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青年學生的出路談到辦學方向

張承先

我們正在從事現代化建設，需要培養大量的各類各級專門人才和大批熟練的勞動者?！谥袑W教育方面，要逐步改變普通高中過多、職業中學太少的狀況，積極發展中等專業學校，大量培養技術工人和中級專門人才，以利于勞動就業和提高職工隊伍的文化技術與政治思想水平。同時要注意保護學生的身心健康和關心他們學業上的成長，不能片面追求升學率。最近，葉圣陶代表發表了題為《我呼吁》的文章，批評了當前中學和一部分小學片面追求升學率的錯誤做法，詞意懇切，表達了學生、教師、家長和廣大人民群眾的心聲。希望有關各方面認真注意這個問題，切實加以改正。

——摘自趙紫陽總理在五屆人大四次會議上的政府工作報告

從青年學生的出路談到辦學方向

讀了《中國青年》雜志的調查摘要《羊腸小道上的競爭叫人透不過氣來—來自中學生的呼聲》，感慨萬分。老教育家葉圣陶先生為此向社會各方面發出《我呼吁》一文，詞意懇切，語重心長，讀起來動人心弦。我想就青年學生的出路和辦學方向問題，發表些個人意見。

關于青年學生的出路問題，許多學生和家長都希望能考上大學，這不僅解決了深造的問題，還解決了就業的問題。這種心情是可以理解的。粉碎“四人幫”后，我國高等學校有了很大的發展，高等學校已由1976年的392所，發展到1981年的703所；在校學生由1976年的565,000人，發展到1981年的1,280,000人，翻了一番還多。此外，還辦起了電視大學、夜大學、函授大學等，在校學生已達527,600人。應該說，我國高等學校的發展速度是相當快的，但盡管這樣，能升大學的也還是極少數，廣大高中畢業生要走向社會。葉圣陶先生說得好：“所謂成才，就咱們這個社會的標準來說，就是成為一個對社會主義建設有用的人。能進大學固然好，不進大學通過其他種種道路，同樣能夠達到這個目標?！痹谥袊锩鼩v史上，在長期的建設社會主義的實踐中，有很多做出巨大貢獻的人，并不都是上過大學的人。我并不反對青年學生具有成為科學家的雄心壯志。但科學家的勞動成果離不開廣大勞動人民的生產斗爭、技術革命和科學實驗。勞動創造世界。過去我們曾喊過“勞工神圣”的口號。輕視勞動，輕視勞動人民是錯誤的。中國有志氣的青年要決心當一個有社會主義覺悟的，有科學文化知識的，有健強體魄的勞動者，要成為各條戰線上的勞動英雄，在不同的崗位上，為建設我們偉大的社會主義祖國做出貢獻。全社會都要向這樣的青年致敬！

這幾年，片面追求升學率的現象的確在滋長，在發展。在片面追求升學率的影響下，出現了一些違背黨的教育方針，違反教育規律的錯誤做法，造成了不良的影響。對這個問題，教育部曾經提出過一些改革和糾正的措施。1979年全國中小學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座談會上教育部曾提出：要面向全體學生，堅持三好原則，必須全面地貫徹執行黨的教育方針，克服片面追求升學率的傾向。在1980年8月全國重點中學會議上又提出了五項措施：（一）在全國各省、市、自治區，堅決不搞高考排隊，省、市、自治區以及地、縣對學校也一律不搞高考排隊。不得給學校指派升學指標，不得按升學率高低作為評定學校工作好壞的唯一標準，更不得按此對學校和教師進行獎懲。（二）堅決把學校和學生從頻繁考試中解放出來。學校只實行期中、期末考試，據以檢查學生的學習情況，改進教學工作。除了招生和畢業考試外，教育部門都不要實行統考、統測，據此排列學校名次。（三）必須對全體學生負責。不得只抓畢業班忽視非畢業班；在畢業班不得只抓少數“尖子”學生，忽視和放棄大多數學生。（四）嚴格按照教學計劃、教學大綱的規定進行教學。不得砍課程，搞突擊，提前結束課程；不要搞大量的復習題，影響正常教學。（五）必須保證學生每天九小時睡眠時間，一小時體育活動，保證假期，不要使學生負擔過重。經過貫徹以上精神和措施，雖也取得了一些成效，各地都出現了一些好的典型，但問題并沒有從根本上得到解決。

現在看來，片面追求升學率是一種社會現象，造成的原因是多方面的，需要進行綜合治理。除了端正辦學思想，還必須廣開就業門路，進行中等教育結構改革。趙紫陽總理在五屆人大四次會議上作的政府工作報告中提出要逐步改變普通高中過多，職業中學太少的狀況。這是十分必要的。今后我們既要辦好全日制普通高級中學（要增加職業教育課），又要辦好職業中學、農業中學。還要辦高等職業學校，建立起一個職業教育體系。在發展職業教育中遇到的一個必須解決的問題，就是要改革勞動制度。鄧小平同志在1978年4月22日全國教育工作會議上，在談到招生制度改革時，曾提出各部門招工用人也要堅持德、智、體全面考核的辦法擇優錄用。我們必須堅持朝著這個方向努力。這樣就必將極大地提高職工隊伍的素質，必將極大地促進教育結構的改革，必將極大地改變社會風氣！