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宗瀚
一九九五年五月十三日美國學人王浩死了,上海《文匯讀書周報》發(fā)表了紀念文章,接著第十期《讀書》刊載了兩篇懷念的文章。
我作為一個科學工作者,是個每當看到“王浩”等人的名字就要皺眉頭的人。這是因為他們一度給我的負面印象太深刻了。隨著一九七二年尼克松訪華之后,緊接著來了幾個非純種的美國人。我之知道他們只是通過那時節(jié)的《參考消息》。如果今天把當時《參考消息》上面所載的他們?nèi)康摹皾M腔熱情”地贊頌極左和謳歌文革的言論重新展示出來,那么上述三篇文章恐怕會黯然失色的。文革的苦難歲月,在中國科學院上海分院里,我的多少師長和同事被詈罵、被毆打、被關(guān)押、被剃陰陽頭、被強力壓迫著跪倒塵埃……我周圍有多少可貴的知識分子服毒的、上吊的、跳樓的。他們走了,他們的親人只能咬緊牙關(guān)連哭喊一聲也不敢!填胸萬斛傷心淚,卻從眼角里滴不出幾滴。全國何嘗不是如此?!天公啊,你為什么不睜眼?!巨大的震撼尚未全然過去,來了王浩他們。他們作為貴賓而到處贊揚“文革”。誠然,他們是受騙上當?shù)摹5牵瑸槭裁匆袭斈兀?/p>
當然我們不應該以一眚而掩大德,所以我要問:應該如何看待王浩?是否需要公正地指出他至少是確曾“眇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