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漂泊

歐永生

人生是一片風景。童年的花朵不再布滿記憶，未來那么遙遠，如一棵長在風景里的實在而未被發現的神秘樹，唯有青春如夏日流水般洗滌著我們的歲月。

“俗有歡娛之樂，雅有高妙之美。”人生的安排，完全出于自己的意愿。見浮光掠影，見滄海桑田，見物欲橫流，才深知人生原本可以安排得極為流暢旺盛，也可以安排得充滿酸甜苦辣。

生命總在無數重復中回歸，總在無數回歸中升華。一顆心，一片真誠，許諾千年，一直希望能真實地活著。然而，真誠如同一個古老的典故，物化的心，布設著一個個陷阱。于是，帶著遙遠的虛幻的不能實現的真誠的夢，我走進了心靈的苦旅。

我在黎明中等待，從黃昏時出發。

那個茫茫的時刻總是去而復返，已看不見熟悉而陌生的臉，只有我的氣息和歌聲，在低沉講述一個遙遠的故事。一顆燃燒的心投進夜空，或者是在優美的詩句中。獨步人生，裹一腔倉頡的文字，于荒蕪處種植葳蕤。樹葉翠綠的呢喃，讓我真實如裸，我將以一支筆的形式將自己描繪成風景。

天真淳樸，高雅超然，注定只能在高山深澗里尋到。然而為了蠅頭小利，也許只能注定在混沌的濁流里隨波逐流。命中注定我要去做煢煢的跋涉，然后又兩手空空回到出發時的驛站，縱然無數的輝煌一次次地被毀滅，我仍要去漂泊。

青春是一盞不隨風而熄的燈，生命總有一些律動，每一分鐘都有花開，每一分鐘都有葉落，而我只有無盡苦旅，永恒的追索。風又如何，雨又如何，沙又如何，雪又如何，任日月抖落星辰，歲月搖落四季，唯有心中的太陽，晰然依舊。

漂泊日久，覺出了自己的蒼涼，而腳下的河源依舊在流，不知是歡樂，還是痛苦？是默默的長旅，還是空曠的街道偶爾夜的穿行？

我依然誠摯如初。

我無聲地裸露自己，護著沉重的靈魂，但我的心隨著深沉的夜和夜的深沉而去。

我終于對著黑夜喊了起來：我是太陽忠實的仆人，而我是眼淚絕對的主宰！

而透明的寂靜中沒有我的聲音，唯有我搖落的星辰。生命中追求的心顆顆失落，而我終于發現：我的真誠的心的漂泊的方向始終向著太陽升起的方向。

就這樣選擇了！

就讓我微弱的心跳在生命的源頭成為悲壯的絕響！

（作者單位：湖南湘潭大學199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