對現在社會上一些讓人不安的現象的注意。于是我想,于誠的《天問》僅僅是針對女性而寫的嗎?我決定編發這篇文章,否則我想,很可能由于我怕被人看作保守而把一聲有價值的呼喊捂回嘴里。于是許多讀者質問我,反駁于誠。這很正常,就像許多讀者同情于誠,托我把充滿溫情的信轉交給于誠一樣。讀者反應強烈,這在我預料之中,但是讓我不安的是,人們果然把注意力集中在了于誠對女性純潔與否的評價上。《天問》中的措辭尖刻甚至尖酸,這是讓許多女性讀者感到憤怒不平的直接原因,因此有人反問,找不到一個純潔的女孩,可是純潔的男孩又在哪兒呢?女子純潔的失去男人不該承擔責任嗎?你對女子純潔的要求與封建傳統對女性的壓迫有什么區別?如果只停留在上面的爭論上,我們看不出多少屬于今天的話題;男人與女人相互揭短和指責更顯得沒有意義。可是《天問》應該讓人們思考些什么呢?我想起十幾年前曾有一位女性在《中國青年》上寫過一篇題為《到哪兒去找高倉健》的文章,這位女性把當時風靡中國的日本冷峻男影星高倉健當作標桿,量得中國男人不是窩囊就是女人氣十足,最后一聲感嘆:“中國的男子退化了!”80年代中,正是中國的改革呼喚著人們打破傳統意識、大膽標新立異、不再崇尚謙卑、不再惟恐個性鮮明,那時“奶油小生”成為男性避之不及的評價,這時卻有一位女士大聲問:“我真不明白,中國真的缺少男子漢嗎?”可是問也就問了,并沒有男人因此跳了起來,而中國十幾年來發生了多么大的變化,那一聲對男人的感嘆已成為只屬于幾個人的記憶。可是值得思考的是,十幾年之后,卻輪到一位男士發出了“為什么找不到一位純潔女孩”的感嘆,這不是社會學家研究社會現象的一個生動的個案嗎?這其中不是可以有更多更值得去探究的東西嗎?好像是如此,可到底是什么?大家想,我也說不清,反正最好不僅僅是男人與女人的話題。《我們的精神家園》編輯王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